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父親的好友留下來的手段罷了。”

無塵玩味的笑著,現如今,安娜好似待宰的羔羊,作為獵人,聽小羊的遺言也是無關緊要。

“哼,你父親就算職業見不得人,但他也不會結識這般好友,你仔細想想,有人要陷害你嗎?”

安娜憤懣無塵的無知,冷哼一聲,但隨即還是好心詢問。

“我怎會知誰會陷害我,要說一個人,那就是你,剛剛還對我大打出手。”

無塵聳聳肩,緩緩靠上前,捏住安娜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安娜滿是不情願,強忍著頭腦撕裂般的痛苦,甩開無塵的手,冷眸怒視著他。

無塵被這一下瞪得愣神,安娜大聲喝道,“還不來幫我!”

如潮水退去的黑暗又流淌而來,勢要包裹著無塵,無塵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過神來,立即一拳向著安娜打去,勢沉力大。

那一團黑暗立馬轉變方向,擋在了安娜面前,無塵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

事實上,那團黑暗狠狠陷下去,變成了手的模型,隨後,扭曲轉動,恢復了原貌。

在這轉瞬間,安娜擦去嘴角的血跡,恢復了些許,漠然的眸子盯著無塵,吐了一口唾液,手直指無塵。

“睡!”

無塵聞言,昏昏欲睡的感覺如同潮水般襲來,眼皮變得沉重,睡意漸濃,全身無力。

砰!

下一秒,無塵剛踏出去一步,就直倒在地上,那一團黑暗抓準機會,一口一口的把他吃了進去。

“好了,你們來看看我,幫我回復一下,別管那小子了。”

安娜盤坐在地,艱難地說著,她的身體一直冒著冷汗,不容多動彈。

那一團黑暗極其具有靈智,不捨的看著無塵,緩緩挪動到安娜頭上,在鼻子處延伸出了一個孔洞,其他部分全方位覆蓋,如同一個頭盔一般。

一炷香過去後,黑暗分裂成無數小塊,似果凍般滑嫩,瞬息溜去了更深的黑暗中。

安娜這時恢復的已差不多了,她低下身來看著無塵,隨後,壓腕放在無塵的胸膛上。

這一次,安娜眉頭緊鎖,隨便抽了一根絲線,小心翼翼的進入無塵的意識中。

與初來的時候景象完全不一樣,紅線如同鐵鏈一樣,把這兒變得層層封鎖,整片天地都被同化。

安娜輕輕撥開紅線,越往裡走,越感到狹隘,甚至逐漸有紅線會主動攻擊她。

起初,她還認為能夠輕易面對,到了深處後,紅線從四面八方一根根射出,堵的她水洩不通。

有條紅線猛地綁住了她的手,安娜極力掙扎,從口中吐了一口火,將紅線燒的一乾二淨。

而在現實的無塵嚎叫了起來,手指緊抓泥土,將一片綠茵拔的寸草不生。

安娜面色陰沉,一鼓作氣地向裡走去,剛出一個紅線的通道,她突然踩空,懸浮在空中。

安娜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感到震驚不已,只見中央處有一個巨大的線球,裡面發著光芒,從縫隙中能隱約看到一個人。

她很清楚,那是一個強者!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自已受大傷,這是無殤做不到的,也不要說無殤的那些狐朋狗友了。

這線球沾染血腥暴力的氣息,連線著無塵的意識,以其為養分,慢慢變大,如一顆慢性腫瘤。

安娜見狀,冷哼一聲,先前的痛苦她都要加倍還回去,破壞這人的佈局,為了自已,也為了故人的孩子。

她雙掌合十,嘴裡好似憋了很多東西,下一刻,她盡數吐出,竟是比以往更加旺盛的熊熊烈火。

安娜看著眼前的一片火海,輕嘆一口氣,隨即,意識打算退出無塵的身體。

就在她要離開之際,線球中出現了一隻猩紅的手掌,這手掌覆蓋了天,地上同樣冒出了許多紅線,紛紛抓向了安娜。

安娜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決絕十分乾脆,她左躲右閃避免了攻擊,說來奇怪,那些招式緩慢至極,沒有靈動性。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又聽到了讓她感到恐懼的聲音,“好,好,好!破壞本座的佈局,你真是好樣的!待本座出來,定要你償命!”

連續的三個好,就已經讓安娜僵直不動,她驚恐萬分的看著紅線和手掌緩緩的靠近自已,心底不由得一沉。

這一次的聲音變得略帶怒氣,她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具有威壓的聲音,那彷彿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瞰著自已,可以隨便決定自已的生命。

安娜被手掌壓在地上,配合著紅線,將她纏繞著,限制了她的一舉一動。

下一秒,原先見到的那人,竟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已的面前,不斷打量著自已。

安娜抬頭看去,只見那人臉色極差,似是被她的火焰燒的不輕,但卻還有如此實力,她心中大驚。

“呵呵,既然你這麼不耐煩的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紅線連線在他的身上,不斷傳來魂力,壯實了那人的身影,原本虛擬的模樣變得栩栩如生。

“等你很久了。”

安娜眼睛一閉,嘴角翹起一抹微笑,那人很快就察覺到了,立即拔掉身上的紅線,並極速退向遠處。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來不及了,安娜轟的一聲爆炸,紅線和手掌都被摧毀的一乾二淨,碎片散落在那人的身上,猛的燃起烈火,燒的他痛苦哀嚎。

“你等著,本座計劃大成後,定要把你放入魂燈之中炙烤個三生三世,才能解本座心頭大恨。”

那人向著無塵意識深處遁去,安娜淡然一笑,最起碼,在無塵成長過程中,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了。

隨後,她的一魂化為星光點點,消散在無塵的意識海里,餘留的強魄魂力夯實了無塵的意志,但那爆炸也同樣摧毀了無塵的意念,需要長時間恢復。

“呼,呼。這小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安娜擦去臉上的汗珠,深呼一口氣,吐出濁氣,她當守墓人不知多少年載,平淡的生活,出現了這一系列么蛾子。

更何況,還是難處理的那種,她撫摸著無塵的腦袋,緩緩渡入氣保護他的意志,最起碼還能做一點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