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婆婆,你看我給你弄來什麼好東西!”

無塵熟門熟路地推開歐陽雲住所的大門,庭院內多了不少籠子,裡面還有著各種家畜靈獸。

無塵的到來讓它們惶恐不安,這也是歐陽雲的惡魔印象刻在它們的心底,使得有人來就驚弓之鳥地害怕起來。

“咳,咳,是哪個不要臉的玩意打擾我的好事!”

歐陽雲怒形於色,滿臉的灰塵都來不及擦拭,手中柺杖輕敲地面,步伐穩健有力,,沒有一點老態龍鍾的感覺。

待她看到精神煥發的無塵後,喜出望外,神色瞬間柔和,一柺杖打在無塵身上,疼得無塵嗷嗷直叫。

“沒錯,是這個感覺!”

歐陽雲笑得合不攏嘴,絲毫不在意自已的形象。

她一個孤家寡人,無人陪伴,整日藥物伴身,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滲人的很,只有這個小子沒把她當殘廢,也沒把她當人看。

隨著兩人逐漸熟絡後,無塵總是古靈精怪,時不時的逗笑歐陽雲,但笑的代價太大了,無塵悟性太低,經常做錯事,到頭來啥活都被她包攬了。

這就是為什麼無塵只學了個七七八八,得到歐陽雲的寵愛,是無塵十分幸運的事,漂泊的路,找到了家的感覺。

“你看,這都是我從太妙山上尋來的藥草,夠你霍霍的了!”

無塵將玄靈簡拿出,念頭一動,好幾麻袋的藥草如繁星一樣從虛無中墜落下來,頓時,庭院芬芳馥郁,傳遍大街小巷,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猜測不斷。

“小子,你這是把整座山都搬來了麼?還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歐陽雲笑眯眯的看著無塵,這小子總能給她帶來無限的驚喜。

“沒啦,一點機緣巧合,嘿嘿,你知道的。”

無塵眨眨眼,稍低下頭,憨笑著伸手摸後腦勺。

“事情都辦妥了麼?看這麼多藥草,壓死寒南一都可以了!”

歐陽雲滿臉期待地看著無塵,又氣狠狠的說著,

“還沒呢,差一藥斷魄株,打算去府卿山碰碰運氣。”

“先別去!老身我託託關係和人脈去尋尋,府卿山可是比太妙山危險萬倍不止,這麼說來太妙山的動靜應該是你弄出來的,看似威力毀天滅地,但在府卿山中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鬧。”

歐陽雲連忙制止,對無塵搖搖頭,渾濁的眸子裡似是閃爍著淚花,直擊無塵的視線。

“不急,那些大家族子弟也不會輕易冒這個風險的,這些天老身還可以教教你後續的草藥辨識和殺人技巧,你這小子也肯定是想在江湖上頂天立地吧!”

歐陽雲丟擲的條件讓無塵實在難以拒絕,就好似被包養了一般,只不過,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

接下來的幾日,教導無塵的東西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無塵自以為熟練掌握,可真實的是一套操作猛如虎,一到實戰就拉閘。

日子一天天過去,基礎功倒是練得越發紮實,依靠著淬鍊草藥得到的藥汁,穩紮穩打的來到了簡武境上期,遇到巔峰期也可以過兩手招。

“恐怕,你得自已去了,市面上亦是沒有賣的。”

歐陽雲有氣無力的說著,好似被抽走了活力,髮絲悄然變白了一些。

“沒關係,富貴險中求,我以前是養狗的,我是它們的領袖,苟王!”

無塵轉移話題,盡全力使歐陽雲開心起來,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聚在了一起,十分的不易,互相傾心為對方著想。

“我打算去曹家搬點救兵,她們還欠我一個人情,應該會助我一臂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老身這才放心,臭小子,我還等著你活著回來娶我女兒呢!”

歐陽雲喜笑顏開,舒展的眉毛如同鮮花一樣綻放,令人舒心。

......

此時曹家。

“小甲,是誰將你打傷成這般模樣的?外面的流言蜚語滿天飛,你久久未醒來,我都要去和朱家開戰了!”

曹思雨慍怒道,卻沒有那些潑婦般的蛇蠍心腸,猙獰的模樣,不過當她看到孟甲之時,臉上佈滿了溺愛之意,恢復了那種優雅高貴。

“我也不知,王奕呢?他人呢?”

“王奕是誰?你告訴娘,娘立馬把他殺了!”

“哼,不用你管,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孟甲怎敢說出自已的遭遇,那是無能的表現,他不願在母親面前展現出脆弱的一面。

孟甲閉上眼,回憶起當時。

“爹,我們就這麼一走了之?那娘怎麼辦?”

“哼,你要是喜歡你那娘就去找她吧!”

孟甲被孟父甩下背,重重的砸在地上,疼的孟甲直叫,可孟父一個犀利的眼神,盯得孟甲不敢出聲。

“孟xx,你竟敢傷害我們的兒子!你若自行離去,我便不傷你。”

“不過孽種罷了,這不是你說的麼?在小甲面前塑造一個賢妻良母不累嗎?”

孟甲如同遭受晴天霹靂,不可置信的看著孟父,後又看向曹思雨,發現她對自已滿臉厭惡,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

孟甲不明白自已為何會被這樣對待,從小在充滿嘲罵,譏諷,壞話的環境下長大,他很堅強,沒理會那些人,可孃親和父親亦是如此,讓他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

孟甲處在他們中間,兩人不耐煩的看著孟甲,終是孟父先動了手,抓起孟甲就要往地上摔去,孟甲沒在哭了,漠然接受自已的命運。

可誰知,曹思雨出劍更快,劍如靈活扭動的蛇軀,朝著孟父撲咬而去,一瞬之間,孟父被一劍割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孟甲恰好順著孟父的屍體落地,剛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孟父那死而無憾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你和孟家庶子生出來的孽種嗎?怎麼不殺了我!殺了我!”

年幼的孟甲抓住孟父的衣角,朝著曹思雨瘋狂咆哮,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烏雲密佈,傾盆大雨如豆般傾瀉而下,沖刷著孟父的遺體與孟甲的信念。孟甲在嘶吼中無力倒下,陷入昏睡。而曹思雨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眼角滑落的晶瑩,她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內心充滿了迷茫與掙扎,不知自已究竟所求為何。

帶著孟甲回到曹家後,她扛著壓力砥礪前行,一路埋頭苦幹,時間和風雨會見證一切的詆譭,終成了曹家家主,一把手的話事人。

可這時孟甲卻悄然溜走,毀了曹思雨的一片苦心,自此,曹思雨除了經營家中事業,同樣竭力尋找著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