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妃娘娘駕到”這時,宮門口小太監的通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呵,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藍嬰冷沉的一笑,見瀟錦瑟剛一踏入宮門,急忙行了個禮:“嬰兒給瀟妃娘娘請安了.”

“此時你母妃不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麼,何以你不去裡面享受那些人的阿諛奉承,獨自一人在這裡飲茶?”

正打算前往正殿的瀟錦瑟一見到藍嬰,帶著幾名貼身的宮女便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瀟妃娘娘一直獨得父皇的恩寵,應該知道阿諛奉承的話聽多了也是會膩的,反倒不如來這涼亭之下一人飲茶來的清閒呢.”

“呵,你這丫頭真的只有五歲麼?!”

瀟錦瑟一臉詫異的打量了她一眼,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五歲女娃娃竟能將世間萬物看的如此透徹。

“嬰兒可以理解為瀟妃娘娘是在讚賞我嗎?”

她巧笑的打起了哈哈,優雅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一旁的空位前:“嬰兒相信瀟妃娘娘應該也不喜去裡面坐著,不如陪嬰兒在這裡坐會如何?”

“可以.”

她的確是不喜歡去裡面看落嵐秋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見瀟錦瑟落了座,藍嬰的一雙眼睛喜出望外的投向了一名宮女提在手中的食盒:“哇,這裡面可是瀟妃娘娘送來的糕點?”

“正是.”

“那嬰兒可以吃一塊嗎?”

“當然.”

得到允許,藍嬰開啟食盒就拿了一塊桂花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瞧見這小傢伙那副狼吞虎嚥的可愛模樣,瀟錦瑟的眼底間難以掩蓋的流露出了一抹喜愛之情:“若你是本宮的女兒該多好?只可惜……你是落嵐秋那個賤人的女兒!”

提起這個名字,她恨得壓根都癢癢了。

“說不定瀟妃娘娘下輩子就會有個女兒了呢?”

吃完了一塊桂花糕,她滿足的擦了擦嘴旁的殘渣。

“下輩子?呵,放心,就是你母妃死了,本宮都死不了,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母女慢慢受盡折磨而死!”

“也是,畢竟瀟妃娘娘有父皇對未央娘娘的思念庇佑,想這皇宮裡應該沒人能撼動的了瀟妃娘娘吧?”

“你知道就好!”

瀟錦瑟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但下一秒,藍嬰話鋒一轉,一抹狡黠的光澤快速閃過她的眼底,她一字一句不緩不急的陰沉道:“只是不知道,在父皇心裡,是未央娘娘重要,還是……嬰兒……重……要……呢?”

‘噗……’話剛出口,一灘黑色的血液便從藍嬰的口腔內噴了出來,散落滿地。

“喂!藍嬰?你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瀟錦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待她剛要上前查探……“皇上駕到”慕容淮瑾在凌宇的陪伴下快步走入了祥和宮的宮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涼亭內的二人。

當藍嬰滿身血跡的模樣映入他眼簾的那刻,他也顧不得身份了,幾個箭步就衝上了前,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緊張的詢問道:“嬰兒?嬰兒?發生何事了?”

“父……父皇,這……這糕點裡……裡有……有毒……”她臉色發青的伸出了手,費力的指了指放置在茶几上的食盒,轉念便死死的抓住了慕容淮瑾的衣袖:“嬰……嬰兒現在好……好難受,只怕……只怕嬰兒以後沒辦法在伴您……左……左右了……”“您……您要……照顧好,好自己啊……嬰兒,嬰兒會在天上看著您……您的……”‘噗’又是一口黑色的血液噴出,藍嬰幾乎用盡餘生的最後一絲氣力說完這番話後,便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永遠的閉上了雙眼……“凌宇!凌宇!快!”

見到這措手不及的場面,慕容淮瑾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幸好凌宇深知他的心思,急忙上前,抓住了藍嬰的手腕,把起了脈。

但片刻之後,他的一雙眼睛便陷入了灰暗之中:“皇上,藍嬰公主她……薨了……”“不……”“嬰兒……”“我的嬰兒啊!”

慕容淮瑾的一雙瞳孔不斷收縮擴張著,頃刻間,他就像是突然發了狂一般的緊緊的抱住了懷中軟如一灘泥的小人兒哀嚎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瀟錦瑟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只覺腳下一軟,攤到在了地上:“怎麼會?糕點裡怎麼會有毒的?藍嬰公主又怎麼會中毒的?!”

“這個糕點!出自!何處?!”

半晌,他強壓下內心的巨大悲傷,咬牙切齒、目露兇光的掃了眼面前的眾人。

“回,回皇上的話,這個糕點是,是瀟妃娘娘送予嵐妃娘娘的賀禮……”一名小宮女怯懦的回答道。

聞言,慕容淮瑾的視線快速投向了不遠處的瀟錦瑟,此刻,含在他眸間的是揮之不去的殺意,周身更是被一抹陰寒的氛圍所包裹。

“皇……皇上,臣妾……臣妾就算有……有天大的膽子也……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毒……毒害藍嬰公主啊.”

瀟錦瑟不寒而慄的跪地解釋著。

“住口!”

他連理也不理的上去就是一計狠辣的耳光。

“凌宇,吩咐侍衛將瀟錦瑟這個賤婦即刻送往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審理此案,朕要馬上得到結果!”

“是!”

凌宇恭敬的應了聲,憂心忡忡的低聲道:“那,藍嬰公主她……?”

慕容淮瑾下意識的看了眼藍嬰的屍體,又馬上收回了視線,一字一句哽咽道:“按照皇后殯天的規格,厚葬!”

“是!”

此時,那些阿諛奉承的牆頭草們依舊在正殿內與落嵐秋談笑風生著,殊不知,院落外已然風雲色變……幾名侍衛恭敬的抬起了藍嬰的屍體。

‘抱歉了……’因寄居者的肉身已經徹底死亡,藍嬰只得被迫離開了原主的身體,化作婀娜的人形,愧疚的看著那些侍衛將原主的屍體抬走。

‘你也是真夠狠的呢,竟上演了一出玉石俱焚。

’臥在一旁的米修用神語跟她交流著。

‘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這幅身體的主人壽元已經快到了,既如此,我只能選擇破釜沉舟提早結束她的性命將瀟錦瑟拉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