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嘶、虎嘯、猿鳴、野牛咆哮、大象嘶吼、蟲蟻低鳴……
數十種惟妙惟肖的動物叫聲,從秦八荒口中發出,驚得池千語、林雪鳶,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她倆都沒想到,秦八荒居然精通口技。
更想不明白的是,秦八荒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模仿動物的叫聲?
她倆唯一能肯定的是,秦八荒這麼做,絕對不是娛樂消遣,定是大有深意。
直到幾分鐘後,秦八荒才在尖銳刺耳的鷹隼鳴叫聲中,闔上嘴唇。
“別樂觀得太早。”
“我們走出這條通道的希望,依舊渺茫。”
“我剛才已向各類大型動物,發出召喚。”
“它們能不能聽到,能不能尋聲來到此處,我不知道,半點把握也沒有。”
秦八荒的聲音,顯得非常嘶啞,但他這話,卻再度驚得兩女花容失色。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模仿各類動物的叫聲,是為了將它們吸引到這裡來,幫助我們脫困?”
林雪鳶與池千語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秦八荒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他精通動物召喚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本事。
他實在是不想隱瞞。
“八爺,究竟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與秦八荒接觸時間越長,池千語就越是佩服秦八荒的能力,她越來越發現,秦八荒簡直就是個無所不能得像神一樣的男人。
秦八荒不由得啞然失笑。
如果不是落到如此境地,他絕不屑於召喚動物來幫他。
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會被別有用心之人,當成笑話,四處傳播,從而影響到到自己的聲譽。
數百里長的山腹內,飛禽絕跡,走獸無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不能傳到山腹之外。
“走吧。”
“走一步是一步。”
“絕不能坐以待斃。”
“理應主動尋找出路。”
在秦八荒的鼓勵之下,原本虛弱無力的兩女,再度精神煥發,由秦八荒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
而此時的盧凌風,則獨自一人,來到位於城西的一處農家小院外,一腳飛起,直接踹開大門,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胡聰……胡聰……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盧凌風站在院子裡,滿眼殺氣,扯著嗓子歇斯底里的叫嚷著。
他上次來這個農家院,是奉秦八荒的指示,來勸胡青牛迷途知返的。
不料,胡青牛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愈發下定決心,要跟秦八荒死磕到底。
而這次,則是來抓胡聰。
這處農家院內,共有三間屋子。
此刻,屋門緊閉,寂然無聲。
盧凌風更是火大。
嘭!
又是一腳飛起,踹開其中一道屋門。
門內,鍋碗瓢盆,灶臺果蔬,一應俱全,顯然是個廚房。
盧凌風豁然轉身,正要抬腳去踹另一道屋門時,屋門突然開啟,年輕俊秀的胡聰,打著哈欠,滿臉倦容的站在門內,連連揉眼,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當他見到門外的人,居然是盧凌風時,整個人都像是在剎那間清醒過來,驚喜交加的開口道:“原來是盧叔叔啊。”
“不知盧叔叔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裡面請,裡面請,快裡面請。”
胡聰滿臉堆笑,極盡禮數,儼然把盧凌風當成長輩看待。
盧凌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別在我面裝小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幹什麼見不得人事了?”
胡聰的笑容僵在臉上,很是委屈的撇了撇嘴,“盧叔叔,你可被冤枉我。”
“我師傅臨終前說過,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信得過的人。”
“要是連你都冤枉我,那我在這世上可就沒有依靠了。”
盧凌風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冷聲道:“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花言巧語?”
“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是嗎?”
胡聰哭喪著臉,弱弱的小聲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啪!
盧凌風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胡聰臉上,野獸般厲聲嘶吼道,“現在想起來沒?”
胡聰雙眼含淚,眼圈泛紅,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哭出聲來的嬌弱感,捂著紅腫的半邊臉頰,緩緩搖頭。
“那我再幫你回憶回憶……”
說著話,盧凌風再度抬手,作勢欲打。
但就在這時,一道低沉喑啞的冷聲幽幽響起,“盧凌風,你能要點臉不?
“居然欺負一個後生晚輩。”
“你就不怕胡青牛化為厲鬼,纏在你身邊麼?”
“求求你做個人吧。”
“別把事情做得太絕。”
“這,對誰都不好。”
“你說是吧?”
聞言。
盧凌風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拳攥緊,咔咔作響之聲,震耳欲聾。
而胡聰原本佝僂的腰身,則在這一刻,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