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酒吧炒了魷魚,酒吧經理正是豔豔的男友朱胖子,豔豔為了給我求情,跟朱胖子鬧得個天翻地覆,雖沒改變結果,也算盡了朋友之誼。
吳真介紹我去了她朋友開的“私語酒吧”,“私語”是家LES酒吧,是吳真平日裡尋歡作樂的大本營。
吳真不但承擔了天恩住院的鉅額費用,還幫著還了欠劉七的那筆糊塗債,此情此景讓我沒有什麼資格再拒絕,我成了吳真的女朋友,在生活的泥潭裡,疲於奔命的我就這樣變賣了自已。
這晚,在酒吧圈內好友的起鬨下,吳真喝得酩酊大醉,我知道她對我的不滿。
因為事實上,我們之間並沒因為強行建立起來的關係而有所親密,這反使我對她更加防範,她總不至於強迫我。
我其實只是她名義上的女朋友。
我開車送她回去,吳真醉意朦朧地抱怨道:“平時你總說家裡事多,也不出來陪我,今天難得有空,要不你就住我這好麼?”
她說著手便伸了過來,撫摸著我掌握方向盤的手背。
我雖早拿了駕照,卻沒怎麼開過車,本來就開得小心翼翼,此時更不敢做掙扎,只能努力剋制著內心強烈的排斥感。
車裡輕輕地響著一支老歌: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我凝神細聽著,試圖用音樂的水流滌去我胸中無盡的煩惱。
車駛進吳真居住的高檔小區,泊在樓下。
我輕輕推開吳真一直糾纏著的手,正猶豫著怎麼開口,吳真卻再次攥住了我,帶著被拒絕的氣惱,捏得我手指發痛。
吳真的酒氣在密閉的車箱內燻得人頭暈,她心裡卻是清楚的,恨恨質問我道:“徐心白,我對你可算是挖心掏肺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她搖著我的手臂,看著我,眼睛裡的光亮起起滅滅,我的無動於衷讓她流淚了。
她帶著些歇斯底里:“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樣??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接受我?”
她不是個脆弱的人,她的淚讓我有些動容,我想起她對我的好來,愧疚讓我張不開口,半晌方恓惶道:“真姐,是我對不起你,當初答應了你的,可我——”
在那一秒,我幾乎有了妥協的念頭,這念頭嚇了我一跳,我抽回自已的手,乾脆硬著心腸攤牌:“姐,那錢就算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會想法還給你,我們——”
話音未落,我的臉上已捱了吳真火辣的一掌,我分手的要求讓她始料不及,這使她氣得渾身亂顫,哽聲問道:“——你這是在玩我麼?”
不等我辯解,她已用力掰過我的頭,直盯到我眼睛裡去,聲音帶著羞怒:“你就知道,我比劉七好說話是不是?從頭到尾你都只是想利用我,對吧?”
吳真的手落在我肩頭,塗著黑色花紋的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肌膚,她完全陷進了憤怒中:“我早該相信,你和林芷語有一腿的,你是不是喜歡她?”
她詢問地看著我,沒在我臉上找到答案,既而失聲笑起來:“徐心白,你不要做夢了,林芷語她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