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三皇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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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自家孃親只能再活三日的時候,餘嬈嬈的眼睛豁的通紅一片。
她盼了許久許久的孃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前世的孃親不是還活到了七年以後?
不……她前世沒有見過娘。
餘嬈嬈的腦子裡亂的厲害,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生怕她下一秒就會離開。
“肯定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她喃喃出聲。
忽然,餘嬈嬈抬頭看向旁邊的爹爹。
“我……”
她不知道眼下蛇娘在哪裡。
可當年蛇娘將馭蛇之術教給了她,說不定對孃親來說,就會成為一線生機。
餘正祉察覺到自己女兒有話要對自己說。
他深深吸了口氣,吩咐圍觀的眾太醫先出去。
太醫本就對衛襄公主身上的“怪病”束手無策,生怕她會連累自己,趕緊推推搡搡的出去了。
待屋裡剩下幾個自己人,餘正祉才又看向了女兒。
“我認識一個蛇蠱人,他很厲害,說不定可以解了孃親身上的蠱毒。”餘嬈嬈輕聲道。
可姜青臉色灰白地搖了搖頭,“沒用了,我的五臟六腑……”
剛才太醫說,她的五臟六腑都破開了。
餘嬈嬈抓住她的手,小臉鄭重其事,“孃親,你等等我。”
三年前,柳青蛇在她的身體裡下了一個小小的蛇蠱。
雖說在他離開後,那小蛇蠱再無作用,可她未必不能用其來尋一尋蛇娘現在的去處。
餘嬈嬈一聲不吭地帶著顧煊回了賢郡王府中。
“嬈嬈,娘那邊……我已經讓人去尋姚老大夫了。”顧煊安慰她,“無穀神醫那邊,我也派人去尋了。”
姚老大夫好說,只多派出幾隊人出去找就是了,反正都是安穩的地點。
倒是無穀神醫神龍不見首尾,怕是難尋。
餘嬈嬈坐在床邊上佯裝打了個哈欠,“我現在腦子嗡嗡的,要先睡會再說。”
顧煊有些不放心,可正當他想說什麼,就見小姑娘自顧自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當場就睡得一臉安然。
顧煊:“……”
他想了想出去,吩咐兩個丫鬟進去看兩眼。
青團悄摸進屋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見其確實是困極了的模樣,便又悄悄退出去。
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餘嬈嬈睜開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開啟床頭處放著的精巧匕首,將其拿了出來。
這個匕首是顧煊在她前兩年過生辰的時候親手給她打磨的,吹髮即斷,且又小巧玲瓏,適合她用來防身。
於是她就將匕首放在了床頭處。
餘嬈嬈看著自己白細的小手,咬咬牙,一刀刺了下去。
她要將體內沉睡的小蛇蠱逼出來,讓它去幫著尋蛇娘回來!
這個法子,是她有一次問蛇孃的時候,蛇娘以開玩笑的形勢說出來的。
蛇蠱對血最為敏感。
尤其是在她身體裡的小蛇蠱,自然對她的受傷是敏感的。
看著鮮血在胳膊處湧出,她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要試著喚醒身體裡沉睡的小蛇蠱。
“青兒姐姐,青兒姐姐……”餘嬈嬈嘴巴張張合合,不出聲地呼著,“蛇娘……”
血流的越來越多,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漸漸發冷。
可就在這時,她感覺到心口處一疼,隨即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
很快,那股酥酥癢癢的感覺就順著胳膊處遊走……
“嬈嬈!”
隱約在耳邊的聲音響起來時,餘嬈嬈已經明顯感覺到手上的傷口處有東西窸窸窣窣鑽了出來。
緊接著,就是顧煊將他抱了起來,撕了衣服給她纏在手心處。
在靠近雍國的某一處山洞裡。
柳青蛇靜靜地坐在巨大的冰塊,周邊絲絲縷縷的冰氣圍繞在他的身邊,白雪紛紛揚揚從上方隨風飄落,落在他肩上時又頃刻間消失。
而在他的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
這人頭髮面須皆是花白之色,皺紋滿面,身形佝僂,一看就是個花甲之年的老頭。
可若是再仔細看兩眼,也能隱約認出他有張江元越的臉。
曲氏搓著手從外面走了進來,安靜地走到江元越的身邊,坐了下來。
“青兒姐姐……”
“青兒姐姐……”
似乎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由外面傳進來,卻又有些聽不真切。
柳青蛇微微皺了眉頭。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了眼,“小丫頭?”
