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用既羨慕又酸澀的眼神看向花小宓。

一個元嬰修士說要收其為徒,這是件多麼榮幸的事情啊!

畢竟在同悲界,修為最高的就是元嬰期了。

不僅可以解決修行上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多了個元嬰修士和曼音水榭兩個大靠山!

誇張一點說,她甚至都可以在外面橫著走路。

這個花洛可真有福氣,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還有人在想,如果剛才在擂臺上跟聶星淵打架的是自己就好了,說不定自己也能得元嬰修士的青睞呢!

就在眾人以為花小宓會歡天喜地的下跪拜師時,她卻面帶難色,對鴻望躬身一禮,道:

“還望前輩恕罪,晚輩不敢從命。”

眾人一愣,什麼,竟然拒絕了?這怎麼可能!

鴻望真君還沒有什麼表示,在場的其他人就先憤怒起來了。

“你這小輩真是不知好歹,真君問你一句是給你臉面,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膩了想死不成?”

元和首先跳了出來,這話說得很巧妙。

如果鴻望本人是個火爆脾氣的話,很可能就會被激的出手,花小宓直接一命嗚呼。

但鴻望沒有,他是個淡漠的人。

被拂了面子,雖心下不喜,可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地步,起碼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殺。

尤其,花小宓身上還有內傷,那是他剛才出手抓聶星淵時不小心誤傷的。

雖然他並不打算幫花小宓療傷,但心裡難免有一絲愧疚,就是這份愧疚,讓他耐心的問了一句:

“為何不願,難不成你是嫌我修為低了,不足以成為汝之師尊?”

“……”

所有人都無語了。

花小宓更是嘴巴抽搐,或許腦子有病的不只是聶星淵,這個鴻望多半也有點毛病。

雖然心裡在瘋狂吐槽,可她面上卻不敢不敬。

她弓著身子低著頭,下巴都快戳到胸上了。

先是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眼角瞟到對方臉色有所緩和之時,這才說起正事。

“敢問前輩所修何道?”

這一句話,鴻望便有所明白了。

接著,又聽花小宓道:“晚輩所修食道。食道艱難,世人皆知。”頓了頓,“然,我願走遍大小千世界,為尋吾之道。”

這句話,她沒有用太大的力道去說,就像平常一般,卻帶著一股堅定。

這股堅定是無論誰也摧毀不了的,無論金丹或是元嬰。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尤其是臺下那群年輕人,更是若有所思。

就在這之前,他們還都瞧不起花小宓的為人。

可就這份心性,是他們誰也比不上的。

頓時,他們有些明悟,怪不得花小宓身為一個食修卻能築基呢。

鴻望此時一向淡漠的眼神中帶了絲欣賞,衝她點點頭:“心中有道是好事。既如此,吾不強求。”

一邊說著,他的身形逐漸變淡,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總算是走了,花小宓心中大大鬆了口氣。

剛才她幾乎是在賭命,當然有些誇大其詞了。

可元嬰修士跟現在的她就是天壤之別,對方只要吹口氣,就能把她脖子給吹斷了。

但拜師這種事,是一輩子的問題。

常言道,師者,如父若母。

她可不想再找個拿她當棋子玩物的父親。

這些人明明都知道聶星淵是邪修,卻偏偏要等她將其打敗後才出手。

於此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沒把她的命放在心上。

雖然她並不怨恨,可也不代表能當作沒發生過,還高高興興地拜師。

想通了一切,花小宓心境開闊,只覺靈臺愈發清明,周身靈氣不斷朝她身上鑽來。

這次,她是真的要突破了!

這次靈氣鑽的兇猛,如果她強行壓制的話,很可能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如今功法不濟,修行緩慢,再等,恐怕就得等到百歲過後了。

不行,哪怕這裡人多,她也不能等了。

這樣想著,她轉頭朝招財進寶說道:“幫我護法。”

接著又看了眼素鯨鼠,為防萬一,這裡只有素鯨鼠才能幫得了她,她得得到對方的應承才能安心突破。

毫無意外,素鯨鼠衝她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得到應承後,花小宓在點評臺上找了個角落,開始突破。

這次是中期突破到後期,小進階,時間不會太久。

只是她的功法執行得很慢,從吸收外界靈氣進體內,到推動靈氣行至丹田化氣為液,這都得需要細碎功夫。

轉眼間兩個時辰過去了,花小宓的突破事宜正到了關鍵時刻,容不得打擾。

臺下的人有感悟的感悟,看熱鬧的看熱鬧,突然有人想起賠率的問題。

按理來說,聶星淵被揍得那麼慘,應該是花小宓贏了,可偏偏裁判說了就是聶星淵勝。

這一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堆人吵鬧還差點打起來。

最後主辦方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黴,把收到的靈石原封不的那個退還回去。

山壁旁,巧樂拿著退回的二百靈石,交給曲訪,一邊說著:

“曲師姐,你果真慧眼如炬,雖然咱沒賺著靈石,可誰都知道是花洛贏了,現在人們都在說你識人有道呢!

不過曲師姐,這花洛是真的厲害,你要挑戰她嗎?”

雖然巧樂很不喜歡花小宓,可她實在不能否認,花小宓很強。

“曲師姐,你還記得嗎,我們在試煉塔的時候,那個守在程白易旁邊的灰衣女子就是她!

咦,曲師姐?曲師姐?”

連叫好幾聲,曲訪才回神,幽幽瞅了她一眼,嘆道:“我只是在想用不用把那個裁判揍上一頓。”

巧樂:“……”

臺上,看著雙眼緊閉的花小宓,非離趁人不備,悄悄地走了過來。

若是平時,她還能指使別人,可現在這裡全是大佬,她一個也指使不動,只能親身上陣。

她得把她的白玉脂給拿回來!

心裡想的只是要拿回東西,可走著走著,她手裡就拿出了一根弦。

這是她要替換的新弦,剛煉製出來,細如髮,能殺人於無形當中。

往前走了幾步,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目中厲色一閃,衝花小宓背心口刺了過去。

“唰!”

“哇咿!”

山魈的怒吼,她的新弦被一把奪了過去,她忙不迭的趕緊掐訣搶回。

這會兒好運來已經發現她了,衝著她的臉面就抓了過來。

“啊,師父救我!”

元和雖然不願跟小輩計較,可身為一個寵徒狂魔,他怎能忍受徒弟被欺負?

“該死的畜生,看我不收了你!”

元和一出手,素鯨鼠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偌大的點評臺雜亂了起來。

可這還沒完,只見遠方劃過一道劍光,伴隨著一道囉哩吧嗦的聲音,

“小花你別怕,我來救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