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啟程
三國演義中呂布的坐騎是什麼 遊鼠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53章啟程
過了季春,天地終於開始回暖,白茫茫一片的硬土地重又煥發了生機,倔強的野草頂破頭頂的黑殼鑽出來沐浴在陽光下,有枝芽鼓起身體披上綠裝,宣告著春的到來。
天色將亮,廣濟軍治下,定陶。
自城門望出去,多是挑著擔子揹著柴火的鄉村之人,每日清晨進城賣貨,日落關門前出城而歸已經成習慣了,不如此,一家老小吃什麼。
門口處,一少年軍官牽著匹白馬揹著弓,馬上掛著一杆銀槍。
旁邊跟著一個年少的婦人帶著尚未及笄的女孩正在走著。
“官人此去需加小心,聽聞最近不甚太平.”
女子生的小家碧玉一般,走路間隱隱有種嬌柔之感。
“夫人寬心,花榮手中槍、背上弓都不是吃素的,但有那不長眼的土賊流寇敢來,管叫他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
這花榮生的端的一副好相貌,唇紅齒白,虎背蜂腰,此時一套寶藍色衣裳,上衣乃是對領鑲黑白邊飾的長上衣,腰間一條青色寬紋玉珠帶,整個人看起來俊俏利落。
花娘子打了花榮一下道:“別整天打打殺殺的,小妹還在呢,沒的教壞了她.”
花小妹嚷嚷道:“嫂嫂恁地看不起人,不過一兩句話如何會學壞.”
花娘子白了花小妹一眼,轉手打了一旁傻笑著看戲的花榮一下:“笑什麼,小妹都是被你帶壞的.”
花榮突然被打的一臉懵:“夫人莫冤枉我,我可從未教小妹這些.”
花娘子一瞪眼:“還學會頂嘴了.”
花榮乖乖閉嘴,衝著嘿嘿直樂的花小妹瞪了一眼,意思是回頭收拾你。
花小妹自然不懼,衝著兄長做了個鬼臉。
看看將要走到城門口,花娘子停下替花榮正了下衣襟,低聲說道:“此番使了這多錢才謀得清風寨之職,官人當盡心盡力才是。
不必心憂家裡,奴自會打點好,三五日後當可啟程去找尋官人.”
花榮嘆了口氣:“倒是委屈夫人了,叵耐那廝們拿了錢不盡心辦事,拖到任期將至才把文書給我,不然咱們可以一起赴任.”
花娘子搖搖頭:“事已至此,官人勿再介懷,只管安心赴任就是.”
“一切拜託夫人了.”
花榮低頭笑了下,又板起臉捏著拳頭晃了晃,對花小妹道:“在家多聽嫂嫂的話,不然回頭非揍你不可.”
花小妹衝他吐了下舌頭:“全家就伱最不聽話,該揍得是你.”
“嘿,你這丫頭!”花榮氣的用手點了點花小妹,作勢要打,卻又捨不得真下這個手,索性不去看他,對著花娘子道:“如此一切拜託夫人.”
“官人小心.”
花娘子點頭應承。
花榮看了看兩女,牽著馬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城外,站在定陶門外朝後看了看,兩女見他回首同時擺擺手示意,花榮翻身上馬,一踢馬腹疾馳而去。
“走吧.”
花娘子看了看花小妹落寞的神情,摸了摸她的腦袋:“咱們只是晚去幾天,又不是與官人分離.”
“哦.”
花小妹依然有些悶悶不樂,她與花榮鬧歸鬧,感情是真的好,她從小沒見過爹孃,是花榮養大的她,從未像今日般和花榮有過分離。
花娘子知道她心事,笑了下摟著她道:“好啦,最多晚個半月就能見到你大哥,不要愁眉苦臉的,想吃什麼,嫂嫂給你做.”
“滷肉~”
說到吃的,花小妹兩眼放光,兩女說說笑笑朝家走去。
……
人喊馬嘶,白石山的一幕再次在柴家上演,不同的是,這次柴家準備了十輛大車的物資,怕呂布人少,又挑選了一百餘精壯莊客跟著一起去梁山。
當然,這些人不是跟著落草去的,把東西運到了人還要回來。
車隊迤邐而行,速度緩慢,周圍圍繞著步行的寨兵,皆穿甲帶刀由幾個頭領帶著,馬軍分成兩隊,一隊在前探視四周,一對在側戒備提防,馬靈仗著速度仍然一個人跑到前面四處檢視。
後面柴進騎著馬帶著十來個騎術尚佳的莊客緩緩跟在車隊之後,呂布與喬冽行在左側,赤兔霸道,不讓別的馬與它平行,因此眾人都落後呂布半個身位。
“仁兄,不必再往前了,千里相送,終有一別.”
呂布停下馬來側著衝柴進拱拱手。
此時已經離柴家莊有十餘里地之遙,就算是騎馬也要一段時間才能返回。
“賢弟稍等.”
柴進下了馬,喚來莊客倒酒,只見後面上來幾人,一人手裡捧著酒罈,一人手裡拿著三隻碗,呂布見狀也跟著下馬走過來。
柴進接過莊客手中的酒遞給呂布:“往日我等飲宴無數,勸酒之言愚兄今日也不再多說,此一碗祝願賢弟山寨紅火,雄霸一方.”
呂布接過仰頭飲下,旁邊自有莊客接過空碗。
柴進又遞過來第二碗酒:“此一碗,願賢弟前路多知己,威名天下知.”
