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亞不上套，卡俄斯也無可奈何。
僵持了好一會兒，祂無可奈何地說出了事情，感覺自己的原則在蓋亞面前瘋狂倒退。
“你知道的，這是本來只有創世神知道的事情……”
蓋亞卻冷漠無情，彷彿根本沒有聽出其中隱含的意思：“那你可以不說。”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卡俄斯真是既要又要，活該被嫌棄。
卡俄斯清清嗓子，心酸地忽視蓋亞懟祂的話，說道：“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存在，所以你可以盡情地殺掉她。”
“她？”
女性？
“蓋亞，你不會忘了蓋亞吧？”卡俄斯意味深長地說。
大地女神，蓋亞。
蓋亞卻不上套：“那豈不是正好？”
“我回家，這裡也不缺大地神，正好。”
這不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嗎？
要是有第二個大地之神在，他現在就想辦法透過縫隙回家。
卡俄斯：……
祂有點抓狂：“你怎麼就抓不住重點呢？！她要是真的出現了，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蓋亞：“關我何事。”
卡俄斯的話只能信一半，這是他總結出來的血淚教訓。
卡俄斯徹底沒脾氣了。
祂對自己的好大兒好言相勸：“可是她並不是大地女神啊，那就是一道舊日虛影，是蓋亞做的一個夢。”
“您需要我把剛才的話重讀一遍嗎？”
關他什麼事。
蓋亞難得好脾氣地問。
他真誠地覺得卡俄斯耳背。
差點被不孝子氣暈過去的創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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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蓋亞和卡俄斯拉拉扯扯，那頭克洛諾斯已經勝利地站在了臺上。
烏拉諾斯喊他去洗洗，等蓋亞回來再加冕。
克洛諾斯和提坦們下去清理的時候，上面的神明們坐在一起開始點評，頭都低下去了，沒有注意周圍。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注意的，這是奧林匹斯山，眾神的大本營。
於是在厄瑞波斯感覺到大地的氣息想開口打招呼的時候，一抬頭就傻在了原地。
他下意識地喊了妻子的名字：“尼克斯！”
快抬頭，大新聞！
尼克斯有點煩他一驚一乍，剛想說他兩句，然後就看到了……蓋亞？
黑夜女神驚恐臉。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對方好奇地問。
聲音溫柔清亮，帶著一種男性無法擁有的空靈，聽一聲耳朵都要酥掉了。
但這不是他們傻掉的理由。
烏拉諾斯整個神明都快裂成兩半了：“父……母神？！”
天哪，怎麼離開一趟父神變母神？！
而且……而且按照父神的性格，怎麼也不會變的吧？
這是假的大地之神吧！
容貌嬌美的女神一臉不解，還有些不悅：“烏拉諾斯，你怎麼在這裡？”
在她的記憶裡，烏拉諾斯應該被關押在深淵裡才對。
還有……
大地女神環顧四周，總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奧林匹斯山在搞什麼啊？
厄瑞波斯和尼克斯不是向來不參加奧林匹斯山的宴會嗎？怎麼連埃忒爾和赫墨拉都來了？
塔爾塔羅斯算的上是最冷靜的一個了，他冷靜地問：“蓋亞？”
女神可有沒無的點頭承認了：“怎麼，不認識我了？”
她笑容明媚至極：“我們之前不是剛在一起生了提豐？你這忘性也太大了吧？”
她一邊說話，還一邊往塔爾塔羅斯那邊靠。
塔爾塔羅斯汗毛倒豎：“什麼叫……和我生了提豐？”
提豐，怪物之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塔爾塔羅斯秒懂它的意義。
深淵之神驚訝到尾音都扭曲了。
“要不我喊他來，你們父子交流一下感情？”女神笑容可掬地說。
塔爾塔羅斯驀然起立，爆發的神力毀掉了自己的神座。
