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倒高一級的反派

“這棟樓是辦公樓。”回答的是祈風，他好像什麼東西都知道一樣，而且速度很快，在曹玉剛剛問完，祁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趕過來並且回答出口。

“共有14層，17家公司，人數790-820之間，出事的時候已經是下班時間，停留多少人未知。”

很乾淨利落的回答，與曹玉印象中的認知完全不同，而祈風的手指正在手機螢幕上飛速點選，答覆仍然在繼續。

“警察正在逐一聯絡這些公司的員工，目前已經統計完兩家公司，這兩家公司共有14個人未聯絡上，這是他們的名單。放一點水和壓縮餅乾在裡面吧，以防萬一。記得放小手電筒和寫著你們名字的字條，最好帶上荷包功能。”

“明白了。”

名單拿在手裡，祁路已然懂了曹玉的想法，也聽懂了祈風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啊，開啟書包把桂花從香囊中倒出只留下一朵，重新裝進去一瓶小小的水，50ml的飛機餐小盒裝，還有一小包餅乾。

曹玉沒有把書包揹著，現在把滿天星倒在祁路的包裡，裝好東西后，心跳非常快的念出名單上第一個人的名字，“徐羅。”

“砰，砰，砰”心臟在跳動，努力泵壓血液，曹玉卻頭腦發矇，耳邊彷彿無數細蚊震動翅膀，讓她聽不清楚外界的聲音。

怎麼會沒有用？

“這是徐羅的照片。”祈風從警察和這公司的人事部那裡拿到了更進一步的資料，“還有入職的簡歷，在你們的腦海裡面構思他們的形象。”

有別的更有用的尋人方法，但分秒必爭，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救援，更何況

祈風眼神黯淡，他看著手機上的資訊，嘴唇緊緊抿著，消防員那邊出問題了。

綴著紅珠的蝴蝶翩翩起舞，三人的目光都落到它的身上，那蝴蝶在廢墟中翻山越嶺，從一個縫隙裡溜了進去。

“有人嗎？”曹玉對著縫隙喊了起來，“徐羅在裡面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就在她失望之際，蝴蝶重新落到她的指尖，裡面的水和餅乾手電筒已經消失無蹤。

她喜出望外，在記下這一個地方之後，又去尋找其他人，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並不是每個人都正好有縫隙可以讓蝴蝶進去，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讓蝴蝶回來。

搜尋至第21個人的時候，兩隻蝴蝶都棲息在了地下，無聲陪著無法回應的人。

彼時，消防員來了，最近的武警部隊也趕過來了，事情已經與同學們無關，但曹玉仍舊看著廢墟，神情中些許迷茫。

“就沒有，相關的作品嗎？”

這個世界不是超凡世界嗎，不是有那麼多的作品嗎？就沒有可以快速解決這種情況的作品嗎？

“有，”祁路拿一瓶水遞給曹玉，“天府有活樓，被點了靈能自己避開危險，不會塌陷。”

但扶風城很少地震，並沒有這種樓。

“還有護身符，”雖然不過半個小時，胡月這個小胖妞已經累癱了，趴在顏文身上不願意起來，肉乎乎的手指勾出脖子上的平安扣，“如果被埋下面了，這個可以撐出一米的空間，大概能維持一個小時。”

顏文沒有力氣去推開胡月，雖然很是嫌棄汗臭味，但一分辨自己身上也有，就不管了，沒形象的坐在地上，咕嚕咕嚕喝下去半瓶水。

“小孩子的哭聲太恐怖了。”她打了個寒顫，不知是被水涼到了還是讓回憶嚇的，話剛出口，她又沉默了，“有活力也好。”

曹玉看向安全區，那裡有不少小孩子哭鬧著要去找媽媽爸爸，他們並不是寫字樓裡的人，那寫字樓砸下來，下面不遠處就是美食街，只是來美食街的人很難確認資訊，所以她方才選擇了寫字樓。

這些小孩子有不少是被挖出來的，他們沒有受傷，只是地上碎了一地平安扣長命鎖。

父母或許就在旁邊的醫療區，又或許已經被送到醫院，年輕的幼師抱著陌生的孩子，把一身疲憊掩去，騙著他們，這只是個噩夢。

不遠處長者的身邊，已經安然睡著幾個幼童，她輕聲哼唱著搖籃曲，維持著脆弱虛假的美夢。

“曹玉。”

黑金色的蝴蝶飛到曹玉眼前，她的大腦仍舊沉浸在現場繁忙下的悲劇中，直到蝴蝶吮去她的淚水才回了一點神智。

華貴優雅的香囊蝴蝶，就像她的主人一樣，安靜等待著曹玉。

“羅子玄？”她遲疑的叫出對方的姓名。

“是，”羅子玄手裡還有幾個香囊，都在花上繡了蝴蝶，想來是剛剛改的，有些香囊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大抵都是練手之作，“風哥把事情發群裡了，程旭老師公佈了你的蝶戀花。”

簡單說了幾句，她就幫忙去了，一隻只蝴蝶飛舞在廢墟之間。

曹玉開啟忽略已久的手機，校群是99+，而程旭也單獨聯絡過她。

【程旭：曹玉同學，願意開放蝶戀花嗎？】

【程旭：事後再道歉，我必須開放】

【程旭：消防隊的尋人作品被毀壞了大半，事情緊急，抱歉】

【曹玉：請隨意使用！】

“消防隊的尋人作品被毀壞了。”她重複著這個資訊，哪怕神經大條，也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是誰？”

