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瓶農藥兌洗潔精謝謝

“請天帝的方法一定要傳播出去，”付強不想過多聊玄鳥的話題，“只要有人用，只要成功了，哪怕分走天帝的力量，櫻花國也別想奪取天帝權職，他們可以用我們的方法，請出來的也只會是我們的天帝。”

一個人吃都吃不飽的食物，現在又要分出去，若非萬不得已，誰會這樣做呢？

這可不是大方，把自己已經足夠的東西分出去才是分享，現在只是自己打不開裝食物的箱子，所以希望別人能開啟，然後一起吃。

曹玉又一次感到悲傷，自穿越以來，她似乎變得敏感了，總是那麼容易被觸動。

“在一號計劃的菊池也身上，風哥發現了新水神的請神作品，而且是隻有第一個製作者的嫡系血脈才能使用的作品，他當機立斷決定毀了菊池也的衣服，那作品就在衣服內側。

風哥的判斷沒有錯，那個作品的效果是操縱接觸到的人身體內水分，是個徹底的殺器。

他只是忽略了菊禾豐，認為菊禾豐是個普通侍從，使得菊禾豐有機會摧毀大樓，再趁機擾亂技校生的心態。

不止我們和羲，城裡其他幾所技校這些天都或多或少出了事，就是被煽動的。”

說到這，付強再次看向曹玉的口袋，到底是他之前冒犯在先，沒有逼迫筆仙出來，而是吐槽那些蠢貨。

“但那些學校可沒有我們學校這幫子人如此蠢笨，別人雖然胡來，至少請的正神，他們竟然請筆仙。啊，筆仙女士，我沒有看輕您的意思。”

這左一個蠢貨右一個蠢笨的，曹玉已然明白付強對二年級惹事的那些人是真的不滿，不過倒是沒有到不喜的地步。

大概類似於，恨鐵不成鋼？

“所以，”付強蹲下身湊到離曹玉口袋三十厘米的地方，“筆仙女士，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您放過那些白痴，我和青山寺的大師說道說道，讓他們在後山給您騰個地方如何？”

一隻手扒拉住曹玉口袋的袋口，一擺把自己連帶著小袋妖晃了出來，然後筆仙一步踏出，把小袋妖拿到手裡，倒過來一抖，什麼東西也沒有掉出來。

付強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似乎不解，而曹玉沒有錯過筆仙臉上出現的笑容，一個得逞的笑容。

曹玉搓了搓頭髮，總感覺又有什麼知識重新整理了，筆仙不應該如此俏皮吧？她印象裡的筆仙是那種，會放大周圍人的貪慾猜忌，最後冷眼旁觀自己所導致出的災禍。

耳朵抖了抖，青丘狐的金瞳在筆仙變回面無表情之前的最後一秒捕捉到笑意，明白這大概是筆仙故意的，剛剛那生氣生的是真果斷，一下子就把憑依物‘喂’給了小袋妖。

“您這是，”付強說話的時候一直關注著筆仙的神情，每說出一個字，便確定一分猜測，“原諒那群白痴了吧？”

“多謝。”

他真切的道謝，幾天來一直繃緊的神經鬆懈開來，疲憊如潮水一樣湧上心頭，發墜一摘，上前一步來到筆仙身前，將發墜投入小袋妖口中。

“準備不足，還請讓我用這個向您道歉。”

筆仙無神的雙眼看向付強的位置，手指沒有差分毫的勾住那個發墜，愣了一下。

發墜離手的瞬間，青丘狐已不復存在，曹玉眼中閃過一絲可惜，她還沒摸過那狐耳還有尾巴呢，明明看上去手感很好的說。

“我有一個問題，”曹玉突然舉手提問，“小袋妖自己捕獵的東西可以帶去孤島嗎？”

她覺得胡月的小袋妖是真厲害，第一天就抓了一隻筆仙，放養幾天怕不是能上天。

“小袋妖本就是偷偷的，自己跟著你們去的，自然不會被檢查。”付強如是說。

於是曹玉第二天告知了胡月小袋妖吃了一個筆仙的事，然後三班同學滿懷期待的放養小袋妖，去吧！小袋妖！給他們帶來一個連的能人異士！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在小袋妖讓學校邊上巷子裡的狗追著咬了一路之後，它就對離開胡月和同學們這件事產生了陰影，一定要跟著一個人才行。

要僅僅是這樣，大不了讓小袋妖就在教室裡待著，然而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小袋妖它雖然只出去了兩次，卻愛上了探險，所以總是纏著胡月想要她帶自己去探險。

“這個姐姐不行嗎？”指著筆仙，胡月的腦袋有點疼，她正在努力嘗試把小袋妖變成乾坤袋，所以需要一定程度上順著小袋妖來。

小袋妖在陽光裡面蹦躂了兩下，然後又蹦躂了回來，表示筆仙並不能在大白天出現。

“我帶它出去吧，”曹玉毛遂自薦，“劉阿姨告訴我下一個教官的大概位置了，正好我也需要去找。”

