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起來,你很急?”

林平似笑非笑地問道。

“廢你嗎德的話……”花十三暗自腹誹不停,這特麼能不急嗎?自己可是身中奇毒,半點功夫也用不上,成了廢人一個。

並且,每天每時每刻,身體如墜冰窟,冷得就算抱著火爐都無法解除,尤其是晚上,更是幾乎凍得要窒息過去,連睡覺都沒辦法睡。

那種遭罪的感覺,簡直讓他想去死。

不過,腹誹歸腹誹,表面上他哪裡敢有半點的不滿?

“不不不,兄弟我不急,不急,看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幫我解解毒。”

花十三陪著笑道。

“唔,那就等著吧,再過個兩年三年的,那時候你要是還乖乖地聽話,我就給你解毒。”

林平懶洋洋地道。

“別介啊,先生,再過個兩年三年的,我就掛了……”

花十三登時大急,一張胖臉上滿是油汗,急急地叫道。

“你想辦個加急的倒也可以,不過,總得給個理由先。”

林平哈哈一笑,點起了一枝煙道。

“先生讓我做的事情,我可全都做到了,而且讓所有人都誤認為是楚宇做的,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花十三小心翼翼地道。

“哦,你覺得,這夠麼?”

林平問道。

“這個,這個,先生,您還想讓我做什麼,請直說。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花十三急急地道。

“那我得想想。”林平撓了撓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很苦惱地道,“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我還是沒想到。”

花十三簡直要瘋了,苦笑道,“先生,您就別玩兒了,我真不是您的對手,再這樣玩兒下去,可真要把我玩兒死了。”

“你原本就是來殺我的,所以你死了我豈不是更高興?我憑什麼非要給你解毒?”

林平說道。

“留著我在,可以幫您辦更多的事情,很多您不方便出手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您去做,怎麼樣?”

花十三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要是這樣的話,唔,還是可以考慮的嘛。”

林平咧嘴笑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樣吧,毒呢,我可以給你解,但不能全解,要不然你脫離了我的控制,還指不定會出什麼妖蛾子,所以,我總得在你身上開一道後門,方便時時刻刻地控制你,如何?”

林平點頭道。

“您說得可真直接,不愧是個爽利人……”

花十三苦笑道。

“明人不說暗話,開門見山才好。”林平哈哈一笑,“所以呢,你身上會留下一絲無法清除的餘毒,每隔十天就會發作一次,發作起來,會如現在這種情況一般無二,並且會一直持續,除非,我每十天給你一顆特製的藥丸,吃下去便能挺上十天。

你同意不?”

“我說不同意你能同意麼?”花十三暗罵不停,不過一張胖臉上卻堆起了笑意,不停地點頭道,“同意,我必須同意,嗷嗷感謝先生。”

“唔,那就好。”

林平點了點頭,伸指在花十三肩頭一點,小黑閃電般出現一口啄出,吸出了大部分副毒,只留下一絲主毒精髓在花十三體內,浸潤在了紫府空間之中。

這樣的話,無論是誰,哪怕就算是林平這樣同等的杏林高手,想解開這毒也絕非易事——況且,像林平這樣的醫道聖手,這天下間又能有幾個?

花十三握了握拳,如釋重負。

一方面,力量回歸,他終於重新成為了那個擁有七百餘人之力的高手。

而另外一方面,身上終於再沒有那種無時無刻的寒冷了,這讓他從心裡往外的通透!

“行了,你走吧,沒什麼事兒的話,就不要來找我了。”

林平說道。

“謝謝先生恩賜!”

花十三道。

“唔”,林平伸了個懶腰,就要上車,不過眼掠過翠花的時候,他皺了一下眉頭,“你受過什麼刺/激?”

“我?”翠花一怔,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是,你肯定受過刺/激。要不然,你不會胖成這樣。”

林平點了點頭。

“我沒有。”

翠花神色木然了起來,搖了搖頭,可是眼神卻猙獰了起來,手中的狼牙棒柄握得“吱嘎”直響。

“先生,先生,借一步說話。”

花十三見狀吃了一驚,趕緊將林平請到了旁邊去。

“她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很不正常。帶著這樣一個精神狀態有問題的妹妹,也是個不小的負擔吧?”

林平叨起枝煙來,轉頭望向了花十三。

他當然不是有多關心花十三的妹妹,但多瞭解一下這對奇特的兄妹,多掌握一些關於他們的資訊,還是有好處的。

“我妹妹原本在邊境鄉下,從來沒有參與過我的事情,我在外面做什麼她也不管。

只不過,十八歲那年,當時邊境戰爭,炎國大勝,可是整個村子卻被流竄到這裡的邊境匪軍給殺得一乾二淨,我妹妹被父母塞到了地窖裡躲過了這一劫,然後,她親眼看見了我父母被匪軍殺死,還有許多父老鄉親。

那一刻,她就瘋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終於在地窖中發現了妹妹,她已經神智不清,見人就打。

我帶著她走了無數醫道名家,終於穩定了她的病情,可是她現在頂多就算是穩定而已,並沒有徹底根治。

如果誰要是在她面前提起十年前的那場慘案,她就會不受控制地發瘋,然後拿著這根大狼牙棒往死裡砸人……”

花十三嘆氣道。

“還真是個可憐人。”

林平嘆了口氣,倒是沒想到,這對奇葩兄妹的背後,還隱藏著這麼離奇而悲慘的身世。

斜了花十三一眼,噴出口煙去,“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編故事的話,唔,編得不錯。”

“先生,我不可能拿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去編故事。”

花十三神色冷肅了下來,眼裡閃過了一絲憤怒。

“唔,我信了。”林平點了點頭道。

“那時候,我還是個邊境軍人,可我做為一個軍人,卻只能守衛得住領土,守不住家鄉父老的命。更何況,這天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興亡,戰爭勝負,又能怎樣?無論如何,最後還是老百姓遭殃罷了。

所以,看透了這一點,我帶著妹妹離開了部隊,便走上了這條路。”

花十三喃喃地道,眼中掠過了一抹悲愴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