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的望著他,我不安吞了口唾沫,緊張詢問:“這是你設下的局?”
范仲淹挑釁說道:“季天,上次幫你的人在什麼地方?”
我擰眉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范仲淹冷聲問:“他那麼幫你,難道你會不知道?”
我問:“其實我比你更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而且你不是陰間判官嗎?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裡吧?”
“你還狡辯?”范仲淹冷哼一聲,揮手喝道:“既然不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就休怪我無情了!眾鬼差聽令,將他給我拿下,放火鍋裡面炸,我就不相信他不會說出那個人的下落。”
“你想幹什麼?”我瞪大眼睛,警惕看著朝我逼近的鬼差:“這裡是陰司處,你這樣對我,還有沒有把陰法放在眼中?”
“陰法?”范仲淹不屑冷笑:“季天,你本是陽間生人,卻強行闖入了陰間,竟然還跟我談陰法?你難道不知道,陰法就在我的手中,而我就是陰法!”
我大聲喊道:“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被閻王知道嗎?”
“閉嘴!”范仲淹冷喝一聲,扭頭衝鬼差喊道:“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他給我捆起來扔進油鍋裡面去!”
“范仲淹,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判官,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慾草菅人命,你是會遭天譴的!”
面對眾多鬼差同時逼近,我自然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逃過此劫。在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我用力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大聲喊叫來引起其他判官的注意。
可讓我失望的是,饒是我如何喊叫,都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很快我便被這些鬼差用鐵鏈捆的如同粽子一樣。
陰間刑罰最著名的便是上刀山和下油鍋,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會被眾多鬼差抬起來扔進油鍋裡面。
一想到我即將會被熱油炸的外焦裡嫩,即便我被眾多鬼差抬著,還是用力掙扎,試圖從他們手中跌落下來。
可抬著我的鬼差數量太過,饒是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眼瞅著即將被抬出陰司處,我即便是還在掙扎,可身子卻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我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此刻我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當初真不應該為了梁柔柔的靈魂私自進入陰間,現在已經變成了這種情況,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眼瞅著這些鬼差將我抬著朝行刑的地方走去,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一縷陰沉的女人聲音從鬼差後面傳了過來:“住手!”
聽到這縷聲音,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等目光落在來人身上,這才注意到制止住鬼差的並不是別人,而是魅姨。
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鬱鬱寡歡,而是一臉的凝重,獨自一人大步而來,讓眾多鬼差紛紛朝兩邊散開,給魅姨空出了一條小路。
抬著我的鬼差聽到魅姨的聲音,也穩住了動作,等魅姨來到我近前,她臉色陰沉喊道:“你們還不將他放下來?”
鬼差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對魅姨有些忌憚,最終還是妥協,可是即將放下我的時候,范仲淹的不屑聲音響了起來:“誰敢放他下來,就代替他下油鍋!”
鬼差一怔,急忙又將我高舉了起來。
“魅姨!”我急忙看向魅姨,她擰眉直勾勾盯著范仲淹,一股淡淡的殺氣從身上瀰漫而出。
范仲淹望著魅姨輕聲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孟婆啊。不知今天這陰間吹的是哪門子風,竟然將孟婆給吹過來了。”
“范仲淹,別說這些沒用的。”
魅姨不屑一聲,指著我說道:“客套話我們就不要多說了,我之所以來這裡,是想要保住他的命!”
“孟婆,你怕是搞錯了吧?”范仲淹冷哼說道:“他雖然並不完全是生人,但強闖陰間,已經觸犯了陰法大忌,要是任由他這樣離開,而不受到任何懲罰,豈不是讓天底下所有人都覺得我們陰間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魅姨柳眉緊皺,沉聲說:“其他人願意如何去想我不想知道,但是他不能留在這裡,更不能死在這裡。”
范仲淹臉色難看詢問:“孟婆,你難道想和我撕破臉皮嗎?”
我忙喊道:“魅姨,你別管我!”
“季天,你別吭聲!”
魅姨打斷我的話,看向范仲淹問道:“範判官,你可知道他這次為什麼要擅闖陰間?”
“還能為何?”
范仲淹不屑冷笑說道:“有第一次,就必定會有第二次,第一次他有某人相助,從容離開這裡,那第二次應該是想要在我面前炫耀,我們陰間是他來去自由的地方。”
魅姨冷笑詢問:“如果不是這樣呢?”
范仲淹不爽喊道:“不是這樣,那能是哪樣?”
魅姨沒有理會范仲淹,扭頭望向我說:“季天,你告訴他究竟什麼事情。”
我點頭喊道:“範判官,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
“放下他!”范仲淹一聲喝令,舉著我的鬼差將我放了下來,范仲淹不屑望著我說道:“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折騰出什麼浪花出來。”
我舔著嘴唇,沉聲說道:“範判官,其實我這次進入陰間,並不是想要挑釁你的威嚴,而是想要找一個被勾錯的靈魂。”
“被勾錯的靈魂?”
范仲淹微微一怔,旋即哈哈笑道:“我說季天,我想到了你萬般狡辯的藉口,但是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藉口出來。”
范仲淹這話一出,我自然知道他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但是面對他的不屑一顧,我也沒有退縮,而是沉聲說道:“範判官,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將生死薄拿出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勾錯了魂。”
“混賬!”范仲淹怒斥一聲,大聲喊道:“給我抓住他!”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剛才我沒有說一句對范仲淹不敬的話,沒成想這傢伙竟然會突然癲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