第三個.”
楚曉正色地點了點頭說道。
南宮千羽笑了笑:“本就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同一個世界上。
你們兩個並沒有違背什麼社會規律,只不過你是從另外一個空間的夾層擠進來的,並不能算是一個世界了.”
“說的倒也是,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找雲少卿嗎?”
“莫不如把他請過來,他既然讓我過來找你,而不是你去尋我,就代表這裡足夠安全,為了掩人耳目,曉,最好在這裡談.”
千羽向來心思縝密,此刻的想法也是經過他各種深思熟慮,在腦中做了無數個假設得知的。
他來到這裡不久,對一切都不熟悉。
對這皇宮便更加陌生了,楚曉好歹還對皇宮關係與人脈線絡清楚一些,自己則是摸著石頭過河,深一腳淺一腳的自己去推斷。
好在自己邏輯思維夠好。
楚曉示意他進到裡面去,以免被外頭的人看到。
她扯了扯頭髮,製造出凌亂的模樣,加之方才哭過一場,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憔悴。
楚曉緩緩地開啟門,柔弱的倚在門口,下人們見了連忙去扶,被她輕輕推開。
此時楚曉眉頭緊皺,讓人看了都會不禁生出憐惜之情。
“少卿呢?我想要見他.”
“回娘娘的話,陛下回寢宮了,好像是有要是處理。
不如娘娘先稍等一下,由奴才前去稟告,看陛下是否有時間來一趟.”
楚曉輕輕點頭,雙目含淚:“麻煩公公了,本宮身子不適,想見陛下。
就這樣說便可.”
“是,奴才告退.”
那太監向楚曉福了福身子,倒著退了出去。
此時的雲少卿正在批閱一早大臣們上書遞上來的奏摺。
軍事調配,農業水利。
雲少卿忙得焦頭爛額,眉頭緊蹙。
一旁的袁坤見此也不知道該不該和陛下稟報,自己在旁邊著實糾結了好久。
“有什麼事,說吧!”
雲少卿並不看他,卻像知道袁坤心中所想一般淡淡開口。
雲坤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向雲少卿鞠了一躬,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回陛下的話,鳶美人宮中的小太監剛剛傳來話說,鳶美人醒了,身子極為柔弱,說想要見陛下一面呢!不知道陛下是去還是不去。
這摺子太多了,想必陛下也無暇分心去看望鳶美人,不如老奴替陛下去傳個話?”
“不用了.”
雲少卿放下狼毫筆,起身向外殿走去。
袁坤見狀連忙跟上,小心的詢問道:”陛下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鳶美人那裡,你不用跟著了,在這裡給我看著就可以了.”
袁坤愣了一下,隨即連忙行禮應下。
此時他心中更五味陳雜。
這鳶美人,怕是禍端的開始,陛下向來勤政,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丟了摺子。
真是……雲少卿自然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照顧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的心情。
此時的他心中只有滿腹的狐疑。
楚曉此刻應該正在和她的青梅竹馬敘舊吧?為何會急著找他過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這一路他的腦中進行了無數的可能性的猜想。
直到來到楚曉門前,宮人丫鬟齊齊下跪行禮,他並不去理會,而是徑直推開了大門。
楚曉此時正在與南宮千羽低頭不知道說著什麼,聽見門吱呀的聲音她連忙回頭,見來人是雲少卿後便會心一笑,站起身去迎接,南宮千羽見此也站起來,隨著楚曉的腳步來到雲少卿面前。
“你來的倒是很快.”
雲少卿見她一臉笑意,心中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既然是讓楚曉喜笑顏開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微笑著說:“我聽袁坤說報說你一定要見我,想著這時候你大概是在和故人敘舊,怎麼會急著找我。
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所以丟了摺子就連忙趕了過來。
可是看你這副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麼壞事?”
“的確沒有壞事,相反,是大大的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楚曉笑著回答。
“到底是什麼?”
