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醫生遲遲開不了口。江眠坐在門外的沙發上,臉色陰沉。聽見醫生的話,抬起頭,雙眼微紅。
“說”語氣中有些顫抖,江眠的心一直止不住在跳。
“患者下體多次遭受侵犯…會陰處嚴重紅腫,有滲血現象。面部、手部、臀部多處挫傷…最…最困難的是患者求生意識較弱…”江眠聽到這裡,平時的冷靜鎮定也全都被這段話摧毀。眼眶變得猩紅,“我求…”江眠第一次說出乞求的話語,雙手顫抖地握著醫生的手。
醫生有些不知所措,“小江爺,現在患者已無大礙了,你放心。就是病人心態消極,不吃藥也不讓人碰,要儘快調整過來才行”江眠鬆了一口氣。認真聽完醫生的注意事項送走醫護人員才走進房間看莫琳。
她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白裙子,安靜地躺在江眠的床上。臉色蒼白,面部有多塊淤青。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可是眼角的淚痕和生理的疼痛無不在刺激她的神經,活著很痛苦。
江眠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她。自從那次吵架結束,圈裡人就都認為他倆掰了,莫琳到處寸步難行但是又沒人敢動她。很明顯江眠在和她使氣。可是莫琳也是個傲骨頭,哪裡肯認錯,轉手為了氣江眠就賞臉去秦乾的局。江眠最後一次見莫琳就是在秦乾和陳最約架那天。
那天陳最本來不想去,準備去機場接梵音。可秦乾那邊說莫琳在那,怕她出事還是轉頭去了。好巧不巧,江眠聽到訊息也趕過去。結果是秦乾設的局,江眠這邊傷了不少人。
那天過後,江眠派出去保護莫琳的人手全部收回來了。他以為她早就找好了下家,自己還傻乎乎地生氣。從那以後莫琳在圈子裡的確不好混…江眠想來是自己的意氣用事沒有保護好她。
輕輕走過去,扯著被角給她蓋上。
“不覺得髒嗎”莫琳好似在嘲笑自己一般,蒼白沒有血色的嘴角扯出一點笑意,眼睛看著江眠,眼裡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江眠眼角的淚終於滑下,吸了口氣,微紅的鼻尖看得人心碎,他沒有說話,跪在床邊握著莫琳冰冷的手,“對不起”顫抖著終於說出這句話。
“我…我找過你的”莫琳有些委屈,“是你不想見我…你看見別人把我抱在懷裡…你看著我…”莫琳哽咽地說不下去了,“江眠,我討厭你”
莫琳情緒有些激動,傷口撕裂地疼痛,閉著眼眼淚不停往外流。
“我錯了”江眠握住那雙軟弱無力的手不放,“我求你”江眠的淚一點點滴在她的手上,“我會保護好你的”江眠想起她遭遇的一切,只覺得他對那個畜生太仁慈。
接著一個月,江眠沒去學校,一直守在莫琳身邊。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江爺,無微不至地照顧莫琳。什麼都親力親為。就連陳最想為梵音探探口風也被殘忍回絕,只知道江眠把她照顧地很好,傷勢也日益轉好。
接著的一個月都沒發生什麼異常。只是陳最一直在忙東南亞那邊父親給的幾樁生意。看樣子沈安不再死腦筋把繼承權全壓在沈琛身上。但這和自己關係不大,一直查不出什麼南無恙的線索讓梵音很頭大。江眠的身世到底是什麼,還有那個玫瑰花圖騰到底是什麼符號,蕭時序肯定知道,但很有可能他也和這個事情脫不了干係,這樣自己也就不能直接問。
下課鈴響了。陳最不在,梵音收拾好書包一個人走到校門口。很奇怪車還沒到,梵音就站在原地等著薛管家來接。
“小姐”背後隱約有個黑色人影,梵音警惕地掏出藏在口袋裡的小刀,轉身小刀就要刺向對面人的小腹,“別誤會,江眠小江爺有請”
“我憑什麼跟你走”梵音想起陳最說自己不在不要跟別人走。
“小江爺讓我把這個給你。”那人拿了一張圖紙,上面是那個熟悉的玫瑰圖騰。就在這時,薛管家的車也開到了。
“你在前面帶路,我坐我家的車”梵音還是無法信任陌生人。
“小姐,這…”那人有些為難,“梵音”對面陳最和江眠站在那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閻王和陳最是朋友?”
“都說了,那天我看見沈安去病房看了陳最,這背景認識江眠很正常”
“哎…這樣看陳最長相也不輸小江爺”
……
“你問問她喜歡什麼車明兒報你名兒去提”陳最得意地拍了拍江眠的肩膀,“我說吧,我的妞你帶不走”江眠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著兩人一起向梵音走去。
看著陳最得意地笑容,梵音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皺著眉嘟著嘴,一把把背上的書包扔到他懷
裡,使氣轉身就要走。
“誒去哪啊大小姐”陳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攬入壞裡,衝著薛管家說,“辛苦您了,我們今天有點事”薛管家見狀也把車開走了。
“三七,開車。”江眠把鑰匙扔給剛剛來遞東西的小夥子。三人坐著車往江眠的小區走。
“什麼時候換個寬敞的房子”陳最看著江眠住著憋屈的電梯公寓。但這公寓卻在城中心,他又住在高樓層,夜晚便望盡巴黎夜景。
“等著你包養我唄”江眠也有趣地回覆。梵音心裡暗笑,原來他還是挺有趣的。
住的是頂樓,江眠和家裡斷絕關係後就靠炒股買了這套房子。日積月累,這頂樓一層都被買下打通成他的房子。走進去是簡約的現代風,完全說不上簡陋。
剛開門,江眠站在門口,屋子裡窗簾都被拉上,昏暗得像是沒人住。
“你不是說…”
“小點聲”江眠低聲打斷。陳最只好住嘴。
進去陳最和梵音坐在沙發上,江眠給他們倒茶。陳最知道江眠從來不喝茶,這是莫琳泡的。倒好他就跑屋裡去看莫琳。
硬是不讓人叫醒,陳最和梵音坐了快一個小時了。等莫琳醒來,才拉開窗簾。見了光。
莫琳從臥室走出來,一個月不見面色有些好轉但還是有些病態。看得出江眠把她照顧得很好,至少從表象看來莫琳又回到了學校的高嶺之花的模樣。
“你們來了”莫琳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慵懶又優雅,“江眠沒叫醒我,招待不周不好意思”梵音鬆了口氣,她仍舊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淑女。
陳最和江眠都沒出聲,“沒事”梵音接過話,“你有事找我”梵音直入主題。
“是你有事找我吧”莫琳走過去快要端起茶壺給梵音添茶卻被江眠攔下,這時靠近梵音才看見莫琳手腕上露出一截繃帶,上面隱約滲著血。看來莫琳沒有表面那麼雲淡風輕。
“江眠,我有點事想和梵音小姐商量一下”莫琳轉過頭對著江眠說。江眠和陳最就去書房了。客廳只剩下兩個女生,她們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你在想這個?”莫琳掏出那個玫瑰圖騰,“還是在找他?”又拿出南無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