彭透斯安靜如雞，總覺得摻和進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呃……母神好奇怪啊，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神似的。
塔爾塔羅斯目光犀利地看著金髮的明媚女神：“你不是蓋亞。”
女神笑起來，驕傲而意氣風發：“我不是蓋亞是誰？塔爾塔羅斯，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她是蓋亞，大地女神，眾神的祖母。
說起來……
她拎起裙子靠近彭透斯，歪頭套話：“彭透斯，你怎麼讓涅柔斯變成這副小孩的樣子？他明明已經成年了啊。”
塔拉薩把涅柔斯拉進自己懷裡：“涅柔斯沒有成年，殿下。”
蓋亞臉色拉下來：“這是我的兒子，你抱什麼抱？”
塔拉薩：……？
彭透斯炸毛了：“你在說什麼？涅柔斯是我和塔拉薩的孩子！”
“你假扮蓋亞父神怎麼用不調查清楚啊？！”
……
“父神……？！”
大地女神驚呆了，她抓住彭透斯的衣領，差點把實力強大的海皇給晃暈了：“怎麼可能是父神呢？明明是大地女神啊！”
她感覺到了神生不可思議的痛。
救命。
尼克斯抬手釋放力量，想要把這個假扮蓋亞的神抓起來，但是她的力量卻被對方直接彈開了，大地的力量圍繞在女神四周，自動護主。
尼克斯驚呆了：“你到底是誰？”
“都說了我是蓋亞啊！”
金髮女神漂亮的眼眸都快噴出火來了。
……
厄瑞波斯拉住妻子，謹慎地問：“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涅柔斯是彭透斯和塔拉薩的兒子？”
蓋亞就算失憶變性也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啊！這不是看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的事情嗎？
“因為我確實有一個叫做涅柔斯的兒子。”
“跟誰？”
“彭透斯。”
彭透斯一口水噴了出來。
厄瑞波斯：“呃，那提豐是……？”
“我和塔爾塔羅斯的孩子。”
黑暗之神有點不可思議，他問：“你還有別的孩子嗎？”
“有啊，”大地女神已經無所畏懼了，她光棍地回答：“和烏拉諾斯有十二提坦和巨人，和彭透斯還有陶瑪斯、福耳庫斯、刻託、歐律比亞，和塔爾塔羅斯有提豐……”
“哇哦。”
“是吧，我也覺得她很兇殘。”
埃忒爾心有餘悸地拍自己的胸口，下一秒突然意識到剛剛和他說話的是誰。
太空之神驚愕的回頭，差點嚇死在當場。
“大、大……大伯！”
好半天，他終於捋順了他的舌頭。
這時提坦們打打鬧鬧地回來了，直面了氣氛詭異的場面。
兩個蓋亞遙相對望，還是一男一女……
克洛諾斯把自己快要掉下去的下巴扶起來。
沒事的，他安慰自己，不就是分身和性轉嗎？對他們來說很簡單的。
……好吧，沒有辦法騙自己了。
克洛諾斯抓狂極了，那分明就是兩個大地之神！
根本就不是什麼分身！
“哇哦，”蓋亞在心裡和卡俄斯說，“原來果然有第二個蓋亞啊。”
卡俄斯也要抓狂了：“她這麼快的嗎？在海洋去蹲都沒抓到她，居然是跑來這裡了。”
“為什麼是海洋呢？”
蓋亞饒有趣味地問，對方應該出現的地方是大地才對。
“因為她本來和彭透斯在一起來著……”
卡俄斯秒答。
蓋亞不是很想懂她和彭透斯在一起做什麼：“哦。”
大地女神款款走來，笑容滿面，她好奇地問：“你是這裡的蓋亞嗎？”
蓋亞抬起眼眸，即答：“我不是啊，你才是。”
對方很顯然被噎住了。
大地女神不再和冷漠無情的另一個自己說話，去找了好捏的柿子……啊呸，好說話的孩子。
“彭透斯，現在的神王還是烏拉諾斯嗎？”
不然無法解釋對方還坐在這裡，但是提坦神好像都成年了啊……時間線好亂。
但是她真的很好奇，既然這個大地之神是男性，那十二提坦神從哪裡來的？
總不可能是尼克斯生的。
彭透斯麻木地回答：“現在的神王……呃，應該是克洛諾斯。”
大地女神的視線落在了烏拉諾斯的下半身上。
克洛諾斯臉色一青，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東西，他迅速奔向了蓋亞：“祖父！為什麼會多一個女神出來？！”
“您讓她消失好不好？”
新任神王委屈巴巴，他剛成年，和長輩撒嬌不丟臉。
蓋亞一隻手按住了克洛諾斯：“神格在烏拉諾斯那裡，別煩我。”
一隻卡俄斯就夠煩的了。
卡俄斯：“蓋亞，你真的不殺她嗎？不殺她你就要死！”
蓋亞：“誰說我不殺？”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
