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過節

敘完舊，金銳和邢海開始用餐的時候，不免舊事重提。

邢海在熟人金銳面前倒是放下了架子，暫時卸下作為官僚的沉穩，和作為軍人時的沉默。

重新做回熱血方剛的年輕人。

“在你受傷後恬不知恥地索要龍牙的執掌權……真tm臉皮厚實。

糊弄不知道的普通民眾也是沒辦法。

我們星漢有點年頭的家族都清楚：在星漢的王朝時代，爭奪龍牙的九個人，失敗的八個應該作為祭品，將靈魂和能力一起獻出，成為新龍牙之主的養料的。

能活著就算老金你大發慈悲了，還恬不知恥地把龍牙弄到手了。”

“老邢，你我畢竟出身不一樣。”

金銳嚼完幾片嫩生菜。

“老教官那時私下跟我推心置腹。古傳統裡，龍牙試煉確實是獻祭儀式，九個家族派出精英試煉。決出最強者執掌龍牙，統領九個強族。失去精英的八個家族會得到資源、聯姻的補償。

我是九個人之中最勢單力薄的。真殺了另外八個，我是很難在星漢混了。他們背後的家族、宗派，財團，我都很難應對。”

“確實是我沒在你的視角上考慮。

不過，你當初贏得還是很漂亮的。八個富家公子進校園，受萬眾矚目。甚至什麼星漢第一屆校園帥哥排行榜裡那八個全上榜了————我很難說是顏值因素還是權勢因素————至少八人裡熊初墨那傢伙絕對不該上榜。

那時星漢輿論場上，滿城風雨。那八個傢伙搞成了明星的待遇。

結果後來為了壓住八人都沒獲勝的尷尬，連外人外國金雀花王室緋聞都要拿出來嗯炒————連我們這幫飛船上的苦工都要清楚人金雀花太子的小姨子的前男友的初戀女友最喜歡什麼姿勢了。

不過到底，你狠狠打了那幫學院貴族的臉。星漢十年來傾向於一線人員選材的風向算是由你開始的。”

“嗯……難道邢大校你顏值排行第四還不滿意嗎？”

“不要說那個了。這東西在我上任做官後甚至是困擾，因為比正常官員有更多人盯著我，或者可以打著名頭盯著我了。”

說到這，邢海品了一口苦澀的茶水。

“那八個人，有的後來關係跟我還不錯的。孫少陽跟我並肩作戰對抗‘人工神明’時還慶幸，要是他們八個其中一個真贏了，後面神傀化的就是贏的那個人了。”

金銳停止了咀嚼。

邢海主動倒了一杯茶水給金銳。

“其實你受傷被汙染的時候我甚至懷疑過。是為了取得龍牙控制權才派你出那種任務，去送死的嗎？”

金銳接過茶杯，苦澀的茶水流入口腔，含著品味了一把苦澀之感，然後爽利地嚥下，一點甘意回湧。

“過去了。”

……

“你弟弟的事重要點，問問，他的特質。”

“九級，馬上邁二階了。一階的天賦點，家裡調教得大致類我，只有些許不同。星甲屬於全身甲，機器壬，耐操，使勁折騰沒有事的。

讀得是偏行政類的大學，行政管理。

軍事訓練和星際遠航訓練嗎，你懂的，大家族除非棄兒，一般該訓練的，投入都會有。”

“性格呢？愛好呢？我看人下菜碟，按人定製訓練方案。你知道的，我們龍泉訓練營的口碑。”

“這個……”邢海似乎有些一言難盡。

“你接觸了就知道，不壞的，好訓的。調查後才有發言權嗎。”

“也是，也是。

不過，將來管殖民公司，起碼學會識人，用人。培養人屬於高階難度，算了。

我初步計劃，弄個小班底讓你弟試著帶帶。

額，你家族裡就沒有鍛鍊機會嗎？”

“家族裡……算了吧，按傳統說法，我都信任金銳你一個‘外人’了，你也不難猜出我們一房在族裡的處境了。”

“好，那我們就地招募……”

“資金，絕對不是問題。”邢海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