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嬈嬈一腳踩裂了江元慶的腳骨後,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上前。

這時,餘家兩兄弟也“衝入”了戰局。

在眾人的合力亂武之下,有人將旁邊的破門給拆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朝著餘嬈嬈的腦袋上砸去。

“嬈嬈!”餘奎急得喊了一嗓子。

可他的腰身被兩人合力抱住,離著自家妹妹還有兩米多遠,只能急得大喊。

餘嬈嬈察覺到危險來臨的時候,儼然已經來不及。

她手上未松,狠厲地捏的身邊之人嗷嗷直叫!

在門板落下來的那一刻,餘嬈嬈下意識地偏過了頭,閉上眼睛等著悶痛到來。

可等了半晌,也沒等到。

她一抬頭,就見艾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牢牢地半圈了起來。

那門板,則是被他抓在了手裡。

“又被你救了一下子。”餘嬈嬈衝他燦爛一笑,“你真厲害!”

艾宣被她的笑意晃了晃。

下一刻,他手上用力,猛地將門板甩出去,順帶著將兩人砸到了地上。

此時餘策已經被人掀翻在地。

他只好蜷縮起來,勉強抱著頭部,讓人一腳一拳頭的落在身上。

“大哥!”餘嬈嬈驚撥出聲。

艾宣隨手提起了個凳子,直接將其砸在了動手的幾人身上,驚得他們步步後退。

好在餘奎也掙脫開來,捂著腹部一臉痛苦。

兩方對峙,氣勢兇兇。

若是簡單看起來,餘嬈嬈這邊勢弱,又多了兩個“傷病”,而對方人多勢眾。

但是。

江元慶此時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有五六人或是手指,或是捂著胳膊,臉色疼的煞白煞白,至於其他的,也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微微的驚懼之色。

“快去叫夫子和監正過來,就說他們將元慶打了。”有人急急出聲。

後面有人應了一聲,雙腿發軟地朝外面跑去。

餘嬈嬈則是仔細觀察了眼兩個哥哥的狀況,餘策灰頭土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似乎有些睜不開,餘奎臉上呈現青紫,使勁捂著腹部。

“嘖嘖,難怪你們敢在國子監中如此耀武揚威,原來是打完了才去喊夫子。”餘嬈嬈說著上前一步。

眾人齊齊退了一步。

他們心裡驚得厲害。

一開始的時候,沒人將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看在眼裡,他們個個人高馬大,只一個手指頭就能將她丟的遠遠的。

甚至江元慶那副模樣,他們還以為他嬌弱呢!

畢竟江元慶是江家最小的嫡子,雖生的壯實,可整日被家人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

直到他們聽到骨頭的咔嚓脆響!

能將成年男子的骨頭毫不費力地捏斷,這壓根就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力氣,更何況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讓開!”餘嬈嬈冷著一張小臉。

眾人十分憐憫地將地上的江元慶扶了起來,卻沒有聽眼前小姑娘的話,給她讓開一條路。

笑話。

要是今日真被一個小姑娘徹底嚇住,那他們在京城的名聲不要了?!

餘嬈嬈似笑非笑地又往前走了一步,面前的一眾人齊刷刷後退一步。

在她走了三步,眾人退了三步後,終於有好幾個穿著官員衣服的人從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跑了過來。

“監正來了!監正大人來了!”有人趕緊喊了一句。

於是眾人這才紛紛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餘嬈嬈也不往前,就等著那監正大人過來。

國子監監正隸屬於朝中官員,是正兒八經的五品文官,又加上明宣帝很重視國子監中的教育一事,所以這個職位也很吃香。

餘嬈嬈稍微偏了偏腦袋。

艾宣立刻猜到她想問什麼,趕緊上前,“國子監監正名喚韓震,原本是在翰林局做事,經江家舉薦當了國子監監正。”

又聽到江家二字的時候,餘嬈嬈的眉頭忍不住鎖了起來。

怎麼哪哪都有江家?!

若是說一個靠著後宮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官家,沒有明宣帝暗中的默許,她就不信江家敢如此猖狂大膽。

可話說回來。

明宣帝如今任由江家做事,難道真的想將三皇子扶持上位?

正想著,國子監監正韓震就來到了餘嬈嬈的面前。

他先是看了眼旁邊疼的哼哼唧唧的江元慶,這才上前跟餘嬈嬈客氣拱手,“見過六皇子妃,剛才臣在國監書局,一時耽誤了娘娘的到來。”

然後,他像是剛發現江元慶的“受傷”一樣,突然哎呦了一聲。

“這江元慶同學是怎麼了?”

他問起來,旁邊的人便七嘴八舌地開始告狀。

無非就是說餘嬈嬈突然闖進了國子監,對他們無緣無故地動了手,還將江元慶打成了重傷。

沒錯。

就是用的重傷這個詞。

餘嬈嬈聽著聽著就倚在了牆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在那嚷嚷……

“好了,本官知道了。”韓震嚴肅了臉。

他回頭看向餘嬈嬈,卻不復剛才的和善模樣,“國子監乃學子聖地,六皇子妃在臣這裡打傷了人,臣不得不向您討要一個交代,不然臣如何向諸位學子的家中交代?”

“沒錯!”

“沒錯!”

後面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餘嬈嬈看著韓震,心裡確實冷笑連連。

這位監正大人好一個渾水摸魚,倒打一耙。

“監正大人既然問了他們,為何卻不問問我?”餘嬈嬈輕笑,“難不成監正大人一向如此處理事情,只聽信片面之詞?”

韓震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露出了微微驚訝。

這個小小的六皇子妃確實不像個池中之物,上來就能挑出他的漏洞,還能將他摁一把。

可他是個文人!

文人怎麼可能在言語上落入下風?

韓震咳嗽一聲,卻是板起臉來,“六皇子妃莫要狡辯,這裡站著足足十幾人,臣當然要向人數多的一方取證,若是偏聽偏信兩三人的證詞,那豈不是說臣不公正?”

餘嬈嬈對視上他的眼睛,差點就被氣笑了。

這人……絕啊!

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確實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可他偏偏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餘嬈嬈向來迎難而上,臉皮厚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