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我要徵梁山(三)

“你待怎地!”潘忠也一拍桌子,雷橫趁他醉酒將他擊倒,還在頭上補了一腳,現在他腦袋還隱隱作疼,一側的臉龐高高腫起。

“各位英雄,各位好漢,消消氣,都過去了,過去了.”

宋江連忙站起一把按住想要暴起的雷橫,一隻手衝著段潘二人連連搖擺,忙不迭的安慰著眾人。

段五、潘忠哼了一聲,扭著頭看向別處,免得看到雷橫來氣。

雷橫也是冷哼一聲,只把眼抬高望著屋頂,眼裡兀自不忿,只是宋江於他有進言之恩,他也不想宋江難做,乾脆眼不見為淨。

宋江呵呵笑著,端起眼前的瓷杯:“各位,今日不打不相識,小可頭一次見到如此多京東路之外的豪傑也是高興。

且滿飲此杯,讓之前的不愉快隨酒而去.”

旁邊朱仝首先響應端起了酒杯,雷橫在一旁磨磨蹭蹭的,不過想著是宋江主動敬酒,也終於伸手端了起來,只心中如何想不得而知。

方翰則是笑眯眯的依言端杯,宋江‘及時雨’的名頭在山東河北兩地響亮的很,反觀他們段家,也只在房州一地有些名聲,如今江湖大豪主動向他們敬酒,以後說出去也有面子。

段二、柳元等人也跟著紛紛跟著舉起杯子,段五與潘忠還待擺架子,被方翰與柳元一人踢了一腳,只好也跟著端酒起來。

“幹!”宋江以袖遮面,一口飲盡。

“幹!”

眾人紛紛跟著喝了一杯。

宋江樂呵呵的落座,拿出那交往豪傑的本事,與這個說兩句,與那個喝杯酒,不多會兒功夫,氣氛就被他炒熱起來。

不一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吃的滿面通紅,臉上的表情卻都比初始輕鬆不少,甚至能帶上點兒笑容。

“哈~”段三娘撥出口酒氣,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後背被劍鞘砸到的傷處隱隱作痛,三娘沒去管它,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看著宋江道:“宋押司,恁今日找我們吃酒並不是只要化解你我兩家恩怨吧?有什麼話就說吧,衝恁這敞亮的做派,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方翰瞪了段三娘一眼,這般沉不住氣能成什麼大事,無奈,他也知這後輩性格,只得端著酒杯衝著宋江道:“宋押司勿怪,三娘就這直爽的性子,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宋江呵呵一樂,拿起酒杯同方翰道:“三娘子性格直爽,此才是江湖兒女,小可如何會怪?”

說罷,兩人一飲而盡。

宋江放下酒杯,提起酒壺替方翰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方才放下道:“不過三娘子說的沒錯,確實有一事要向幾位打聽一下.”

方翰笑眯眯的捋著鬍鬚:“宋押司請問.”

“那小可就直言了.”

宋江依然帶著不變得笑容,旁邊朱仝與雷橫等人也都豎起了耳朵,聽著他二人交談。

“今日那鄧飛是何人,之前方翰兄弟已經說了,小可也已從海捕公文上找到,只是和他一起的那兩個漢子可否也告知一下?”

方翰柳元一夥人面色微微一變,段三娘咬了口雞腿,看了眼宋江道:“沒弄錯的話,那個領頭的當是呂布.”

“嗯?是他?”宋江聽到這熟悉的名字,猛然間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騎士,心中暗忖:難怪今日看著面熟。

“玉面飛將呂布.”

柳元一抬手,悶悶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從遼地來的強寇.”

施俊也在一旁介面道:“他等曾在滄州柴進莊園中暫住過,那裡人都知道.”

宋江思索一陣,開口道:“這人既然號玉面飛將當有幾分本事,遮莫是個擅長騎射的?”

朱仝與雷橫同時心中一動,看向施俊。

柳元卻把話接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真的,只在打聽時聽到過幾件事.”

施俊在旁聽著柳元說話,面色也有些古怪起來。

“哦?還請柳兄弟說下.”

宋江抬起杯子示意一下,喝了口酒。

柳元也是回了一下,一口喝了杯:“那裡莊客說那呂布來大宋前在遼國殺了十幾個二十八宿的將軍,在河北又殺了黑麵瘟神李勉救了無數人命,說他長得青面獠牙腰圍八尺的。

哼,身材確是雄壯,只哪裡是什麼青面獠牙,說他是個鑽娘們兒褲襠的面首都可.”

宋江三人面面相覷,這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們也分不出來,只是可以肯定,不是個能輕易拿捏的人。

躊躇再三,宋江看著他們道:“既如此,小可有一事相商.”

“押司請說.”

宋江面色誠懇的看著眾人道:“小可知道各位英雄想要捉那鄧飛,眼下正有一機會,本縣知縣大人決意剿滅梁山賊寇,是以希望各位英雄能一起隨軍出征.”

席間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的動作似乎都被凍住了,具都紛紛看向宋江。

半晌,柳元澀聲道:“此乃貴府知縣的意思?”

宋江搖頭,神色懇切地道:“此乃宋江一人之請求,與知縣大人無關.”

