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在垃圾場工作時,無意間救了陸無憂。”

“他曾答應過我,要給我一筆錢,讓我成為東海首富。”

焚燒工擦著嘴角的油漬,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無涯子,“你若把他帶走了,我就不能成為東海首富了。”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東海這個強者隕落的葬神之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無涯子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之前,被眼前這個流浪漢模樣的神秘強者撞飛的尷尬事,又在這一刻,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當然看得出,對方並不是真的想成為東海首富,以對方的實力,別說東海首富,就成為四大海域的首富,也是唾手可得。

“回去吧。”

焚燒工衝著無涯子揮了揮手,“要是連命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我要是不走呢?”

“那麼……”

焚燒工原本渾濁的雙眸,突然在這一刻熠熠生輝,閃爍起詭異深邃的寒光,“東海將會成為你的葬身之地。”

“你本不該死,又何必作死?”

無涯子身形輕顫,如遭雷擊。

在焚燒工的目光逼視下,他竟有種被對方一眼看穿內心深處所有秘密的感覺。

“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啊。”

焚燒工又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

“我曾被譽為逍遙門創派三百年來的第一高手,極盡尊榮,美譽加身。”

“可是,我的兩個師妹卻甘願臣服於秦八荒。”

“連我也被迫歸順了秦八荒。”

“害得逍遙門的列祖列宗,顏面無存。”

無涯子垂頭喪氣的苦笑道,“我沒選擇用自殺來謝罪,來保全自己的尊嚴,還能站在這裡跟你對話,這難道還不能證明我有強烈的求生欲?”

“不能。”

焚燒工緩緩搖頭,“你想好好活著,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東海,避開這一場大世之爭。”

“大世之爭……大世之爭……”

無涯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著,突然瘋狂的笑出聲來,指了指自己後,又指著焚燒工,失聲尖叫,“既然是大世之爭,就沒人能獨善其身。”

“我不能,你也不能。”

“你我都將捲入這一場腥風血雨。”

“在劫難逃!!!”

焚燒工臉上笑容猶存,但眼底深處卻掠起一抹苦澀,一句話也不說,任由無涯子向興雲莊走去。

直到無涯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後,焚燒工才揉了揉僵硬的臉,半信半疑的自言自語道:“難道連我也在劫難逃?”

“不能夠啊!”

……

無涯子找遍興雲莊的每一個角落,非但沒找到陸無憂,就連住在莊園裡的人,他也是一個都沒發現。

似乎,早在他來到興雲莊之前,莊園裡的人就已全部撤走。

而當他在莊園的廚房,發現鍋裡還在冒著熱氣的菜餚,砧板上切了一半還剩一半的南瓜時,無涯子的冷汗,唰的一下,狂湧而出。

莊園裡的人,不是提前撤走,而是突然消失。

消失的不僅有人,還有莊園裡的其他所有活物。

因為,從進入莊園到現在,任何活物他都沒發現。

如果只是單純的人員撤走,是絕不可能連同所有活物一起帶走。

無涯子走出莊園時,並沒看見焚燒工,只看見鉛灰色的天空裡,又有零星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向大地。

還聽到淒厲的風聲,在耳邊呼嘯,一陣緊過一陣。

“聲音?!”

“裡面沒有聲音?”

無涯子失聲驚呼,像是見了鬼似的,再度轉身衝進莊園,想親自驗證莊園內,是不是沒有聲音。

進入莊園後,風聲消失了。

也沒其他聲音。

靜得能讓無涯子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望著風雪瀰漫的天空,無涯子瑟瑟發抖。

此刻的遭遇,已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秦八荒。

摸出手機一看,卻沒訊號。

他以為是手機的問題。

當即決定離開莊園。

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走出莊園的路。

他進入莊園時走的那條路……

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功力,也消失了。

丹田裡,空空蕩蕩。

“我……該不會也消失了吧?”

無涯子癱坐在地,整個人都崩潰了。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與無助。

……

秦八荒目不轉睛的凝神盯著擺放在眼前的四枚殘片,試圖找到殘片蘊含的神秘力量。

之前,與葉辰對峙時,他曾看到金針穿過殘片,由於沾染到殘片蘊含的神秘力量,於是竟在瞬息間修復了葉辰殘缺的魂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難以相信,殘片竟有如此妙用!

然而,直到現在,他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這讓他忍不住質疑自己,是不是運氣不夠好?

“葉辰能借助殘片的神秘力量,修復殘血魂魄,或許只是個巧合。”

張媛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在秦八荒眼前晃了晃,柔聲細語的說道,“你要是把他說的鬼話當真,那你就陷入他設下的圈套了。”

“我絕不相信殘片蘊含的力量,能修復他的魂魄。”

話鋒一轉,張媛又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擔心的是葉辰還會再來找你麻煩。”

“敵暗我明,防不勝防啊。”

“我倒是無所謂,已經享受過你給的雨露了,可以死而無憾了。”

“可家裡的其她人呢?”

“她們不一定像我這麼灑脫。”

秦八荒一把摟住張媛的纖腰,將其擁入懷中,然後輕車熟路的攀上高峰,隔著張媛薄薄的睡衣,輕捻慢攏抹復挑,胸有成竹的笑道:“我已經派逍遙神仙聯手去查葉辰的行蹤了。”

“放心吧,在魂魄徹底復原之前,葉辰是不敢露面的。”

張媛突然發出一聲嚶嚀,曼妙嬌軀很不自然的輕顫了幾下。

絕美精緻的臉頰,浮現出片片紅暈,香汗淋漓,櫻唇微張。

嬌潤香軟的丁香小舌,猶如蛇信子般輕舔著嘴唇。

眼神迷離恍惚,爛泥般癱倒在秦八荒懷中。

“你沒病吧?”

