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花枝的死,和這幾個人都有關?”

“我不確定到底是和誰有關,但是可以肯定是,佟一諾肯定知道內情。當時她看到花枝的照片,臉色突然就變了,而且根據周蕾所說,事後一直在徹查她們工作人員。”

“那周蕾呢,她不怕被查到?”秦放有些擔心周蕾的安全,畢竟只要稍微深入的一查,就會發現她和花枝的交集。

“當天活動的宣講是由佟一諾自己公司的人做的,周蕾是在基金會工作,是她趁著沒人悄悄把照片混進去的,而且她當時本來就是抱著調查的目的進的基金會,沒有把她去瑤鄉支教的經歷寫入簡歷。不過這些天我怕她暴露,都讓她正常上班,沒有參與後續調查。”

沈修筠仔細的想了想,沒有想通沈修哲和此事會有什麼聯絡,開口問道:“這幾個人,我看不出來共同點,更不知道他們和花枝的死有什麼關聯。”

陳俞琦冷笑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但是周蕾看見了他”手指指向吳棟。

“周蕾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們的導師是吳棟的同學,但是每次有人提起他們中最有名望的同學,我們的導師眼神裡都有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周蕾跟我說,可能是因為女性的天生敏感。”說著看了現場唯一的女性周景言一眼,又停頓了一下組織了語言說道。

“周蕾說,她大學的時候是跟著魏萍老師做的畢業論文,有次在她辦公室,吳棟的成名作的時候,魏萍老師曾經冷笑著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吳棟在用半壺酒寫作之前其實就已經成名了,只是寫的東西上不了檯面,後來才改了筆名。當時她作為半壺酒的書迷就去網上打聽,搜尋了一番,發現那位疑似吳棟成名前的作品中,大量的露骨描寫,充斥著暴力、血腥、虐待等細節。”說著又看了周景言一眼,“總之令女性看了極其的不適。”

秦放點了點頭,表示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整理清楚了,然後看向沈修筠:“人是你保下來的,我一直藏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你說怎麼辦。”

“你們跟了沈修筠幾天,發現什麼了嗎?”

鼻青臉腫的陳俞濱飛快的搖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發現。陳俞琦嘆了口氣,什麼都沒發現還被打了一頓。

“沈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弟弟。”

沈修筠冷淡的點頭表示無妨。

“對了,我發現沈修哲他老婆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好像很怕他,在車上坐著都離的遠遠的,還有,他老婆脖子上有傷,好像被掐過,那天上車的時候,圍巾掉了,我看見了還拍下來了,可惜相機被搜走了。”陳俞濱可憐巴巴的說道。

曾經同樣被沈修筠掐住脖子差點掐死,後面十多天都用圍巾遮痕跡的周景言恨恨的剜了沈修筠一眼,沈修筠莫名其妙的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陳俞琦是個聰明人,他從到這裡第一眼認出沈修筠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對兄弟的關係一點都不好,否則絕不會偷偷的從沈修哲手下救出人來,如果沈修哲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係,他們探尋花枝死亡真相的道路無疑阻礙重重。但是如果能得到沈修筠的支援,說不定還有一搏之力。

“沈先生,如果沈修哲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我相信,公佈出真相一定會讓他身敗名裂,請沈先生幫忙,和我們一起,還那個無辜枉死的小女孩一個公道。”

沈修筠發出了切的一聲冷笑:“你們有什麼證據沈修哲和這件事情有關,就憑一張出入咖啡廳的照片?你們目前好像所有的結論都是靠推測,沒有一樣經得起推敲的證據,還想讓我和你們合作?”

秦放點點頭,“是的,你們的推理從邏輯上都行的通,但是沒有任何直接證據。”

“單憑我和周蕾兩人勢單力薄,根本不足以和照片上這五人中的任何一人抗衡,但是,難道就讓這麼一個無辜天真的女孩就這麼死了嗎?死在千里之外陌生的城市?”

說著又看了周景言一眼,他發現周景言看著花枝的照片,眼神總是不經意的流出憐憫,於是下定決心,從周景言這裡突破。

“周蕾之前跟我說,魏萍老師之所以不喜歡吳棟,可能不僅僅因為其對女性不尊重,而是因為,吳棟有戀童傾向。我們都懷疑,花枝在死之前遭遇過,遭遇過…..”

陳俞琦終於還是沒有把那幾個字說出口,現場的眾人倒是都明白過來了,就連周景言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巴。

這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啊,就跟小師妹一樣大。

她輕輕的捏了下沈修筠的肩膀,示意他答應幫忙。

沈修筠嘆了口氣,他恨沈修哲,好像更無法拒絕周景言的請求。

“給周蕾打個電話吧,有些細節,我們需要再問清楚一點。”

秦放和張昊對視了一眼,按照他們對沈修筠的瞭解,沈修筠一貫冷心冷情並且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這次居然就這麼答應幫忙了?

電話響起,並沒有人接聽,陳俞琦皺著眉頭再打,電話直接就掛掉了。

現在應該是在上班路上,為什麼不接聽電話呢。

陳俞琦又翻出了周蕾母親的電話,打了過去。

“阿姨,是我,小陳,我有點急事找周蕾。”

“哎呀,小陳啊,我正想打電話問問你呢,你知道小蕾去哪裡了嗎?昨天晚上說出去一下,結果早上我才發現她沒回來。打電話也沒接。”

陳俞琦的手機開著擴音,大家都聽見了,秦放更是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