曲氏被他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身邊的江元越護了起來,神色警惕地看著他。
柳青蛇朝著她那邊看過去,“老禿驢呢?”
曲氏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一開始的時候,明淨大師還會時不時過來,如今已經兩年多沒見他了。
自從柳青蛇身上的蛇蠱被明淨大師解了以後,他們兩個就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而且江元越開始迅速老去。
柳青蛇從冰床上跳下來,四周隱蔽的小蛇開始慢慢朝著他聚攏,爭相往他的身上攀著。
他想都不想就往外面走。
這時,曲氏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撲通跪在他面前。
“柳娘,柳娘,求求你救救元越吧,求求你。”她咚咚磕頭,沒過幾下就磕了血出來。
柳青蛇瞥了眼後面躺著的人,“他為了一己私慾,害死了那麼多人,我為什麼要救他?”
他們去了蛇寨之後,才知道當年對寨子強殺掠奪的人,跟江元越是一起的。
這是江元越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
從頭到尾,他想拿捏到手裡的,就是他柳青蛇。
何其……可恨!
曲氏僵在原地,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就不會做出那麼多的錯事。”
“柳娘,我知道我們……”
柳青蛇聽得不耐煩,抬步離開,可曲氏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腿。
就當他手一抬,小蛇順著飛出去,眼看著就要咬上曲氏細嫩的脖頸時,明淨大師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不可!”他呵斥道。
小蛇在曲氏的脖子處轉了個彎,落在了地上,又窸窸窣窣地爬到了柳青蛇的身上縮了起來。
明淨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曲氏渾身癱軟地往後面一坐,面色灰敗。
柳青蛇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著明淨大師出聲,“老禿驢,小丫頭好像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他這一閉關,怎麼也得過去大半年了。
想必小丫頭等他回去要等急了。
如此想著,他還是問了一句,“我在這待多久了?”
“三年。”明淨大師又說了聲阿彌陀佛。
柳青蛇瞪大了眼,在確定了眼前的老禿驢沒有騙自己後,立刻拔腿就要走。
走了沒兩步,又被拽住衣服。
“貧僧答應過她,她在這裡守你們三年,就讓你救活她的夫君三日。”明淨大師又出聲。
“……這是你們的約定,關我屁事!”柳青蛇有些急地拽回了衣服。
都三年了!
他之前跟小丫頭說的是最多一年就回去!
可看旁邊兩個人一個“慈眉善目”地笑著看他,一個哭的滿臉是淚,他氣的跺腳。
“江元越就是該死。”柳青蛇從懷裡掏了個小蛇出來,“三天後,就是他的死期,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說完,他又要走。
可明淨大師拽著他的袖子不放。
柳青蛇一股無名怒火從心頭浮了起來,十分不滿,“老禿驢,我都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年,我之前答應過那個小丫頭……”
“你忘了帶一樣東西。”明淨大師不緊不慢地從袖子裡掏了個小盒子出來。
柳青蛇定睛一看,有些皺眉。
這是裝著他和江元越身上取出來的母子蠱的盒子。
“做什麼?”他疑惑出聲。
就眼前的這個老禿驢而言,他知道他不會隨隨便便說話,也知道他不會隨意給東西。
當時他要將這對蠱蟲毀了,也是這老禿驢攔住了他。
明淨大師開口,“我夜觀天象,見帝王星旁邊的鳳星影影綽綽似乎有些黯淡,這個東西,說不定就能幫上她。”
帝王星?鳳星?