“櫻花國的人。”幼女的聲音。

曹玉看向女孩，她記得年級主任的稱呼，這是一位子玄，“你好，子玄女士。”她啟用了年級主任說過的女士。

“我姓祈。”祈子玄看著醫療區域，她的身高和體力限制了她的發揮，哪怕擁有高明的醫術，也無能為力。

“菊家是神州黑名單上的第一位，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黑色的眼睛並非是孩童的純真，而是渾濁，好像經歷過世事滄桑，“弒神。”

弒神，然後捧神。

神位是有限的，而神州和櫻花國靠的太近。

“所以祈風那麼熱衷於折騰菊池也？”

答覆是祈子玄輕輕的頷首。

“他判斷失誤了，”祈子玄緩了緩，又準備去幫忙了，“顯然菊禾豐才是，告訴你的同學們吧，別外敵沒抓住，自己人亂起來了。”

保密？不，他們不想保密。

祈子玄已經67歲了，祈老爺子已經71歲了，除了失蹤的祈家三叔，祈家只剩下祈風，也巧，祝家這一代的女孩只有羅子玄。

他們已無力守護，更不能再故步自封。

曹玉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家的，也不記得怎麼走回的家，她幾乎兩天沒有睡覺。

年級主任曾試圖把他們趕回去休息，結果cos社的付學長開著語音在大群發訊息。

“明天雙休日，雙休日知道吧同學們，家長是不是都要上班，普通學校的同學們是不是要補課，我們呢，我們不用上學！我們可以睡兩天，今天不想睡覺的接龍，統計人數！”

當場年級主任就吼他去寫檢討，全員禁言剛剛開，cos社指導老師又給解了，然後付學長貼出拼夕夕代寫連結，讓他自己聯絡，想寫什麼型別的告訴商家。

哎，就是油鹽不進。

於是蝴蝶飛到半夜又舞到白晝，一堆動漫角色在那邊搬磚，小昆蟲跟著蝴蝶飛進去確認人的情況——飛了兩輪就被嚴令禁止，然後消防員租用了昆蟲玩偶服。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似乎唯獨請神社的沒有一人到場，現在大群被禁言了，但曹玉還能翻到她沒醒之前群裡的亂象。

一部分人在質問請神社為何不到場，付學長意識到自己的煽動過了頭，連忙挽回，但是那些同學這次不聽他的話，讓他不要做和事佬。

【我看那些人就沒有心】

【怎麼沒有，只是都撲在他們的神身上】

【喲，那麼大的事，怎麼沒有神靈救場】

祈子玄的擔憂成真了！

她連忙點進自己班的小群，同學們也有聊這件事，但因為她昨天說過菊家為了弒神而來的訊息，所以有別的猜測。

【班長：請神社的人不會出事吧？】

【生活委員：那個菊禾豐在菊池也拘留所因為感染入院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不會是……】

【宇文：班裡有沒有請神社的人，出來說說】

【祁路：風哥是】

【曹玉：他不是起源社團的嗎？】

【祁路：請神社是神州唯一一個同意雙社團的社團，而且社團人員資訊可以保密】

【你風哥：哥已經把人抓住了】

【宇文：哦豁，風哥NB】

好高效率啊。

曹玉從桌子前起身，癱回床上。

沒得事了，睡覺睡覺，好累呀。

她睡覺了，網路上事情還在發展著。

胡月的菊家揭露影片按時釋出，緊隨其後就是共工事件的影片，而後顏文又錄了一段搶救的影片，祈風接上菊禾豐潛入消防隊搞破壞的錄影，因為是從烏鴉們的腦子裡弄出來的錄影，很不清楚。

不清楚又如何，能把各種緋聞梳理清楚的吃瓜群眾自然個個身懷絕技，何況這次事件的發展幾乎透明。

如果曹玉上網看看，就會發現她關注的那個介紹各種事件的up主悄然更新了一個影片——《一天前引月事件的前因後果》

點開影片，一如既往地直接出現報紙風格的圖片，同時直入主題。

“此次事件被命名為引月事件，如其名，是菊家妄圖透過摧毀寫字樓來引出月神羲和。

想來了解過神州神祇脈絡的人對扶風城都不陌生，此處是著名的神隕神生之所。而不瞭解的人也不用疑惑自己是否無知，扶風城本就是被刻意隱去的城市。

原因只有一個，請神的方法有很多種，而扶風城的請神方法被認定為無法更改，所以，每一次請神，運氣好時無人犧牲，運氣差時要犧牲十一人。

如此請神方法，想來各位已經瞭解到為什麼扶風城被刻意抹去，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為什麼仍然保留這種請神方法。

原因依舊只有一個，這是最穩定的請天帝的請神方法——羲和死亡。

說到這一步，想來很多人已經意識到菊家到底有什麼意圖，他們想要奪取羲和的神權，太陽和月亮的神權，進而斷去神州與帝俊的聯絡，好方便他們再奪取天帝之權……

值得一提的是，菊家的一號計劃由菊池也執行，他原本計劃用藏在衣服中的請神作品摧毀和羲技校，讓羲和降臨，但被請神社社員發現，進行了一系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