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喏回憶起小時候,自已四個兄弟姐妹,陳纏最小,就陳纏最受父母喜歡,每次都能吃的最飽,穿的最暖。
羨慕嗎?
嫉妒嗎?
那是肯定的,畢竟誰都想吃的飽呀。
恨嗎?
……陳喏自已也說不清。
陳喏沒想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壞蛋這麼受父母喜歡?明明陳纏一肚子壞水,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時時刻刻想要奪走別人的食物和衣服。
不過陳纏確實有本事,不過有本事那又怎麼樣呢?
據說父母曾經想留下陳纏,不想送陳纏去「詭異地域」,現在看來還是敵不過現實啊。
不過那兩個人渣父母生育我們,只不過想把我們賣給「詭異地域」換取居住權和金錢罷了。
天底下會有父母給孩子取名「老弱病殘」嗎?
陳老,陳弱,陳病,陳殘。
真是諷刺啊。
只是把我們當換取居住權的工具,一邊說著什麼賤名好養活,一邊把我們關在一個房間裡,只保證我們不餓死就行了,每天給的食物都很少,每次都要因為搶奪食物而大打出手,因為一口包子爭得你死我活。
其中就陳纏爭的最兇,下手也最狠,只要有人想動他的食物,那絕對是動真格的,有仇必報。
陳喏試著逃跑過,他堅持不懈的拿叉子撬窗戶,撬了一個多星期,終於撬出了一條縫,他從縫裡鑽出去,以為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沒想到,很快就被父母抓回來了,被倒著吊在房樑上,狠狠捱了一頓打,打斷了三個衣架,傷口結痂都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扯也扯不開,還被罰一個星期不準吃飯。
當時差點就死了。
晚上,自已實在是餓得頭暈眼花,沒忍住搶了陳纏的包子。
陳纏從枕頭底下摸了把刀出來,直接就往我頭上砍去,白花花的東西稀里嘩啦流了一地。
陳喏永遠忘不了那天,白慘慘的月光下,兩隻腳矗立在他眼前,陳纏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陳纏手中的刀泛著冷冷寒光,映照著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的陳喏。
無力、苦澀、迷茫、憤怒、恐懼、哀傷、絕望、恥辱……
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股腦湧入腦海中,陳喏心中五味雜陳。
那種濃濃的恥辱感已經深深刻進他的骨髓。
濃稠慘淡的月光下,兩人靜靜的相互對峙著,陳喏不敢吱聲,只覺得下一秒陳纏的刀就會又一次向他砍來。
陳纏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陳喏,看著陳喏幾乎要把血流乾了,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看著陳纏的背影,又看著他手中的刀,想起了自已滿身的傷口。
如果我也有刀就好了……
陳喏一片混沌的腦海中彷彿領悟了什麼,像是抓住了一束光,一顆名為「詭異能力」的種子悄悄發芽。
「似我利刃」……能將接觸到的物體短暫擁有像刀一樣鋒利的特性。
好強啊……
陳喏在那時就已經學會了「詭異能力」,屬於是遙遙領先了。
陳喏的心中很矛盾,他當時對陳纏充滿了怨恨,其實更多的是對父母的恨意,規則的制定者是父母,矛盾的源頭也是父母,一切的壓迫者是父母,陳纏跟自已一樣,也只不過是被壓迫的受害者之一。
但是陳纏每次都會爭奪他人的食物,讓其餘三個人都吃不飽,而且陳纏有刀,下手兇狠,睚眥必報,根本惹不起,只能乖乖交出食物。
但是現在今非昔比了,我現在擁有了「似我利刃」,找個機會砍掉陳纏的腦袋,讓他變成一個死人。
接下來……更加不能放過父母。
陳喏眼底冒著絲絲寒光,他一個小孩子,體力是肯定比不過大人的,如果是下毒的話,那麼該如何製造一個完美殺人現場呢?
不過這個需要從長計議,還是先把陳纏殺掉吧。
就在陳喏向陳纏動手的前一天,不知道是察覺到了什麼,還是因為父母因為「居住權」快要到期了,加上雙雙失業缺錢,把陳喏賣到了「詭異地域」。
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報仇了!
陳喏咬牙切齒,他現在擁有了「詭異能力」,卻不能向陳纏和父母報仇,真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空有一身力氣沒處使。
他鬱有心結,每次想起這件事,都帶著遺憾和恨意。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這件事在他心底一天天發酵,愈演愈烈。
陳喏都要魔怔了。
但是事情迎來了轉機,沒想到陳纏和他進了相同型別的「詭異地域」,「足球賽」上的對手正好是陳纏。
老天爺啊,你終於開眼了!
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做夢都是殺人!
陳喏死死攥緊拳頭。
如果成功殺掉陳纏,那麼也算完成自已的一樁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