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警官得了令,毫不含糊麻利地銬上了吳真。

吳真氣急之下,罵人的話冒到嘴邊還是知趣嚥了回去,半天求情不成,被帶走之際,只得央求著道:“我跟她家裡打個電話吧,沒個人在身邊照顧她,指不定出什麼事。”

徐心白呆呆地面對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卻只是置若罔聞,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感覺到。

她嫂子南南驚愕的叫聲從吳真手機裡傳了出來,她只微微抽動了下身體,緩慢轉過身去對著窗外。

天又開始下雪了,灰濛濛霧沉沉的,像一個個她去尋找林芷語的夜晚,除了沒有邊際的冰冷刺骨,看不見任何一線陽光。

有時現實就是殘酷得如此可怕,刺祼祼的,不給人任何的餘地。

自已被毀容了,回到林芷語身邊只怕是連幻想都不敢了,連吳真也將被帶走送進強戒所,她如今帶著一身可怕的傷痕,卻只剩下自已孤零零一個人,無論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誰也無法將她拯救!

林芷語隨人流下了飛機,剛走到出口就看見林依然在人群裡拼命衝她招手,來接自已的,就只有林依然一個人。

林芷語有些落寞,心中五味雜陳。她迫切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只怕真的與她一刀兩斷了。

林依然接過堂姐的行李拉著,只管一路往停車場走,像逃似的,林芷語覺察著不對勁,問道:“依然,幹嘛不說話,你不是話挺多的嘛。好像是在生我的氣。”

林依然停下來,再抬頭看著堂姐,眼眶裡已蓄滿了眼淚,她一時泣不成聲,責問道:“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和家裡聯絡,出去這麼久,家裡發生了好多事,你卻什麼也不知道——”

得知這一系列變故後的林芷語呆坐在車裡,林依然把她帶到自已的公司,吳楓手頭的那幾家公司在秦嶺的努力下到底是保住了,現在交給了林依然。

而林芷語卻並不真正關心這些,她的心,只為著下落不明的徐心白滴著血。

她去強戒所看吳真,雖然還沒完全戒掉毒癮,但吳真經過幾個月的治療,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天豐”的保全讓她倍感欣慰。

這輩子她覺得自已總算做成了一件像樣的事,沒有辜負峻哥臨終前對她的一番重託。

她在會見室裡隔著玻璃跟林芷語通話:“芷語,也許南南知道心白的下落,她只是不肯告訴我,怕我...怕我...”

芷語悽然地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去找她的,這次你一定要好好戒毒,以後就安生的過日子吧,別再折騰了。”

吳真沉默片刻,愧疚道:“我破壞你和心白的感情,甚至為了得到她,不惜手段,是我害了她,也害苦了你,芷語,你不會怪我吧?”

林芷語勉強微笑著搖搖頭,這麼多是是非非,又能夠追究到誰的頭上呢,就連吳真自已在這些是非恩怨中,不是也受到了深深的傷害麼。

她對著玻璃門裡的吳真安慰地揮揮手,那一揮手間,所有的是非恩怨也就釋懷了。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尋找徐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