呂布照樣飲下。
柴進遞過來第三碗酒:“此一碗,願我等兄弟重逢之時,皆以得償所願.”
呂布依然接過,幹了。
柴進往後退了一步,低頭抬手,一揖到地:“賢弟保重,一路平安.”
呂布見了,連忙同樣深揖一禮與柴進相對:“後會有期.”
言罷起身回到赤兔身邊踩鐙上馬,看了已經直起身的柴進點了下頭,一拉韁繩:“我們走.”
赤兔早就不耐,當先撒開四蹄飛一般地往前躥去,後面喬冽等人見狀無奈,連忙朝柴進拱手道別,一揮馬鞭朝呂布追去。
“叵耐趙家不讓我柴家出著滄州啊!”柴進翹首看著車隊嘴裡呢喃自語。
那人馬車輛逐漸變成一個黑點兒,最終消失不見,柴進失落的低下頭站了會兒,這才重新振作起來翻身上馬對著眾莊客道:“我們回去.”
雲捲雲舒,青空下,車隊猶如一隻長蛇,蜿蜒有序地朝前行進著,車輪碾過土地,留下深深的車轍,間或有馬軍來回奔跑傳遞前後兩邊的情況。
車隊中間處,呂布騎著赤兔馬跟著車隊緩緩前行,身後是
“哥哥在想什麼?”喬冽騎著馬看著旁邊望著天出神地呂布,不由有些好奇。
呂布聞言收回視線,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那水泊梁山是個甚樣.”
喬冽甩了下道袍,揮開一個飛到身前地蟲子:“兄長遮莫是沒見到地方因此心中不安?”
呂布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雖說柴大官人說這裡好,那裡妙的,但沒見到,終究是有些不安.”
“那哥哥何不帶人去看一下,我等車隊在後慢行就是.”
鄧飛在一旁跟著,聽了呂布之言開口道。
呂布聞言有些心動,然而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妥,終不能放下這許多人,某自己跑前面去.”
喬冽咧嘴一笑:“哥哥此言差矣,沿途柴大官人都已經打點好了,況且放著這許多如狼似虎的兄弟在此,誰人敢來撩撥我們,莫不是怕活得命長了?再者,若是押運個車隊都做不好,我們這些人還有何臉面在綠林裡混?乾脆都回家種地算了.”
“喬冽兄弟所言甚是,俺們又不是剛生出來的崽子,什麼都需哥哥你看顧.”
鄧飛點著腦袋,甚是贊同喬冽所言。
喬冽見呂布還在猶豫,不由繼續勸道:“左右我等要在前方登船去往那梁山,這裡離那水道遮莫尚有個十來日的時間,哥哥若不放心,可快去快回,耽誤不了甚事.”
“且先往前走著.”
呂布遲疑了一下,依然是搖頭,只是眼神略微有些躍躍欲試,身為統帥時自然不可能離開隊伍獨自外出,只是如今卻不是行軍打仗,這裡又有幾個奢遮的兄弟在,某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畢竟關乎日後的根基所在啊。
……
同一片天空下,北方雲飄萬里,南方卻是陰雨連綿,不大的雨滴順著春風澆灌在地裡滋養著萬物,讓種田的老農心中歡喜,卻也讓本就煩悶的人心中更加沉鬱。
一處奢華的莊園處,一個青衣小廝打著油紙傘快步跑進一間臥房,陰雨天裡,這間原本採光甚好的房間顯得十分昏暗,裡面中藥得氣味濃郁的刺鼻,顯然這裡的主人病的不輕,需日日飲藥調理。
小廝就好似沒聞到這股氣味兒一般,快步跑到床前,輕輕呼喚著病床上的老者:“郎君,郎君,醒醒郎君.”
老者面色枯槁,頭髮散亂乾枯,滿臉的褶子深的似乎能夾死蚊蠅,聞聽呼喚,艱難睜開渾濁的眼睛,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何事?”
“郎君,有人在北地看到那殺害郎君的紅眼賊了.”
小廝看他醒來,連忙將聽到的訊息告知。
“此言當真?”老者似乎有了氣力一般,一把抓住小廝的手臂,一雙眼睛已經瞪的似銅鈴般大,原本黯淡無光的瞳孔如今亮的嚇人。
“真,真的,是走北地的黃家官人說的.”
小廝被嚇了一跳,本來都以為這人不行了,沒想到一聽這訊息如此生龍活虎竟似沒有病一般。
老者朝天發出一聲怪笑,緊緊抓著小廝追問:“他在哪裡看見的?”
“滄州,黃家官人說是在滄州看見的.”
小廝趕忙回覆。
“蒼天開眼,讓老夫死前知道了這賊子的訊息.”
老者紅著眼睛,神色癲狂的伸著雙手抓住小廝的肩膀。
“我……郎君,我……”小廝嚥了口唾沫,神情緊張的看著老人,生怕他發瘋傷到自己。
“去,快去將柳教師請來,咳咳咳……”老者放開小廝,捂著嘴一陣猛烈的咳嗽,瞥了眼見小廝痴傻地沒有動,不由怒道:“傻愣著作甚,快去!”
“哎!”小廝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轉身朝外跑,跨過門檻時一個不留神差點兒被絆倒。
“沒用地東西!咳咳咳,咳咳咳!”老者看著小廝地樣子不由得罵了一句,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功夫不大,一個體型威猛的大漢走進了這間屋子,聞到濃郁的藥味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瞬,然而還是跨步走進來:“郎君,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