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們同悲界只能算是小界,修至元嬰就得去別的界了。

這不穀運他師祖玄虛真君早在幾百年前就走了。

人都往高處爬,能回來看看的機率不比零多多少,所以你有這瞎操閒心的功夫還不如多做點淡蘿蔔呢!”

這麼說來,起碼在同悲界就不用擔心谷運師祖的報復了。

咦,等等,玄虛真君?

花小宓抬眼瞪向程白易,她仔細的想了一遍前因後果,終於想明白了。

原來玄虛真君就是谷運的師祖,但他不知為何,不把傳承留給自家徒兒,反而在離開同悲界之前,留下一道神念在試煉塔中,等待有緣人獲得傳承。

谷運為了得到傳承於是來到碧雪島參加試煉塔,可惜他命中倒黴,不但傳承沒得到,反而還被花小宓給殺了。

至於花小宓就更倒黴了,她只是殺了個仇人而已,誰知道這個仇人來頭這麼猛。

到了最後,好像所有人都是出力不討好,倒黴透了,死的死,傷的傷。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有一個人踩在他們所有人的頭上獲得了傳承,成為了天道的寵兒,最幸運的那個人——

“程白易!你去死吧!”

想通了一切,花小宓心裡就更不甘了,當即召出了烏光匕,衝著對方打去。

烏光閃爍,疾若閃電,程白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被迫將手中的金毫筆碰出勉強對抗。

一時間亮起火花,程白易被削掉了數捋髮絲。

“不是吧,你來真的?”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花小宓,繼而變得痛心疾首,

“小花道友你變了,你以前說過機緣一事,若是無主自當盡全力爭奪,若是有主,萬萬不會如同那等攔路打劫之人所為。

可是現在,難道你要為一個小小的元嬰傳承而背叛我們的友情嗎?”

花小宓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她什麼時候說要打劫了?

還有元嬰傳承很爛大街嗎?他們之間有友情嗎?比得上元嬰傳承的友情?

這個程白易,打架的時候廢話還那麼多,肯定還是捱得揍少了!

只見花小宓雙目冷光一閃,烏光匕自其頭頂盤旋一陣後,兀自幻化成五柄同樣大小的精巧匕首,從四面八方衝著程白易打去。

眼見他無處閃躲,其中一柄匕首刺進他的左臂之上,卻見一道七彩光芒自其周身揚起,形成一個彩罩殼子,把他護的嚴嚴實實。

“當!”

“當!”

一連五聲響過,花小宓的烏光匕全部被打回,而他的七彩罩依然平穩。

至於程白易本人,更是毫髮無傷。

“小花道友你又變了,以前你只把刀劍指向敵人的,難道我們的友情就這麼破裂了嗎?”

“你給我閉嘴!縮頭烏龜!”

花小宓憋了一肚子氣,原本她想狠狠揍程白易一頓,結果對方躲進個罩子裡,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計可施啊。

就在這時,只見七彩罩子閃爍了幾下,像琉璃破碎消失了。

程白易伸手將寶器七彩琉璃罩收回,臉色蒼白,身形搖晃,看起來虛弱極了。

他剛築基,尚未穩固修為便妄動真元,強行使用寶器,結果修為晃盪,很有可能跌落回煉氣期!

他面色發苦,對著花小宓拍了拍儲物袋道:“小花道友,我的儲物袋就在這裡,你若是想,便儘管拿去好了。我得鞏固一下修為,不和你多說了。”

難得見他真的不囉嗦,立馬盤膝在地,五心朝天,梳理體內散亂的靈氣。

花小宓反而不好動手了,半晌過去,她就愣愣的看著對方。

現在轉身就走好像心有不甘,可就這樣待在這裡好像很傻的樣子。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花小宓原地打轉,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可就是這麼一陣遲疑的功夫,又生了變故。

花小宓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嘴裡不停咒罵著:“該死的程白易,上輩子我是欠你的嗎?!”

因為之前程白易築基大出風頭,幾乎整個試煉塔都看到了,難免招惹了一些有心人的覬覦。

這麼一會兒功夫,四面八方,裡外好幾層,來了好幾百號人。

這些人來的匆忙,看起來風塵僕僕的,可眼中的貪婪一覽無餘。

“把你身後的小白臉交出來!”

雖然他們大多是煉氣期,可元嬰傳承實在誘人,足夠讓他們失去理智了。

而且花小宓還能感受到,就在附近也趕來了好幾道高深的氣息,如無例外,應該也是剛築基成功的人。

明槍暗箭,虎視眈眈。

在這樣嚴峻的時刻,程白易倒好,眼一閉,屁股一坐,鞏固修為去了,留她面對這麼多的人。

“該死,你天生命好,闖了禍不用操心是吧?合該我是老媽子命對吧?”

花小宓不停地罵著程白易,可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好似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

這又不是在閉生死關,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感應,他分明是把自己的性命全都託付給花小宓了。

面對這樣的情形,花小宓真的一點都不想管,她恨不得腳踩著飛行傀儡揚長而去。

可躊躇了一番,她嘆口氣,召出烏光匕,浮在掌心流轉個不停,擋在程白易身前道了一句:“誰敢上前一步,死!”

四面八方,圍著層層疊疊的人,這些人早已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管眼前的花小宓身上散發著築基期的氣息。

他們只知道——

“殺死眼前這個女人,奪走小白臉身上的元嬰傳承!”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人們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也愣愣的跟著喊道:“殺死女人,奪走傳承!!!”

聲音震耳欲聾,迴響聲縈繞耳畔久久不絕。

花小宓心下一沉,應該是有人施展了迷術,讓這些煉氣期的人都堅定了殺死自己的心。

到時候打了起來,便可以渾水摸魚了。

拿這麼多人命當探路俠,當真是好狠的心思!

不過,她在四周掃視了一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人靠近的!

“殺!”

大戰一觸即發,那些煉氣期的法器就像紙一樣脆,她指揮著烏光匕切菜切瓜一般,隨手就砍掉了無數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