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告別

“您好，學區那邊的老師。元朗現在搬到建裕公寓了，跟蘇霍一樣由我監護了。過幾天相關工穩會發到學區裡的。我在這裡還要給小元請兩天假。”

……

“建議蘇霍和元朗參與今年的跳級考試提前進入高中，多幾年備考全國大考啊……好，我會跟他們商量。老師再見啊。”

金銳掛了通訊。

他此時正在元朗的家，六城工人村。

居民都徹底搬走了。金銳干預下，談了個還不錯的補償價位。

明天就要封鎖現場，準備拆除工作了。今天金銳陪孩子再來看看。

元朗很專注地拍攝著。

拍了鎖鏈已然鏽蝕的鞦韆，拍了陽光照耀下的樓房遠景，拍了社群旁的公交站牌。

他拿著相機一會兒咔嚓咔嚓的，一會兒蹲守著想要的瞬間，一會兒調整著鏡頭的光圈。

紅日沉墜，一天很快過去了。

“我能去那邊的大樓上拍攝遠景嗎？”

“當然可以。”

金銳爽快地答應。

孩子在入夜後沒有拍攝了，只是坐在大樓頂部，遠遠地眺望著他的家。

入夜之後，周圍的璀璨燈火，真的襯得他的家好小，好黯淡。

金銳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元朗。

元朗開啟了，那是六顆狼牙，不過，已經一點邪祟的氣息都不見了，早就被金銳的業火洗滌淨化乾淨了。

“金叔。”

“唉，不必，跟蘇霍一樣叫我老師就行，你們差不多一樣大的年紀……”

“狼血族真的是邪……”

“不要這麼想。你要搞清楚，是一幫現代的金錢流氓打著狼血族名頭。本質是前面那個詞，而非後面的名頭。

硬要說的話，那麼久遠的時代了，比如我，都難說一點狼血族的基因都沒有。都是星漢人了。

以後好好努力，暫時住在建裕公寓裡不必拘束。

至於這個，你的了。”

金銳指指狼牙。

“還有。”

金銳拿出兩個小盒，分別開啟來，裡面躺著兩枚亮閃閃的勳章。

“這枚是奉公盡職勳章，這枚是英勇勳章。

一文一武，都有，你父親的。

你是英雄的兒子，不該自卑。”

“我想問，為什麼懷朔的那幫惡人能橫行無阻，沒有顧忌呢？”

金銳沉默了，想了想開口。

“這是我自已也沒法回答的答案。但是我將來會把一些沒法回答的原因如實教授給你。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魏紫，魏晟的姑姑，在這件事中算好人嗎？”

孩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認為是的。”

“那我告訴你，她主持正義是為了安插自已的人手，為了她背後的公司。它們個個比懷朔規模大，殺人武器，傭兵安保，殖民外星，直接間接殺死的人的鮮血可以填滿一座六城區主城那麼大的湖泊呢？”

“這是……真的嗎？”

看到元朗的神情，金銳感覺到似曾相識的憤怒，迷惘和震驚。

於是大笑著說。

“我胡說的，這只是一個玩笑

餓了嗎，天氣還是很冷的，吃點熱乎的————包子！要不要豆漿？”

當天邊從晨光熹微到魚肚吐白，晨曦啟明之時，元朗對著天空之下的家按下了快門。給他的家留下最後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