方翰低著頭思索,半晌拿起酒杯喝了口道:“此事我等需要商議商議,明日給押司答覆可好?”

“自然,來來來,吃酒吃酒.”

宋江呵呵笑著,端起酒杯重新勸酒。

一時間屋裡再次恢復了喧鬧,只是聲音比之方才要低了些許。

……

夜色漸濃,漫天的雲層依然籠著青空,沒露出半絲月亮的光華。

鄆城縣一處院落內依然亮著燈火,數條人影被燭光映在窗上,看起來格外寬大魁梧。

“姑丈,適才酒席間那宋江說的可要答應?”段二坐在椅子上看向上首的方翰。

“要去你們去,老孃我自回房州去.”

方翰還沒言語,一旁的段三娘直接開口接上話茬,看她神色間甚是不耐:“從家裡到滄州,從滄州到鄆城,又是買舟船又是給縣官兒上貢,花費了多少時日與錢財.”

冷笑兩聲:“若是答應了那什麼及時雨的請求,接下來遮莫是要把命搭在裡面了,我不去!”

段五開口激她道:“三姐,伱莫不是怕了?”

“呸!老孃是怕了,怎地!一刀鞘差點兒將老孃的命打掉,真對上還不是讓他等給砍了腦袋?”段三娘一拍桌子道:“要去你們自己去,到時候都死在那鳥梁山,老孃我自己給父母送終.”

“呸呸呸!三姐,這叫什麼話,恁地不吉利.”

段二朝地上連啐幾口嚷嚷道。

“就是,三娘子,這話忒不吉利了,呸呸呸!”施俊也是一臉嫌棄樣。

“好了好了,先別吵.”

方翰無奈的摸著鬍子:“三娘子,老漢我也沒說要答應啊.”

“那恁當時不拒絕?”段三娘兀自瞪著眼睛看著方翰。

方翰臉上躊躇一下,尷尬一笑:“這不是要回來大家商議一下嗎?”

段三娘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那恁慢慢商議,我先回屋睡了。

明日老孃就啟程回去,你們要出事丟了狗頭,家中父母自有我照顧.”

說完拉開房門徑直出了屋子,“哐”的一聲將門摔的山響。

屋裡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施俊嘆了口氣道:“三娘子說的不無道理,今日那刀差點劈我做兩半,我是怕了那呂布,此事不奉陪了.”

說完,衝著方翰拱拱手,也自出門去了。

方翰嘆了口氣,看了看面色不甘的段二段五道:“事已至此,明日回絕那宋江就是,且去睡吧,明日一總回去.”

“是,姑丈.”

段二、段五兩人心有不甘,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走出房門睡覺去了。

只剩下方翰在屋子裡悶坐半晌,嘆口氣,也安歇了。

……

段三娘等人在商議的時候,柳元與潘忠也在另一間屋子裡對面而坐,兩人都是一般的緊鎖眉頭,看著桌面不言不語。

好半天時間,柳元活動了下身體,看著潘忠道:“賢弟,我意跟著宋江冒一次險,畢竟此次前來梁山就是為了那鄧飛,若不拿了他回去,那錢財你我也得不到手.”

潘忠皺著眉頭道:“只這夥人能耐不小,恁也說了遼地、河北好幾個好手跟著那呂布一起,似此我等怎生抵擋?看段家人神色,遮莫他們是不願招惹那梁山。

況且柳兄也當知官軍都是靠不住的,你我幫了他莫要再被他們拿去當梁山同夥邀功.”

柳元點點頭:“賢弟所言甚是,只是宋江在江湖上名聲甚大,當不會如此行事。

況且,我等也不必非要幫官軍去剿那梁山.”

潘忠聞言看著柳元遲疑的道:“柳兄的意思是……”

柳元陰狠的看著桌子道:“你我目標只在那鄧飛,何必非要和那夥山賊草寇拼個你死我活,讓官軍自己去做就是,那兩個都頭為兄看的出,都是好手.”

“姓雷的算甚麼好手.”

潘忠嘟囔一句,卻還是點點頭:“只恁說的對,我等沒必要為了官軍去拼命.”

柳元點頭道:“既恁地說,明日為兄就去尋那宋江,只是此次總也要敲他們一副兵甲用用.”

潘忠鼻子哼了一聲:“怕就怕他們連兵甲武器都一發賣了.”

柳元苦笑:“當不至於此……嗯,不至於,賢弟多心了,且先去睡吧,夜已經深了.”

潘忠點點頭,扶了扶額頭道:“是該睡了,今日被那姓雷的狗官踢了一腳,腦袋還正疼著.”

說完,站起身出了柳元房門往自己房間走去。

潘忠的屋子不再柳元隔壁,兩人房間中間隔了個屋子,乃是租賃給他們跨院的屋主人兒子的,如今那人在外討生活不在家住,只是屋主人也不願租給別人,寧願一直空閒著。

潘忠走過這屋子,進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就懷裡取出火摺子點了油燈,猛地察覺不對,回頭一看有意黑衣人正坐在陰影裡看著他。

“誰!”潘忠本能的低喝一聲。

就見那人抬起手噓了一聲。

潘忠拿著油燈走近一看來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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