柳青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應該是嬈嬈出事了。
他身體裡的蛇蠱能聽到當年在嬈嬈身體裡下的那個青蛇蠱的呼喚,所以真的是嬈嬈在喊他。
“多謝。”柳青蛇伸手接過,雙手合十,“我先走了。”
哪怕是顧煊發現及時,餘嬈嬈也流了不少血,整個身子處於發虛的狀態。
兩日下來,姜青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明宣帝對此也嚇了一跳,他親自尋了太醫,訓斥了好幾遍。
一時間,整個宮裡上下戰戰兢兢。
姜青身上的蠱毒發作的太快太急,讓他們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只能將程序提速了不少。
當著女兒的面,餘正祉將所有的證據都擺了出來。
這裡麵包括顧爍和江元越跟雍國老皇帝傳的話,包括年年從秦國運往雍國的金銀財寶,糧食,甚至暗中送給雍國皇室尋歡作樂的美人兒的一些證據等等。
為的就是八年前雍國對秦國的虛與委蛇的一戰!
餘嬈嬈看著這些東西,臉色漸漸發白,“我猜到了一些,可我沒想到顧爍竟然這麼喪心病狂。”
想都不用想,當年梧州缺糧,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成千上萬的百姓性命加起來,在他眼裡都不過爾爾。
“爹爹,讓娘……回來吧。”餘嬈嬈紅著眼,“她不是衛襄公主,她是我娘,是秦國的功臣。”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有關於蛇孃的訊息。
小青蛇從她的手心處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甚至她也不知道小青蛇能不能找到蛇娘。
餘正祉看了眼床上緊閉雙眼的女人,點了點頭。
“好。”
他看著小女兒眼睛通紅,臉色卻呈現煞白之色,心裡像是被大手抓了一把一樣。
離開的這些年,他不敢跟秦國有任何聯絡,生怕暴漏身份。
可他也能想象得到,女兒受了多少苦。
流言蜚語在所難免,他又錯信了大哥大嫂一家,差點讓嬈嬈失了性命。
餘正祉看向一旁的顧煊,“一起去吧。”
顧煊點頭。
兩人很快就進了宮裡,正遇見御書房裡傳來明宣帝大怒問詢太醫的動靜。
顧煊開口讓出來迎接的周公公通報,“就說餘將軍來了。”
周公公瞪直了眼,看向他身邊的高大男子。
餘正祉點了點頭,“周公公有禮了。”
隨後,周公公便連滾帶爬朝著屋裡爬起,沒多會兒就有好幾個太醫匆匆被趕了出來。
眾人皆是滿臉震驚!
“賢郡王,餘大將軍,請。”周公公老淚縱橫伸手作請。
一刻鐘後,周公公再次慌亂著步子從裡面出來,很快就召集了御林軍。
他舉起手裡的天子劍,“捉拿叛國賊……三皇子顧爍,將趙家,嚴家,許家圍起來,即可前去,不可延誤。”
隨著御林軍首領應聲拿了天子劍離開,周公公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旁邊有小太監顫著聲來扶他,“公公,這是出了什麼大事?”
且不說後面的三戶人家都是京城響噹噹的世家,那三皇子怎麼就跟叛國賊扯上了關係?
叛國賊啊!
一個皇子!
周公公卻是抬頭看著照在地上的陽光,良久才笑了一聲。
“快結束了。”
小太監不明所以,只聽得心裡砰砰直跳。
周公公拽了他一把,“小兔崽子,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一個時辰後,眾人齊聚在了驛館中。
明宣帝跟吳皇后剛從馬車上踏著下來,就正好碰見御林軍來報。
“回皇上,三皇子……跑了。”
“廢物。”明宣帝深吸一口氣,說的平靜淡然,“去追,若是追到了不從,可拿天子劍直接殺了,朕沒有這樣的兒子。”
他剛才在御書房中崩潰的厲害,可他又是皇帝,不能全憑心意。
更何況當他知道,八年前的戰爭失敗,是因為老三提前向雍國故意洩密,甚至連自己被俘這件事,都是他和江元越的手筆時。
他真是氣笑了。
這些年來,他心中待他竟是沒有一絲絲的懷疑,甚至還想過數次將大位傳給他。
就連老六,他都是一直將信將疑。
這些年,他堂堂帝王像個笑話。
“來人,冷宮裡的如嬪,賜死。”吳皇后說的也平靜。
只是她話音落下,就有些急地想往裡面走,“臣妾與餘夫人多年未見,皇上恕罪。”
她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