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龍去脈

林嶽到了現場，認真觀察了環境、仔細分析了敵我態勢，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些兒錦衣衛都是在虛張聲勢，卻沒有人敢徑直前衝。

“看來影視劇裡一打十都是騙人的，上下貪腐成風、政權敗亂不堪，如此下去的話，這明朝可真的是要亡國了。”林嶽心裡感慨道。

林嶽瞭解了一眼目前的情況，鍾良兩個兄弟鍾貞、鍾誠，分別在大門兩側的高牆，指揮著門客和家丁放箭，壓制著錦衣衛的進攻。

剛開始的時候，武昌讓手下進攻，牆頭突然射出羽箭，最前面兩個錦衣衛猝不及防，直接倒下。

武昌看到箭矢飛來，慌忙低頭想要避過，被箭矢擦過頭頂，帽子也被穿透，羽箭的箭翎劃過了他的頭皮，鮮血湧了出來。

這一下，武昌麻了。

武昌一直聽說鍾良對朝廷忠心耿耿，按道理不應該拒捕才對，沒想到…他帶著兩個兄弟公然反叛，要是知道這個結果，武昌才不會冒險而來。

武昌看到熊煥到場，把臨時指揮權交給了他，自己一溜煙跑回去，先包紮、然後向上官告個病假，好好休息一番才成。

熊煥則是一個頭兩個大，死了兩名錦衣衛，之前的兩隊說什麼都不進攻了，如果想拿下這個鍾良，只有依靠自己這隊兄弟，這可是需要拿命來填，想到這裡熊煥焦躁不已。

熊煥正尋思著，回頭瞅了一眼，突然發現一個重要情況，林嶽不見了蹤影，這小子不會又整什麼么蛾子吧！

林嶽腦海中的記憶匯聚，這些所謂的東林黨，每個人都有一個情況記錄，錦衣衛辦案前都有卷宗，只不過…沒有幾個人認真學習。

卷宗上面說，鍾良父子兩代為官，對待朝廷忠心耿耿，是不是東林逆黨林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鍾良對朝廷絕對是忠貞不二。

“看著對面的情況，鍾良一直沒有出現，難道是有什麼……特殊變故！”林嶽摩挲著下巴，沉思了一下，慢慢退到隊伍的後面。

熊煥讓林嶽跟在後面，之前因為他第一個衝上去，被閆旭一棍子打在腦袋上，所以他在後面貓著，也沒有人覺得不妥。

可林嶽一眨眼不見了身影，熊煥擔著現場臨時指揮，只能讓兄弟端著手弩伺機還擊，再尋找進攻的機會。

對面街道的二樓窗戶，魏忠賢拿著獨目鏡，他看到了“畏首畏尾”的林嶽，皺著眉頭：“這小子要幹什麼，難道要臨陣脫逃，還是……”

林嶽雖然退後，可是他一直觀察著鍾府的情況，他是在尋找機會，看看能否翻進鍾府。

魏忠賢人精一樣的存在，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他貌似猜到了林嶽的企圖，在這獨目鏡下，林嶽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其中。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今日這個頭籌……”

魏忠賢嘴角一翹，瘦弱的臉龐浮現一絲笑意，他好久沒有這麼輕鬆愜意了，隨著魏忠賢的關注，林嶽繞到了鍾府的側面。

“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有意思…呵呵……”

此刻，已經是子夜時分，魏忠賢坐在椅子上，顧不得冬日寒冷，把窗戶開啟一半，舉著獨目鏡看的津津有味。

魏良卿指揮小太監端來兩個火盆，魏忠賢的腿有風溼，這火盆一著起來，舒坦多了。

不過，魏忠賢的目光始終都在林嶽身上，即使看不到林嶽的身影，也在他的方向窺探，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魏良卿順著魏忠賢的目光看了過來，作為魏忠賢的子侄心腹，魏忠賢來了興許能夠開心這就是好事情，魏良卿也跟著關注起鍾府的戰局來。

看著接近一丈高的院牆，林嶽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樣子，他目測了一下牆高之後，後退兩步，直接一個跳躍。

林嶽用心聽了聽，附近有人的心聲，好像是很害怕的那種感覺，林棟判斷著位置，知道不能再猶豫了。

確定位置跳起來的時候，正巧有一個家丁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在牆裡面探出頭來，林嶽跳的位置碰巧是家丁探頭的位置。

倆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驚愕住了。

林嶽率先反應了過來，他抓住家丁的脖領子，直接把他薅了下來，家丁手裡握把匕首，錯在自身反應慢了半拍。

在林嶽薅家丁的過程，他直接借力對方的身體翻上了牆頭，家丁被直接拽了下來，好死不死的腦袋落地，看樣子…不死也要脫層皮。

林嶽本來無意殺人，可是是不湊巧，牆頭上的林嶽看了一眼家丁，心一橫跳進了院子。

藉著月光，這一幕恰巧被魏忠賢看到，看到殺伐果斷絲毫不磨嘰的林嶽，他在獨目鏡那頭看的津津有味，“好小子，有點意思！”

一旁的魏良卿陪笑著，只要叔父高興就成，叔父不倒他的旗幟就在，其他人就翻不起什麼風浪，這半壁江山還是他們魏家的沒錯。

魏忠賢沒有看到魏良卿的表情，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太在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完蛋了，被稱為“閹黨一系”的其他人也會完蛋。

林嶽攀上牆頭後，仔細檢視了一下週圍環境，天已經完全黑了，可能是懼怕錦衣衛的衝鋒，裡面並沒有點油燈照明。

林嶽眯著眼睛，感受到了不遠處的的假山上還有人隱藏，碰巧對方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院。

林嶽落地後，看著面前的院落，那是整個宅子的中心所在，估計不錯的話，鍾良應該就在裡面。

林嶽貼著牆根、避開了假山上的守衛，快速穿過月亮門，向院中摸了過去。

“嗚嗚……”

房間內好像傳出了什麼聲音，林嶽側耳傾聽，矮下身體慢慢靠了上去，同時開啟了心靈感應。

屋內，鍾良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一塊破布，發出“嗚嗚”的不甘聲，他身旁一個蒙面人，拿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威脅他不要亂動。

“姓鐘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的兩個兄弟帶頭造反，哈哈……

你們鍾家竟敢射殺錦衣衛，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蒙面人露出的眼睛，閃過一絲得色。

“原來真的有內幕，看來鍾家兄弟被蒙面人脅迫，對方應該是以鍾良的性命來威脅，逼迫他們和錦衣衛對著幹！”

林嶽透過窗縫看了一眼，聽著蒙面人的叫囂，加之心靈感應之後，立刻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