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聞生提起兩人吃剩的外賣盒,等會下樓直接扔到垃圾桶。省得驚驚再跑一趟。

林驚驚依依不捨的雙手拉著陳聞生的左手,送到玄關門前,看著他換鞋子。

“我明天可以到車行找你嗎?”

媽媽現在不在家,她出門再也不用找藉口了。

陳聞生穿好鞋子,右手提上垃圾袋抽了口氣,不忍心拒絕,“騎車慢點,多帶件外套。”

見他答應,林驚驚高興得小鹿亂飛,“嗯嗯。”

陳聞生輕輕挑眉一笑,轉身握上門把,“我回到了給你資訊。”

“好!”林驚驚應聲的同時,又拉了拉握著他的那隻手,踮起腳尖本是想在他臉上落個吻。

不想,林驚驚拉他手的動作,讓他以為有事交待,下意識的回過臉龐。

不出意外,該-落在臉頰的吻,正正巧巧點上了陳聞生的嘴唇。

嗡——。

林驚驚如同上次那般,整個人石化不敢動,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相較之下,陳聞生倒比較淡定,貼在一起的嘴角微微一勾,眼眸噙笑的同時,抬起被驚驚握著的那隻手,扣住小丫頭的後腦。

唔——。

林驚驚瞳仁再次放大,震驚得連用鼻子呼吸都忘了,映入眼簾是放大的臉龐,還有他那雙足以攝魂的黑眸。林驚驚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好像有股氣從腳心快速的竄上天靈蓋,心尖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咯噔了一下。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

陳聞生的吻很溫柔,同樣生澀的帶動她淪陷其中。

慢慢的,她的身體從緊繃的狀態到逐漸放鬆,再到快站不穩的時候,扣在她後腦的那隻大掌,扶住她的細腰。

這個吻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甚至有些難分難捨,有青澀,有眷戀,更有熱烈。

當這個吻鬆開的那刻,宕機的大腦重新換氧,林驚驚的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紅暈,水眸羞澀的看著陳聞生。

陳聞生斂起眸中的炙熱,仍是被她盡收眼底,彷彿心臟跳動一下都好用力。

陳聞生緩了緩彎起嘴角,特別喜歡看驚驚青澀單純的可愛一面,低頭又在她紅腫的唇上啄了啄。

聲線繾綣低沉的說,“我走了。”

林驚驚抿著唇,心裡甜滋滋的,又怯生生的眨動水眸,“嗯嗯。”

陳聞生收回扶住她的大掌,溫柔的撩開她額邊的髮絲,同樣不捨得短暫的分離,最終收回眸色,開啟房門。

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刻,林驚驚仍是感覺身心處於恍惚。

剛才,她和陳聞生接吻了,比以往更近一步的接觸,又讓她覺得有點飄飄揚的不真實。

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在電梯門前發呆,眼睛彎成了月亮,眸色閃著瑩瑩光彩。

忽然,第二架電梯門開啟,伴隨著腳步聲,還有,“我靠,嚇死老子?”

瞬間回神的林驚驚嚇了一大跳,趕緊捂著臉轉身跑回屋。

“林驚驚你跑啥啊——。”一頭霧水的林丹青,衝著屋裡大喊。

死丫頭怕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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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驚驚一樣起了個大早,拉開窗前的白紗,推開窗戶,大大伸展了個懶腰。

潔白的晴空沒有一絲雜質,清晨的寒風呼呼灌進屋裡,驚驚享受著被冷風醒腦的滋味,連呼吸進肺部的空氣都格外的讓人心情舒暢。

驚驚的房間視野很好,能看見學校後邊的半個操場,有時她就在想,如果能看到高三一班的教室她一定買副望遠鏡。

回憶起昨晚上的那個吻,驚驚感覺心底的小鹿又要撞開,趕緊拍拍臉轉身進浴室洗漱。

她得趁著上午時間多做幾頁練習冊,男朋友得看,學習一樣不能落。

中午,兄妹二人在客廳吃外賣,林驚驚好奇今個遲羽沫怎麼沒來家裡。

“你一會要出門嗎?”

林丹青喝了口湯,用舌頭剔了剔腮幫裡的米粒,“不出,羽沫等會過來。”

林驚驚【哦】了聲,眼珠子一轉,“那行,我約了曉曉,就不在家做燈泡了。”

“呵~”林丹青輕嗤,根本不把她這個燈泡當回事。

反正每次羽沫來家裡,林驚驚都會窩在臥室不出來,還算識趣。

“隨你!”林丹青說罷,眉頭皺了皺,“孟曉昨晚不是在民宿?我還看她發空間了。”

林驚驚深呼吸:……

該死!

“回,回回來了啊。”林驚驚知道自已的弱點,說這句話的時候,臉基本低到面前的飯盒裡。

從昨天開始,時不時縈繞出現的怪異再次在林丹青心頭陡升,沒等他問話,手機來了資訊。

“嗤~”林丹青看完資訊,無奈的放下手機。

“老媽剛給咱倆又轉了筆零花錢,讓我們買新換季衣服。”

林驚驚點點頭輕應了聲,沒敢抬起頭來。

“你們今天不是去逛街?”

林驚驚這下敢抬頭了,再次點頭如搗蒜,“嗯嗯。”

林丹青在手機上搗鼓了幾下子,很快林驚驚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來了條新簡訊,看見上頭的數字,小丫頭笑得眉眼彎彎。

“謝謝哥。”

“呵~”只有這種時候叫出來的哥特別順耳,“沒有了再跟哥說。”

“嗯嗯。”

林丹青從來不會一次性將林驚驚那份轉她卡上,不是擔心她亂花。江城做為國內新一線城區,誘導性娛樂場所數不勝數,林驚驚向來沒啥自控力,怕她染上不良的習慣,所以他這個當哥的不得控制著點她的零花錢。

下午,驚驚開開心心的用閨蜜當恍子從林丹青眼皮子底下溜出門,騎上她心愛的小驢子,直往老城區方向。

當下季節天氣微寒,車行裡的大小夥子自然不會再露出身上的五花肉,統一深藍色連體工裝,倒是顯得破舊的小車行有幾分正規的樣式。

陳聞生從早上到現在,修好了三輛車,來車行裡的客戶基本都是老主顧,或者推薦來的朋友,知道陳聞生周天才會到車行,所以能等的都等到這天將車子開來大檢或者維修。

“生哥,喝茶~”一名年紀比他大幾歲的學徒,狗腿似的給陳聞生水瓶里加了溫熱的茶水。

陳聞生站在收銀臺前仰頭灌了幾大口,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驚驚在十分鐘前發來的資訊。

嘴角止不住的微揚,收起手機。

放眼看去,另幾名學徒將修好的車子倒出去,再把第四輛維修的車子開進坑位。大周在前邊熱絡的給主車遞煙嘮嗑、開單算賬。

陳聞生放下水瓶,重新戴上白手套,便見大周笑眼眯眯的拿著底單和錢進來,繞進收銀臺把錢鎖進抽屜。

“要不歇會兒,反正這輛車明天才來取。”大周邊說,邊示意開進坑位的第四輛車。

陳聞生嘴角輕勾,淡聲應,“沒事。”

他向來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而且只剩最後一輛車了。

店裡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小夥,總不好讓驚驚一會在店裡等太久。

想到女友快要來了,陳聞生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挑眉拿起工具,指揮學徒將升高架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