就這樣，曹玉和小袋妖來到了酒吧。

酒吧里人影幢幢，她不由得觀察起來。

那吧檯後邊的調酒師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而服務員小姐躺在沙發上也在刷手機，清潔工根本沒看到。

她不免有些困惑，這裡不是扶風城最熱鬧的酒吧嗎？怎麼只有一兩個客人，而那兩個客人看上去還在獨自喝悶酒。

“誒，”服務員發現站在門口看來看去的曹玉了，“未成年不能喝酒。”她起身要過來把曹玉勸走，“替家長買酒去商店買。”

“那喝果汁呢？”曹玉是真好奇酒吧是什麼樣子，主要是她穿越前也未成年，從來沒有進過酒吧。

“我聽說有什麼無酒精酒。”

“不調，”調酒師非常懶散，他們絕對不接待未成年客戶，“除非你願意花十塊錢買一杯三塊錢的檸檬茶。”還是隻有幾片檸檬的那一種。

“嗷，五塊錢可以不？”

“你當集市呢，不能討價還價。”

“但你們家的飲品也沒有檸檬茶啊，”曹玉來到吧檯前，不客氣的往心動已久的高凳子上一坐，指著牆上貼出來的那些飲品名字，“所以檸檬茶不在被定價的裡面。”

“所以我更可以漫天要價。”

調酒師話是這麼說，卻摸出一個杯子開始泡檸檬茶，還是燒開水泡的幹檸檬，而不是直接冰水兌濃縮檸檬汁。

小袋妖蹦躂上了吧檯，好奇的圍著一個個造型不一樣的杯子轉圈。

曹玉一拍腦袋，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筆仙姐，你喝什麼？”

調酒師眼皮子一跳，這丫頭在和誰說話？

卻見小袋妖袋口探出一隻手，而後長髮飄飄的美人出現，落座在曹玉身旁，朝調酒師點頭打招呼，然後熟練的沾水在桌子上寫字。

‘度數低，甜的’

“好的，請稍等。”調酒師一個激靈，讓大太陽弄得昏昏欲睡的腦袋清醒了，腦海裡迅速的過了一遍符合條件的酒，然後憑藉直覺選了一個桃子味的。

氣泡水底沉著幾瓣淡粉色桃子，上層又浮了一層奶蓋，看著不是酒，是個飲品。

“筆仙小姐也未成年吧。”調酒師擦了擦桌子，剛剛切桃子濺了些汁水。

別的不敢說，就判斷年齡這一塊，調酒師是專業的，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不讓未成年因為好奇過早的接觸酒精，但現在孩子越來越成熟，他有的時候不再能一眼看出來了。

筆仙的那成熟長裙和精緻妝容確實迷惑人，但調酒師注意的是她的神態。

那幾乎不掩蓋的好奇，和努力壓制著的活潑本性，拋開鬼怪的方面，這分明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

‘我已成年。’

“你那會兒15成年吧，現在18咯。”

調酒師笑眯眯的，沒有剛剛初見筆仙時被嚇到的樣子，已經是對這個筆仙有底了，“剛剛才醒過來吧？那就還是15未成年哦。”

筆仙有些許不解，這個時代太過奇怪，無論是那些初召喚自己出來之後就吵起來的，還是隨意把青丘狐核心交給自己做賠禮的那個所謂首席，亦或是這些天一直鬧騰的三班學生，她都看不懂。

眼前這個調酒師，她同樣看不懂，他們似乎一直抱有善意，可幾天下來，沒有一個問她問題，讓她行使筆仙的能力。

怎麼會有無緣無故的善呢？

“好了，兩位小姐來酒吧不會就為了喝飲料吧？”調酒師一把抓住小袋妖，把它肚子裡的冰塊倒出來。

曹玉不是很急，因為白天完全沒有人，她都好奇為什麼這家酒吧還要在白天開了。

“你們這幾天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新面孔嗎？”

“我們這可是每天都有新面孔，小姐還是說得具體一點吧。”

搓搓頭髮，又拿起檸檬茶喝了一口，曹玉仍舊沒想出應該怎麼形容那位素未謀面不知男女的教官。

“是外地人，行為舉止會比較奇怪，大概是可以在野外生存中用到的行為。”

“原來如此，我還道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和筆仙做朋友，是技校新生吧？”問句卻是篤定的神情，說出口時便已確定。

他也沒想要曹玉回答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直接思考起來，“還真有一個，每日九點準時出現，喜歡給別人起別名。”

“別名？”曹玉的疑惑已經要溢位來了。

筆仙用吸管戳桃子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別名這種東西。

“是啊，別名。”調酒師從櫃子裡翻出來一張卡牌，放到曹玉面前。

曹玉拿起這卡牌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

——滴水觀音，要人命的好看玩意兒。

“哇，觀音誒！”她感嘆，“那個人一定很喜歡你。”

調酒師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寧可不要這喜歡，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人要我調一杯滴水觀音出來，還要符合卡牌，怎麼，要我在裡面加農藥嗎？！”

說來就來，只見一群年輕人嘻嘻哈哈走進來，“觀音兄，來一杯滴水觀音。”

調酒師：……後廚好像有一瓶過期洗潔精，用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