雲少卿也好奇起來。
楚曉把南宮千羽拉到雲少卿面前,向他介紹:“還沒有正式見面,剛剛太過匆忙,連招呼都沒打。
你別介意,這小子向來目無尊長,無禮慣了.”
南宮千羽不禁反駁道:“我哪裡目無尊長了,淨瞎編排我.”
隨即雙手抱拳,向雲少卿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見過陛下,適才心中急著想要見到曉,所以沒來得及請安,還請陛下原諒.”
雲少卿哈哈大笑,虛扶了一把說道:“南宮公子不必介懷,百聞不如一見,朕見公子儀表不凡,器宇軒昂。
絕不是平常俗人,既然如此,少卿也想與公子結識一番,不知公子可願賞臉?”
“陛下謬讚了.”
南宮千羽面色不動,低頭謙虛的說道。
楚曉看著眼前的人,想著自己有時候覺得很瞭解他,有時候又好像不瞭解一樣。
如今的他,似乎經過了滄桑年久的沉澱,讓人信任與安心。
她笑著拍了拍南宮千羽的後腦勺說道:“不要再廢話了,說正事.”
隨即一臉正色地對雲少卿說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想必你會很震驚,但是請你一定要冷靜下來.”
雲少卿的神情也陡然變得嚴肅,他點了點頭,指了指玉桌說道:“我們坐下談.”
三人落座,楚曉看著雲少卿,躊躇開口:“少卿,沐南鳶,她還活著.”
“砰!”
地一聲,雲少卿單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四濺開來,瓷片碎落在雲少卿手中,被他緊握之下,已經有血流出來。
他咬著牙齒,眼睛睜得極大,一臉震驚的模樣,連有淚留下都未感覺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的不可置信的問道,聲音顫抖,像是不願打破這場夢境。
楚曉見他這般,嘆了口氣,早就料到他會是這般的反應,因此也是不奇怪了,隨即她輕輕開口說道:“沐南鳶,你愛的女子,她沒有死,只是沉睡過去了。
她還活著,她還有救.”
雲少卿聽言漸漸鬆開已經傷的猙獰的手,他的淚簌簌落下,喉嚨哽咽著,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喚著:“南鳶,南鳶.”
“我那時正在尋找曉,那時候哪裡也不知道,便迷了路,誤闖進一道山谷中.”
南宮千羽緩緩開口,想要把這件事情說給雲少卿聽。
雲少卿轉過頭去看他,眼神示意著要他說下去。
“當時在山谷裡走了很久,那裡倒是很美,鳥語花香,我跌跌撞撞地找著出路,誤打誤撞地便看見一處宅子。
上前詢問有沒有見過曉這般長相的女子。
那宅子的主人沉吟半晌,帶我來到一處山洞,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沐南鳶。
那主人問我,要找的是不是她,這是十年前被一神秘男子送到這裡來的,付了重金想要救活她,可是女子的傷勢已是極重,拼了全力也只能讓她永久的保持沉睡。
我當時以為是曉,心中難過的不得了。
後來見到了沉睡的她。
才發現,那不是曉。
我對曉極為了解,雖然二人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我卻一眼就已經辨得.”
“所以,是有人帶走了南鳶,出外尋醫嗎?.”
雲少卿艱難開口。
楚曉點點頭。
“怕是這樣,不過這人到底是誰?少卿你心中可有底?”
“應該是師父.”
“可是你當時不是說,想去看南鳶遺體的時候,你的母妃和現在的皇后站在祠堂前嗎?然後你闖進去的時候便發現南鳶已經不在了.”
“這件事情的真相,大概只有皇后知道了.”
雲少卿面容肅殺,他緩緩站起身來,沒有什麼表情地對二人說道:“我現在就去找她問清楚.”
適才因為剛剛哭過而有些心中憋悶,他深吸了一口氣,負手大步離去。
楚曉與南宮千羽在後面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的背影,卻什麼也不能說。
即使是朋友,他們終究還是外人。
感情這種事,還是要自己去選擇,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