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族論商議之後,由修靈會會主若虛規劃了為期一週的教靈改革,讓所有的教靈士必須熟知改革的內容。待他們各自回到了教靈堂後,一種新的傳教形式正悄然而至。
昨晚睡的還算踏實,一覺到自然醒,也不過正逢日出鳥鳴。
待曦就這樣呆呆的躺在床上,似乎過了好久,差不多到了時間,便起身走向森落的屋子。
“喂!森落,還在睡呢!忘了今天要跟隨教靈士一同前往金石谷啊!”
見他絲毫沒有被叫醒的動靜,待曦便來了興致,有些用力的搖晃著他的上身。
最終森落也是招架不住,何況這又是自己礪靈生涯的第一堂課,再不情願也得對睏倦說聲再見。
兩人簡單的收拾過後,便一同前去修靈室集合。
“各位礪靈者們,我們又一次見面了,在為期七天的教靈士進修裡,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相對於以往,從今以後你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考核,每一步都很艱難,即使如此,我們還會淘汰不合格的人,最終剩下的才能拿到礪靈考試資格,強者生存。”
眾人聞之色變,之前的礪靈者,無論多麼擺爛,對於礪靈考試,每個人都手持一張入場券,可如今礪靈途中隨時面臨淘汰,這簡直是換湯又換藥啊!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眼前問幽大陸的形勢十分嚴峻,容不得擺爛的人。妖族大軍來勢洶洶,傳教形式的改變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教靈士交代完了一切,便帶著眾人出發,前往金石谷。
出了修靈堂,映入眼簾的是分散幾團的靈士,他們巋然不動,神色凝重。作為那些家世顯赫礪靈者的出行標配,這些靈士秉行著一種信念—時刻追隨主人。
只見零零一室眾人集結出發,有些靈士便注意到自家主人的動向,便跟在了我們的後面。
森落打趣的說:“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身後那麼多靈士護駕,著實風光了一把。”
待曦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教靈士突然停下腳步,像是預料到了什麼,從容的轉過身來。“前往金石谷是我教靈的其中一課,你們的主人若想好好礪靈,你們都應該退去,他們總需要獨當一面的時候。”
眾靈士相視無言,直到與各家主人的眼神交流,才默默退去。
一路上,眾人彼間有說有笑,畢竟誰也沒想到,自己礪靈的第一堂課竟要走這麼久的路。
出了城,又是一番景色,比起城中的繁華,鄉間的幽靜給人一種想要探索的感覺。
“哇!這裡真美呀!父親也真是的,從來不准許我出城!難道讓我做一輩子的籠中鳥,不放飛自然嗎?”
“蔓延,可能是木伯伯覺得城中安全些,你可別辜負他那顆愛女心切的心啊!”
“略……”蔓延衝著林欞做了個鬼臉。“我才不信呢!”
相較於她倆,雪溺和風度卻沒有表現那麼誇張,畢竟他們的父親還是崇尚自由的,所以有些世面,對於他們來說,也不足為奇。
一路上也沒有多少話,彼此間都只有一個目的—走好礪靈的路,繼承家族大業。
幾個活潑的總能走到一起,似乎成了零零一的主心骨,走一路,笑一路,正好應了景。
是雷大公子他那幫哥們。
待曦與森落還是形影不離的一對,不過森落的頭卻一直瞥向蔓顏和林欞那側,這不得讓待曦心生奇念,不過他沒有說出口。
這一段路是很美,但是真的很長。就連蔓顏這顆好奇探索的心,都已經厭倦,何況他人!
幾個姑娘也開始氣喘吁吁,見教靈士絲毫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也不敢多說,只得默默跟在後邊,做個不情願的尾巴,淘氣的左右搖擺。
穿過了軟綿綿的草地,已是晌午。好在正值陽春,天還不怎麼燥熱。
不過放眼望去,前面竟是一大片荊棘地,大家都以為教靈士帶錯了路或是另有他路可走,顯然這種想法很愚蠢。
只見教靈士不慌不忙,雙腳有條不紊的穿梭於荊棘叢間,如履平地。
所有人目送著他的背影不知多久,卻沒有一個人向前。
眼看著教靈室即將走到盡頭,待曦便叫上森落,執意上前。
“上次告靈儀式你說我們太過靠後,這次就別再重蹈覆轍了,跟上吧。”
森落沒有拒絕的意思,心想著:這小子還挺有覺悟。
這回待曦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滿地的荊棘綣縮,纏繞在一起,枝幹上佈滿了尖刺,已經沒過膝部,稍有不慎,便會刺傷腳和小腿。
待曦也是小心翼翼,眼睛直視著前下方,判斷合適的落腳點後,一隻腳緩緩抬起,然後慢慢落下,另一隻腳則擔負著巨大壓力,承受著全身的重量,彼此交替。
如果說第一個人,所考驗他的是耐心、膽量與技巧,那麼靠後的人,就只剩技巧了。但是看著教靈士的臉色,就索性稱為投機取巧吧!
