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雋池舉起手機,鏡頭對準落日餘暉裡的一人一貓,相簿裡存入一張新鮮的照片。

他正要回看照片,螢幕上方彈出一條訊息——

【你上午在花溪路嗎,我好像看見你了。】

他正要熄滅螢幕,又一條訊息彈了出來——

【你……旁邊的女孩是念念嗎,都長這麼大了啊。】

顧雋池將螢幕熄滅,手機隨手放進褲兜裡,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進屋抱了一床軟毯出來,輕輕地連人帶貓一起罩上了。

沒一會兒,廚房裡有湯咕嘟咕嘟冒泡,食物和油接觸的滋啦聲響起,飯菜的香味也漸漸漫出來。

三菜一湯被擺放在了餐桌,客廳裡軟毯下的小鼓包動了動,然後扭啊扭露出毛絨絨的一團。

叮噹找到目標人物開始“喵喵喵”,它的飯點也到了!

林鹿月便是在這喵喵聲和飯香裡醒來,日子悠遠美好得不真實,還有那位挽著袖子忙碌的好看男人……

顧雋池正要轉身,一雙手便纏上他腰間,背脊緊貼上一片柔軟,身後的傢伙小貓一樣在他背脊蹭了蹭。

林鹿月察覺他停下的手嘀咕:“抱歉,情不自禁。”

就想這樣抱著你啊,像一個永遠不用醒來的夢。

喜歡是不是都會這樣,才擁有就已經開始害怕失去了。

顧雋池由著她膩了一會兒才拍拍她的手:“走吧,吃飯。”

林鹿月去洗了一把臉出來,盯著桌上的三菜一湯眼睛都笑沒了,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好吃,關鍵還有那黃燦燦的大金碗。

她抬頭:“真給我用這個啊?”

顧雋池下巴微抬:“飯碗不就是用來吃飯的嗎,不喜歡的話——”

“喜歡——”林鹿月說著已經捧著碗坐下了。

一塊雞肉才入口,林鹿月眼睛便亮了,然後便是更多的食物塞入嘴裡。

顧雋池一直都吃得慢條斯理,跟對面的倉鼠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頓飯,兩碗冒尖的白米飯,是林鹿月對掌廚人最高的敬意。

顧雋池見對面的人擱下筷子,才道:“明天我們一起回家。”

林鹿月摸著圓滾滾肚子的手一頓,而後捂臉發出一聲哀嚎:“這麼突然——”

早知道她就不吃這麼多了。

顧雋池看她這懊悔的模樣有點好笑:“我做的飯是豬飼料嗎?”

哪裡那麼好的催肥效果?

林鹿月甩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然後小跑著去翻自已的行李。

哎喲哎喲,要穿什麼好啊,這件會不會太莊重像畢業典禮了?這件的話……好像有點幼稚了……

翻到護膚品時,她又跳起來,不行不行,這個面板狀態也很關鍵,於是又蹦躂著收拾出睡衣準備去洗澡。

只是翻到那件紅色肚兜時,她手一頓,說起來,今晚算不算他們新婚夜啊……

於是,本來是為了明天見男方家人的準備,變成了新娘子自已為自已的洞房花燭夜忙活。

洗澡的用具又多了身體磨砂膏,主打一個香噴噴滑溜溜,摸了還想摸,嘿嘿嘿。

顧雋池將碗筷扔去洗碗機便回書房了,只是他特意開著書房的門,時不時能聽到她蹬蹬蹬進出房間的腳步聲,或者偶爾一聲不明意義的驚歎,然後是叮噹被揉到無奈的喵喵叫。

他無奈地搖搖頭笑笑,從來沒覺得家裡這麼有生機過。

牆上的鐘指向11點,他揉揉眉心準備起身,鼻尖卻嗅到一陣沐浴露的清香。

他抬頭就見她穿著白色的浴袍姿態做作地倚在門框上,而後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他勾唇笑,她卻不樂意了噠噠走到他面前叉腰問:“不好看,不勾人嗎?”

這傢伙怎麼只是在笑,他不應該是見到她就谷欠火焚身欲罷不能猛虎撲食嗎?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將她鬆鬆地圈在自已領地裡:“那我應該怎麼表現?”

林鹿月眼珠子一轉,俯身趴進他懷裡,兩腿|分開騎坐在他腿上。

她的唇就在他耳邊,說話間氣息浮動似吻非吻:“顧雋池,我裡面沒穿內褲。”

“哎呀——”她發出驚叫,因為臀肉忽然被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皮!”他開口訓她,嗓音卻分明已經變了調。

“哎呀——”她又是一聲驚呼,身體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跟著騰空。

她忙將腿盤在他腰間,雙臂摟緊他的脖子,像一隻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

他一步一步走到臥室,又在盥洗室門口停下:“陪我再洗一遍?”

林鹿月掙扎著下來:“不要臉,自已去。”

她說著跑開撲到床上:“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

沒一會有嘩嘩的水聲傳出,林鹿月一張臉又紅成了一顆桃子,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總是跑進她腦子裡。

在她還在構思要對他醬醬釀釀,要撕碎他的冷靜理智矜持時,顧雋池已經洗好出來了。

他腰間的浴袍帶子隨意繫著,領口似開非開,行走間胸口小腹的線條隱約可現。

美男出浴圖,怎麼看都不會膩啊。

林鹿月一雙黑眸炯炯,是欣賞是讚歎更是毫不掩飾的著迷。

顧雋池眸光微動,一步一步走到床邊,俯視床上那朵盛開的花。

林鹿月讚美的話還未出口,便被一片溫熱覆蓋,他吻著她的唇像是呢喃:“還沒睡著的話,我們一起做點事?”

心潮湧動間,她隨著自已的心,一隻手從他領口探了進去,放肆遊走……

比起語言,她更喜歡用行動來回應——“歡迎,榮幸之至。”

得到應允和鼓舞的顧雋池徹底褪去理智的面具,拽著他心愛的姑娘一起浮沉。

只是,小船晃到湖心了,那片赤紅的絲綢肚兜已經被揉成一團了……

那玉白的小人忽而停住,推著他的胸膛制止他進一步行動。

林鹿月眼裡的水霧散去一些,眼眸亮亮的,有些懊惱有些抱歉。

可是身下那忽而湧出的粘膩實在太過熟悉。

她看著箭在弦上的他,吐出一個殘酷的現實:“我好像來那個了……”

顧雋池垂眸盯著她,一時不知該以什麼表情面對。

她大咧咧地往自已胸口捏了捏,成功嘶嘶痛哼了兩聲。

哇,胸痛,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