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如此蠢笨之人?”

趙禛沉聲地道。

“竟會因為一片樹葉而被迷惑。”

依他看這樣的人就不該存活在世上,浪費糧食。

姜悅側目,“王爺很討厭這樣的人?”

趙禛:“說不上討厭。”

也說不上有多喜歡。

“世間上萬種活法,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就算是作為鎮南王的趙禛也做不到“隨心所欲”這四個字。

尋常百姓目光短淺,顧看不到所有事情的大局也是理所當然。

“王爺可累了?”

聊了這麼多,趙禛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靡。

也是。

他這剛醒,都還沒來得及用膳,就聽她絮絮叨叨了這麼多。

真是有點挺對不起他的。

姜悅提議道:

“要不要用點膳食休息一下?”

趙禛:“好。”

……

高府。

“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高顯宋看著心腹李齊,冷聲地問。

“婉婉的死是否與大皇子有關?”

高婉婉的死,高顯宋並沒有就這麼不了了之。

一直都在讓李齊在暗中去調查。

李齊:“據屬下派去的人打探,這件事兒大皇子並沒有插手,反倒是……”

高顯宋凝重著眉。

“反倒是什麼?”

李齊斂眸,“反倒是四皇子那邊開始有了動靜。”

高顯宋挑眉,“此話當真?”

李齊:“據屬下的人打探到的訊息,四皇子這些年人雖住在冷宮,可他在外部的勢力卻不容小覷。”

“那位被皇上所封的探花郎就是四皇子那邊的人。”

高顯宋沉眸,“尚書大人可知曉這事兒?”

那個老狐狸按理說是中立派。

既不站立任何一位皇子,也不幫助任何一位皇子。

若他知道那位顧探花是四皇子的人。

心中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慶幸他躲過了一劫?

李齊:“應該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曉。

對方不會如此的羞辱這位探花郎。

“呵。”

高顯宋笑了,“替本大人準備筆墨。”

他要把這件事兒寫下來傳到尚書府。

讓尚書府那個老狐狸瞧瞧他乾的好事兒。

……

“王爺,皇上來了。”

一連休息了兩日,趙禛的身子非但沒有任何好轉的趨勢。

精神反而還越來越差了起來。

姜悅找來了大夫,大夫卻說這是正常的。

等過了這幾日就好了。

卻不想皇上居然親自來到了鎮南王府。

“臣弟見過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

姜悅攙扶著一臉虛弱的趙禛同他一同朝皇上行禮。

“鎮南王身子不好就先躺下吧。”

皇上的到來讓整個王府裡的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個不停。

春菊上完茶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趙禛:“王妃去廚房讓下人們弄點點心來吧。”

姜悅怎會看不懂趙禛這是有話與皇帝要說。

在故意支她離開。

她垂眸,乖巧地俯了俯身。

“是,王爺。”

一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了皇上和趙禛兄弟二人。

“這事兒是老二乾的?”

皇上直入正題道。

“皇上已經查出來了?”

趙禛反將了皇上一軍,這使得對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鎮南王難道不知道?”

皇上語氣森冷地道。

趙禛勾唇,“臣弟一廢人,常年不是居住在府就是在莊上,如何知曉?”

“臣弟又沒有長得有三頭六臂。”

皇上:“……”

“鎮南王這是在嘲諷朕?”

趙禛垂眸,“臣弟不敢。”

他現在有何資格去嘲諷?

皇上的眼裡泛著冷意。

“既然鎮南王無恙,那朕就先回去了。”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姜悅端著點心進屋時,屋子裡哪還有皇帝的身影。

“別看了。”

趙禛出聲道。

“皇上已經離開了。”

姜悅鬆了口氣,趕忙放下糕點在趙禛的床畔前坐了下來。

“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想著來看你呢?”

趙禛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別人不清楚,皇帝的心裡會不清楚嗎?

宛如浮木。

壓根就沒有人會搭救他。

皇上來看他,不會是來為難他吧?

趙禛:“你猜!”

姜悅:“……”

“我猜不到,王爺還是直說吧。”

趙禛:“王妃這是在對本王撒嬌?”

姜悅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王爺可以這麼認為。”

“現在王爺可以說皇上來找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嗎?”

趙禛沒有隱瞞。

“為了二皇子。”

姜悅一臉的疑惑。

“皇上這是打算讓二皇子提前出來?”

這才多久?

就要放出來?

皇上就不怕別人說他包庇二皇子?

趙禛搖頭,“皇上懷疑本王此次中毒與二皇子有關。”

也不怪乎皇上會查詢到二皇子的頭上。

這一切全都是趙禛做的一個局。

目的就是想要把二皇子給摁壓在黃土裡。

姜悅眼裡充滿了震驚之色。

“二皇子?”

臥槽!

這位二皇子不是都已經被關禁閉了嗎?

還能對趙禛下毒。

這是哪裡伸出來的手呀?

“是皇上查出來的?”

趙禛一個廢棄的王爺想來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去誹謗二皇子。

趙禛思索幾秒。

“算是。”

算是幾個意思?

姜悅狐疑。

“王爺能把話說清楚一點嗎?”

弄得她都有些糊塗了。

趙禛看了姜悅一眼。

“你只需要知道本王的毒與二皇子有關就可。”

“其它的本王不便多言。”

他很清楚知道太多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索性便不在開口。

姜悅不是一個好奇寶寶。

趙禛既然不願意說,她就不追問了。

專心的喝起了杯中的茶。

而皇上來鎮南王府的訊息就像是插了一雙小翅膀,傳遍了整個京都。

同樣也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裡。

“你說父皇這麼做是幾個意思?”

二皇子面色陰翳地問身旁的心腹。

“還是說父皇壓根就不想讓趙禛死?”

他都已經做了這麼多。

到頭來父皇這裡卻心軟了。

真是可氣。

“本皇子問你話呢。”

二皇子見身邊的心腹不說話,有些不高興道。

“你是啞巴還是怎麼的不回話?”

“帝心難測。”

這是二皇子身邊的心腹所說的一句話。

誰知道當今皇上的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