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真帶著一個女子在窗外一閃,馬上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以前愛一起來喝咖啡,在這裡遇見也很正常。
吳真的表情顯得意外,她還沒張嘴,一旁那女子先拘謹地跟我打起招呼,我想起了她,是以前食品廠的孩子,我們一起長大,只是關係並沒有和吳真那般親密。
食品廠倒閉之前,我在別人眼裡是廠長千金,人又長得漂亮,總讓人覺得有距離感,後來我家更是一路騰達,加上我那些讓人覺得神秘的經歷,在小時玩伴的心中我只怕更是像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吧。
當然她對我這般恭敬,大半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當初食品廠改制的時候,父親林濤生計劃改建成“天豐食品公司”。
為了讓老職工入股,他苦口婆心的一家家做工作,後來出錢入了股的人都從中得到不少甜頭,直到現在,這些人都是“天豐集團”原始股東。這女子的父母也是其中一員。
“坐吧,周紅。”我指指對面的座位。
兩人落座要了咖啡。吳真因為剛才去徐家吃了個閉門羹正生著悶氣,南南只說心白不在家,連門都沒有給她開就把她打發走了。
可更氣惱的是徐心白竟然遮蔽了她的號碼,一付和她決裂的架勢,這讓吳真氣得不輕,她一氣之下開車滿街亂闖,不指望能找著徐心白,倒看到了正逛街的周紅,於是不由分說便強拉了她來陪她。
我讓服務生給自己續了杯。
吳真直勾勾看著我,研究半天,酸溜溜道:“這麼冷的天,秦太太不在家享福,倒跑到這裡來發呆。”
我動動嘴角,沒有理會她,笑著問周紅:“我媽媽上次和她的那些老朋友聚會,還提起過你,怎麼你也有閒心陪她們一幫老太太搓小麻將。”
周紅放鬆了些,笑著抱怨:“還不是我媽,她說她找不到聚會的那家酒店,一定要我送她過去。”
她小心地抿了口咖啡,補充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拗不過我媽,我小時候啊都被我媽的九陰白骨爪給掐怕了。”她伸出兩個指頭做成鉗狀。
我忍不住笑出聲,還記得多年前她兇悍的母親在廠區裡,把她攆得雞飛狗跳的樣子。
那時候她和吳真都愛跟在秦峻屁股後當小跟班,被秦峻慫恿著做了不少壞事,周紅算是個老實人,為吳真背了許多黑鍋,那群小孩子裡,所以就數她挨大人的打捱得最多。
見我們聊一些無謂的話題,吳真有些心不在焉,周紅講到興起時手勢碰到了她的臉,她馬上發著了,剛好周紅正講著她小時的糗事,她呵斥道:“閉嘴吧周紅!講這些有意思嗎?”
她突變的態度讓周紅有些莫名的尷尬。
我反感地瞧瞧吳真,我知道她的病根所在,我不想和她糾纏,於是起身打算告辭。
吳真見狀立即軟和下來,跟著承認錯誤:“我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我好好跟你說話就是,芷語,我現在真的很難受,你可不要拋下我不管。”
她話說到這個份,我也拉不下臉來走開,畢竟她是我最好的閨蜜。除了喜歡上同一個人外,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她也沒有十惡不赦的大錯,何況她在我最難的時候,對我不遺餘力地施以援手。
我不能輕易地就把她對我的情分拋之腦後。
“我知道,我以前在對待感情的態度上有問題,可我現在已改了呀,酒吧我都不太去了,去聽管理企業的講座,以後我也會好好做一份自己的事業,不為自己,為......”
她雙手伸過來抓著我,期盼道:“我是真心喜歡徐心白的,芷語,你現在也結婚了,你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要不,你幫我在徐心白麵前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