秦八荒也驚了。

他印象中的張媛,可沒這麼敏感。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你才有病呢。”

張媛有氣無力的白了一眼秦八荒。

雖然嘴上不承認。

但她心裡也覺得奇怪。

她的身體,是敏感,還是遲鈍,她比任何都清楚。

可是這一次,秦八荒都還沒開始,她就已經……

“你的身體肯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身為醫者,身為你的男人,我有必要替你做個全面的檢查。”

話還沒說完,張媛就已經被秦八荒扒光,玉體橫陳的平躺在秦八荒面前。

秦八荒正要動手時,門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開門,房門就已被曲筱綃從外面推開。

曲筱綃豐腴飽滿的嬌軀,氣喘吁吁的撲入他的懷中,直接將他壓倒在床上。

玫瑰花瓣般柔軟芳香的櫻唇,在他臉上又親又吻的同時,他的褲鏈已被曲筱綃急不可待的扯開。

望著像是陷入癲狂的曲筱綃,秦八荒也懵了,抬手直接封住曲筱綃的穴道,令其動彈不得。

“她……是不是也像夜來香那樣……走火入魔了?”

曲筱綃的情形,嚇得張媛花容失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八荒神情凝重,他的看法,與張媛的推測,不謀而合。

曲筱綃、張媛都曾幫他一起給夜來香治療。

他懷疑,夜來香身上的症狀,在治療期間,以某種他不知道的方式,悄然轉移到了曲筱綃、張媛兩女身上。

不然的話,張媛的身體絕不可能變得這麼敏感,曲筱綃也絕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副飢渴難耐的模樣。

秦八荒當即扒光曲筱綃,雙手齊出,在曲筱綃身上輕撫遊走,凝神檢查曲筱綃身體的異狀。

哪怕是被曲筱綃性感誘人的火爆身材,勾得心猿意馬,挺直了身子,他也顧不上了。

隨著檢查部位的增多,秦八荒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張媛緊咬著嘴唇,不敢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秦八荒給曲筱綃做完檢查後,即便她已大致猜到曲筱綃的檢查結果並不樂觀,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情況怎麼樣?”

“她跟夜來香一樣,也走火入魔了。”

儘管張媛已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秦八荒的答覆,驚出一聲冷汗,“那現在該怎麼辦?”

夜來香還沒痊癒,如今又多了一個曲筱綃,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她張媛。

這一刻,張媛是真的怕了。

“我需要儘快趕往罪惡之城,拿到‘七星海棠’。”

秦八荒對張媛有著絕對的信任,他不想隱瞞張媛,直截了當的將他下一步的計劃說了出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哪怕罪惡之城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往罪惡之城走一趟。”

夜來香、曲筱綃、張媛三女,都是因為他,才導致身體發生異常。

他要是不管不顧,那他還是人嗎?

“要不你把我的穴道也封住吧。”

“我怕我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張媛這話,說得非常直接。

秦八荒並沒回覆她,而是叫來黑寡婦,將封印穴道的手法,傳授給黑寡婦,吩咐黑寡婦,當她見到張媛陷入癲狂時,就馬上封住張媛的穴道。

然後,秦八荒才登機起飛,去找楚鈺。

……

遠在西海的陸文龍,終於在這一刻收到他派出的三十名死士,全軍覆沒,以及陸雲下落不明的訊息。

“那可是我耗盡了畢生心血,秘密打造出來的三十名死士啊。”

陸文龍臉色陰沉,感覺心都在滴血,拳頭嘭嘭的敲打著桌面,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還有阿雲,他要是有個閃失,我還怎麼活啊。”

“我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一旁的管家‘馬元’,主動請纓,願意帶人前往東海,尋找陸雲。

“老馬,你真的願意去東海?!”

陸文龍失聲驚呼,噌的一下站起身,雙手抓住馬元的肩頭,難以置信的問。

馬元出身東海,三十年前,被人滅了滿門,隻身逃到西海,與陸文龍一見如故,逐漸成為陸文龍的心腹。

這些年來,為陸文龍出謀劃策,立下汗馬功勞。

他曾發下毒誓,此生不回東海那個傷心地。

如今竟然願意為了尋找陸雲,重返東海,陸文龍豈能不驚?

“願意。”

馬元拍著胸膛,重重點頭,“你對我恩重如山。”

“如今少爺下落不明,我豈能坐視不理?”

“我報答你的時候到了。”

“你要是信得過我,那我就馬上起程。”

陸文龍笑道:“當然信得過,我要是連你都信不過,那我還能相信誰?”

十分鐘後。

馬元在陸文龍滿是期待的眼神中,帶著陸家的百名人手,踏上飛往東海的專機。

“希望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兒安然無恙。”

陸文龍回到祠堂,直挺挺跪倒在祖宗靈位前,一臉虔誠的小聲祈禱著。

同在西海的宋騰霄,也在這個時候收到宋雲鵬下落不明的訊息,還收到許笑一、逍遙二老等人,投到秦八荒麾下,調轉槍口,為秦八荒抓捕宋雲鵬的訊息。

不論哪個訊息都驚得宋騰霄冷汗淋漓,手足無措。

這讓他決定親自前往東海,在尋找宋雲鵬的同時,親手滅掉逍遙二老、許笑一三人。

他決不允許背叛了他的人,還能繼續活在世間,逍遙快活。

宋騰霄當即把家族事務全部交給長老會處理。

在他連夜啟程,直飛東海之際,秦八荒的直升機則降落在楚家的大門外。

還沒進門,就聽見歇斯底里的爭吵聲,從門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