蓋亞無辜地看卡俄斯留在他這裡的神念，把涅柔斯的表情學了過來：“您還沒有告訴我原因呢，到底為什麼她會出現？”
“別想誆騙我啊，父神。”
卡俄斯一定在裡面出了大力氣。
卡俄斯：“她是從世界裂縫過來的！”
蓋亞反問：“可你說她是舊日幻影，前後不一樣啊父神。”
卡俄斯：“……哪裡矛盾了？！”
“她就是來搶你位置的！因為她自己死掉了！”
蓋亞：“……是這樣嗎？”
他去看已經在和俄刻阿諾斯說話的大地女神，陷入了沉思。
總之，先下手為強應該是沒錯的吧？
“奧林匹斯山今天在辦宴會嗎？好高的臺子。”
俄刻阿諾斯一副小可憐樣：“那個……我們在選神王。”
大地女神：“欸？”
她一副要聽故事的樣子，悄悄站在了提坦們中間，熟悉的容貌，親切的態度，把提坦們給忽悠住了。
蓋亞打斷了要講故事的俄刻阿諾斯，說：“我們聊聊。”
女神為之側目：“欸？好啊。”
於是兩個大地一起走遠了，剩下其他呆如木雞的神留在原地。
厄瑞波斯去看塔爾塔羅斯，然後驚恐地發現：“塔爾塔羅斯怎麼不見了？”
尼克斯：“你還管他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怎麼多了一個……大姐？！”
烏拉諾斯恍惚得好像丟了魂：“她有完整的神格和靈魂，不是假的。”
埃忒爾和赫墨拉麵面相覷。
那這可真是要命了啊。
兩個蓋亞一起走下奧林匹斯山的臺階，雲霧繚繞在他們四周，好像在輕輕親吻大地的臉頰。
女神收斂了笑容，問：“你不殺我嗎？”
“當然要殺啊，不過不是現在。”蓋亞答道。
“你都不騙騙我，果然是沒有感情的男神。”
“你知道，我也知道，怎麼騙得過去呢？”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女神跳下臺階，好像一頭輕盈的小鹿，容貌美麗，釧鐲叮噹。
蓋亞眨眨眼睛：“卡俄斯說，你是一道舊日虛影。”
大地女神撇嘴：“虛影啊？我不存在於這裡吧，這裡和我記憶裡的世界完全不同。”
蓋亞：“是。”
“但是我很想活下去啊，我親愛的蓋亞，你可以不殺我嗎？”
雖然同樣都是大地之神，但是她贏不過眼前這個男性的自己。
於是女神想要靠近他懷裡，聽一聽他是否真的心腸如鐵。
蓋亞奇怪地看她：“你已經死了啊，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
就是對方完整的神格有點麻煩，走在一起兩塊大地神格都在嗡鳴，想要融合在一起去。
至於對方的靈魂也很完整……是啊，鏡子裡倒映的影像是如此漂亮，靈魂也一樣。
蓋亞嚴重懷疑是卡俄斯搞事，結果翻車了，所以急吼吼喊他來救場。
“……哦。”
臭男人。
蓋亞看著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殺你，畢竟卡俄斯總是喜歡坑我，不說實話。”
大地女神深有同感：“確實，父神總喜歡玩我們。”
蓋亞好像突然找到了知音：“你也？”
大地女神：“沒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全是祂要求的。”
“那你那麼多情人……”
“哦，這個是我自己願意的。”
蓋亞：“……好吧。”
大地女神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發現你好像和我不一樣啊親愛的，你的道德底線好高。”
“快回答我，十二提坦神怎麼來的？他們明明就有你和烏拉諾斯的氣息。”
“生命樹生的。”
“你沒有別的孩子了？”
“沒有。”
大地女神突然露出微妙的笑意：“所以你還是個寶寶？”
未經人事的……寶寶？
蓋亞：“……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嗎？”
大地女神：“哈哈哈哈哈哈！”
跑來圍觀的卡俄斯：你們怎麼聊起來了？
卡俄斯在蓋亞的耳邊喊：“蓋亞，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神格都快變成石頭了嗎？”
真論神性，你可不如這個大地女神啊！
蓋亞捂住胸口：“當然發現了，但是父神，我們在聊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岔？”
卡俄斯氣得當場仰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