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她的笑容完全展開,會議室的玻璃門就被人猛地推開,發出一聲巨響。

燕詩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手一抖,茶水全灑在了手上。

剛要抬頭看看是誰這麼冒失,就看見郭之遙怒氣衝衝走到她面前,把手裡的茶杯一抽,一個揚手全都潑在她的身上。

“啊!”燕詩華尖叫一聲,看向郭之遙怒道:“你幹什麼?神經病啊?”

郭之遙冷笑:“甩鍋真是甩的不錯啊,營銷號全是我找的是嗎?不是你一直催我讓我抓緊聯絡的嗎?”

燕詩華登時就開始心慌,生怕她再說出什麼,於是指著郭之遙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麼,都有照片說明是你在跟營銷號聯絡了,你還不承認,你說是我挑唆的你,有證據嗎?”

郭之遙被她這不要臉的行徑驚到了,她喘著粗氣,渾身都在發抖。

她沒有證據。

每次燕詩華找她都是當面溝通,從來沒有在微信上說過這件事。

原來,她早就想好了脫身的方法。

只有她還在傻不愣登的幫她。

因為她一入職就是燕詩華帶著她跑新聞找熱點,所以燕詩華一說看不慣阮舒,她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幫她。

結果呢,人家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郭之遙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眼圈一紅,淚珠滾滾而落。

她轉身對著阮舒哭訴:“主編,我沒有證據,但是這一切真的是她指使我的,她跟我說只要她當上了主編,肯定幫我漲工資,是我識人不清,輕易就相信了她的話。”

燕詩華冷哼一聲,同樣對著阮舒開口:“別聽這個小妮子胡說,她這是看見證據確鑿,現在想胡亂攀扯一個下來。”

郭之遙扯扯嘴角,笑得倉皇,“主編,你可以開除我,但是我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阮舒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見郭之遙哭得梨花帶雨,問:“你多大了?”

郭之遙一愣,然後回答:“24。”

阮舒微微一笑:“比我小不了幾歲,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過這麼蠢的時候,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這是職場不是學校,犯了錯不會再有人給你重新來的機會。”

郭之遙垂著頭不說話,只有眼淚在一滴滴掉落。

燕詩華撇了一眼郭之遙,哼笑一聲,“現在開始裝可憐了,早幹什麼去了?”

阮舒站起身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遞給燕詩華,“擦擦吧,一會兒出去太丟臉不好。”

燕詩華立即接過來,笑道:“好的好的。”

接著,阮舒推開玻璃門出去。

站在辦公室中間拍了幾下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她一字一句開口:“可能大家對網上的事都有所耳聞,但是我行得正坐得端,沒做過的事絕不允許別人抹黑。”

頓了頓,她轉頭看向燕詩華,示意她走過來。

“經過調查,這件事完全由燕詩華主導,郭之遙實施,剛才已經跟她們二位瞭解過情況,所以決定對燕詩華採取開除並公示的處理,對郭之遙,進行一年的停薪休整。”

語畢,眾人譁然,都在交頭接耳討論。

燕詩華腦子一下懵住了。

什麼意思?

“主編,你…是不是把我們兩個的名字說反了?”

阮舒偏頭看她,笑意不及眼底:“華姐,你是不是真當別人都是傻子?沒有聊天記錄,也沒有轉賬記錄,但你是不是忘了,辦公室外面的走廊是有監控的,我給過你機會了。”

燕詩華瞬間面如菜色,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公示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整個媒體界都知道她做了什麼。

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郭之遙同樣愣住,喃喃道:“主編……”

阮舒看她一眼:“不用謝我,媒體行業的競爭壓力你也知道,一年時間說不定你早就被淹沒在洪流中,比你年輕的有,比你有經驗的同樣多得很,你自己以後準備走哪條路,自己想明白。”

郭之遙重重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阮舒說完就坐回工位上忙自己的事。

薛露露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而燕詩華跟郭之遙兩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收拾辦公桌上的個人物品。

到這份上了,燕詩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合著她就是被擺了一道。

她繃著一張臉,臉上掛不住,收拾東西時把東西挪的震天響。

有同事看不過眼,提醒她:“華姐,我們還在約採訪,你能不能小點聲?”

燕詩華直接把椅子一摔:“不能!”

那同事看她一眼,也不敢多言。

阮舒站起來,抄起胳膊,“李陽波,你去幫華姐收拾。”

燕詩華瞪他一眼,李陽波站著不敢動。

阮舒哼笑:“華姐,大家都不想鬧得這麼難看,你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認識誰,做事留一線。”

燕詩華不搭話,但是聲音卻降低了幾個分貝。

不過,在燕詩華離職後,不知是破罐子破摔還是怎麼的,直接自己寫了一篇稿子投到了網上。

整篇都在針對阮舒平時大小姐的做派,直指她就是記者媛。

借自己記者的身份,實則是想釣一個金龜婿。

因為她是資深媒體人,本身就有一定的影響力。

所以發出來後又攪亂了這一團汙水。

於是,所有的矛頭在一瞬間全都指向阮舒。

無端的謾罵,無論內心多麼強大看見也會鬧心,索性她把幾個社交軟體全都解除安裝掉,不再看這件事。

沒多久,張書儀打來電話,“怎麼回事?”

阮舒:“沒事。”

張書儀急了:“沒事讓別人指著鼻子罵?陸祁遲呢?他幹什麼吃的,你就嫁了這麼個玩意兒?”

“是我讓他別管的。”

“呵。”張書儀哼笑,“你讓他別管,你是知道他根本管不了吧?”

阮舒:“不是。”

張書儀諷刺:“阮舒,你聽聽你說的話自己信嗎?”

阮舒不語。

很快,藉著阮舒這條線,又扒出來她早已經結婚,結婚物件就是陸祁遲。

陸祁遲身上無論是保送清華的光環,還是被捕入獄的父親。

每一件事都充滿了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