隨著待曦與森落的帶領,身後的人便動了小心思,於是立馬跟上前,因為這樣前面的人走過的痕跡還是新鮮的嘞!
一條長蛇慢慢悠悠的匍匐前進著。
教靈士見狀,無奈搖搖頭。當正如他所想的那樣—竟無第二條路!
“都會偷懶是吧!可以呀!接下來的黏底沼澤夠你們吃一壺的。”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前進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不過這實屬給待曦累壞了,兩條腿交替承受著全身的重量,肌肉痠痛的不行。
穿梭於一片楓樹林,印象中的楓葉,人們只會記得它是火紅色的,卻鮮知它也有嫩綠的一面。
當然景色還是美的,不過大家或許都猜到了,在這之後,可能又會有一段坎坷的路程。
瞧那前面,該死的攔路虎又來了—黏底沼澤。不過這一次教靈士停下了腳步,沒有向前的意思。
眾人明白這是需要自己淌過去了。
相較於荊棘地,黏底沼澤充滿著未知,是看不見的兇險,這一次,待曦有所深思熟慮,沒有首當其衝。
有一個不變定律,叫做險境出英雄,無論成敗。
“這難道不像我們小時候身處池塘,行進在淤泥中摸索著蓮藕嗎?”
雷敢作為一圈活潑鬼的領頭羊,高昂的嚷嚷著。
話說回來,如此類比一下,竟有幾分形似,不過二者難易程度卻有著天壤之別。
奇怪的是堂堂雷大公子也幹過農活?還是體驗一番?
“幹什麼嘛,要我們淌過這片沼澤,那得多髒啊!”
蔓顏和林欞倆個好姐妹不約而同的抱怨了起來。這或許說出了在場所有小姑娘的心聲吧!
雷敢沒做過多準備,但還是較為小心的邁出一隻腿,先探探深淺,好在才剛沒過腰部,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他便緩緩前行。
身後的幾隻活潑鬼見狀,也突然下定了決心,一一緊隨。
如果說荊棘地的剋星是長蛇陣,那麼黏底沼澤卻不吃這套。無論前面的人開了多麼好的路,後方的人也摸不到好處。
正如教靈士所想,眼前此景,可讓他樂開了花,這下終於是各走各的路。
比想象中的粘稠,雷敢開始意識到情勢的嚴重性,不過既然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顧作鎮定,一步一個腳印,即使也看不見。
岸上的人也逐一下了沼澤。待曦與森落二人歇息了許久,才告別了痠痛,跟隨著人群。
沼澤是加強版的荊棘地,提腿伸腿間,如縛千斤,在粘稠的淤泥中蠕動,還有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風度也是體帖,與雪溺並行著,畢竟姑娘們天生身體上的劣勢,雙腿很快就會乏力。
風度察覺雪溺的狀態,便自然的拉住雪溺的手,緩緩前行,無所顧及他人的目光。
好在沼澤地不是太大,所有人咬咬牙也終於挺過去了,但是確實吃了點苦頭。
眾人上岸,雙腿的疲憊與負重,一個個不堪的倒下了。
還有的精力較好的,便化作吃瓜群眾,看向對面的教靈士。
可這群尚未成熟的少年怎會鬥得過老江湖呢!只見教靈士不慌不亂的推搡著一旁茂密竹絲,它們相互纏繞,竟成了一條路的入口。
教靈士悠悠的來到對岸,眾人甚是懊惱,更多的是有所埋怨,但都止於口而聲作出。
“別因為荊棘地而勿略了之後所有的判斷,不過我的本意就是希望你們親身淌過這片沼澤。”
眾人默不作聲,任他所說所作好了!
“走吧!各位,今日任務結束了,帶你們回家!”
“不是說要前往金石谷嗎?”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所謂的金石谷,不過是我胡編亂造的,本意就想考驗你們是否具有勇敢無畏、堅毅果斷、重情重義的精神,至於你們有沒有達到,我心中自然有數。不過重要的是經過今天曆煉,我相信有的人在今後自然會有。”
眾人沉默不語。
“所有人原路返回,走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