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可是咱們這個家的主心骨,你得想辦法呀!”

二房的李氏也跟著附和,“這是造了什麼孽呦,瞧瞧這幾個孩子,餓得小臉都脫相,大哥,你去求求官爺吧!”

李氏悄悄擰了自己的孫子一下,本就餓得嗚嗚哭的孩子這下哭得更大聲。

雲南嶽自己都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再被張氏這些人在跟前叨叨,煩躁地想打人。

想著剛出發時同觀官差說好的交易還沒完成,雲南嶽不耐煩地開口給張氏和李氏出主意。

“你們兩個不是一直看不上屋裡的妾室嗎?現在正是讓她們體現自身價值的時候。老三傷重,今天先由老三房裡出人。”

這意思要做什麼張氏和李氏秒懂,押送官差都是正值壯年的男子,一次押送就要數月的時間。

這些人如何發洩身上和心裡的火氣?自然是找流放隊伍裡的女人。

眾所周知的事情,張氏和李氏自然也是聽說過。

張氏回頭望向自家的位置,只她家那斷臂的糟老頭子都有三個侍妾,更不要說她兒子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老大和老二房裡都是四個侍妾,再加上那些妾室生的庶女,張氏眼前一亮,彷彿看到未來的一路她能頓頓吃上肉。

張氏現在無比慶幸那幾個侍妾沒有被髮賣,不然她還要破費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銀子。

總之,不讓她出銀子,一切都好說。

“也罷,能為咱們全家做事也是她們的福氣。說不得伺候的官爺滿意,這一路上也不用受苦。”

人選張氏已經想到,就那個才納進府不久的小妖精。

這些侍妾無非就是個以色取悅男人的玩意兒,對於男人和正室夫人來說沒什麼人權可言,讓誰睡不是睡。

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或者詢問她們願意不願意。

人選定好,剩下同官差去交易就是男人的事情。

天色還未黑透,不少人看到一名官差拉著一個女子去了一處茂密的草叢中。

雲家旁支的人也如願吃上黑餅子。

對此,眾人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因為就雲家旁支那些人的尿性,以後這種事還會發生。

雲旖從空間拿出一個帳篷,準備給自己搭建一個睡覺的地方。

馬車地方有限,睡兩個人還行,三人有些佔不開,她想著讓爹孃睡在馬車上,自己睡帳篷。

帳篷也是傅廷澤給她提供的野外應急物資當中的,仿古的外觀看起來也不突兀,畢竟軍營裡也有行軍帳。

只不過雲旖手裡的帳篷全是現代科技,比行軍帳更加輕便又耐用,還有搭配成套的隔潮軟墊。

墊子厚約一寸,躺上去的感覺同在床上一樣,舒適度很強。

帳篷搭建起來也簡單,只要選好地方,將地上的雜草和碎石清理乾淨,用特定的繩索和部件將四角在地上牢牢固定住,帳篷撐開便可使用。

現代帳篷多樣,最簡單的就是那種往地上一甩撐開就能用的,考慮到雲旖處在流放途中,人多眼雜,為安全和不太惹眼考慮,傅廷澤特意囑咐人選這種款式的。

不得不說,傅廷澤這個總裁,還是十分細心的。

一家三口很快將帳篷搭建好。

“旖旖,你同你娘睡馬車,帳篷爹來睡。爹皮糙肉厚睡帳篷不礙事,爹當初在軍營時沒少睡帳篷。”

在雲南城看來,這個帳篷再好也是搭建在的地上,哪怕有墊子隔著,他也擔心雲旖被潮氣侵體。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父親,怎麼能讓女兒自己睡帳篷,而他睡馬車?

他睡外面,萬一遇到危險還能及時保護妻女。

“爹,您不用同女兒爭,您睡馬車。您身上的傷還沒痊癒,待傷好後這帳篷再讓您睡。”

雲旖推著雲南城和崔婉清往馬車上去,她還打算一會兒同傅廷澤再聊會天,睡馬車雲旖擔心影響她娘休息。

見雲旖執意如此,雲南城只好作罷。

呂家人見此十分羨慕,有帳篷就不用擔憂自己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中,沒有一點個人隱私。

不過,呂家人還是想辦法用現有的東西,將自己所處的地方儘量弄得隱蔽些。

雲旖又圍著馬車和帳篷點了一些艾草用來驅逐蚊蟲,做完善後工作,這才鑽進帳篷,從裡面將拉鍊拉好,隔絕一切打量的視線。

拿出錄音筆,雲旖開始同傅廷澤聯絡,其實目前兩人還沒熟悉到無話不談的程度,大部分都是雲旖對傅廷澤表示感謝的話。

躺在軟墊上,雲旖再次感受到現代科技的先進和強大,又軟又舒服,一點感覺不到是睡在地上。

錄音筆不過才穿梭空間四五次,雲旖就困得睜不開眼,直到完全陷入睡眠中。

前半夜還算平靜,累極的人很快睡著,官差也是分班休息,負責值夜的官差守著火堆警惕地觀察四周。

漆黑的山林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鬼怪,偶爾閃過的幾點亮光更像是飄忽的鬼火,讓人不寒而慄。

“啊,救命啊……”寂靜的夜突然傳出一聲能讓人原地靈魂出竅的驚喊。

守夜的官差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差點撲進火堆當中,一瞬間瞌睡全無,立馬拿著刀全身戒備起來。

其他人更是被這一聲吼給吵醒。

“官爺,救命啊!”張氏連滾帶爬地朝著守夜的官差跑去,“官爺,我家老爺發熱,身上燙得厲害。

官爺,求求你們給些退熱藥吧,不然我家老爺一定會發熱燒死的。”

只一個硬餅子根本不管用,張氏後半夜被餓醒,迷糊中聽到雲南昊胡言亂語,這一看才發現人處在高燒當中。

艹!

官差氣得破口大罵,“不就是發熱嗎?你至於要鬼哭狼嚎跟見鬼一樣?魂都差點被你嚇飛。”

罵完還不夠解氣,更是一腳踢在張氏身上。

張氏也顧不得身上疼,抱著官差的腿又是一番哭求,“官爺,沒藥會死人的呀,我家老爺燒得都說胡話,身上燙得更是跟個火爐一樣。”

“滾一邊去,差點給老子嚇死,燒一晚上又死不了人,滾,別來煩老子。”

官差用力將自己的腿從張氏的手上抽出來,火氣大得很想拿手上的刀將人大卸八塊。

“你當官爺的藥是大風颳來的?想要退熱藥也可以,五兩銀子一副藥,沒銀子免談!”

張氏嚎的那一嗓子,將營地大半的人吵醒。雲旖聽到張氏的聲音,又閉上眼。

不用想也知道,是雲南昊的斷臂沒處理好,引起發熱。

這種環境下,身受重傷的人怕是熬不過生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