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釋放他麼?”

“沒事,我可以擔保他,另外我還有一些實質性的證明,如果沒出意外,他已然恢復,是一個高階戰力。”

無塵自身的經歷和身上存有的破彈丸和藥草,都在告訴他,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境。

謝涵攙扶著無塵正向臥命地牢裡走去,二人十分低調,穿著樸素無華,親密程度煞羨旁人。

下著臥命地牢的階梯,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聞,溼臭的環境,嘈雜的牢房,眾人看著謝涵到來,瞬間閉上了嘴。

雖然謝涵便衣出行,但是她化成灰大家都能認識,她如同一個魔頭一樣,深刻地烙印在他們的心目中。

如果話說錯了或者說漏嘴了,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永久的牢獄之災了。

眾人的重心都在謝涵身上,她每走一步,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重錘於身,更不要說她時而扭頭看向四周,銳利的眼神彷彿能穿刺取人性命。

不一會就來到了嶽鑫牢房前,她拿著爍火向前照去,這玩意產量多使用便捷,只需要將氣注入火把頂端包裹的油布之中,火焰就會出現。

由於它的照明效果不夠顯著,勉強能看清一小塊區域,越靠後越是伸手不見五指,環境更加惡劣,忽閃忽滅的火把好似被黑暗挑逗。

待她開啟牢門之時,一雙手猛的抓住欄杆,直面突臉,嚇了謝涵一跳。

這時嶽鑫整個人都被照亮,謝涵張大了嘴巴,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嶽鑫!

與之前那個步履蹣跚,頭髮凌亂的老年人相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神清氣爽的壯年男子,他的肌膚如剛生的嬰兒般滑嫩,有光澤,囚服在他身上不失風致,站在那就展現出了高手氣度。

“你來了!你來了!”

嶽鑫語言中近乎瘋癲,與他這副皮囊產生一種違和感。

嶽鑫一直以來求的只是一個真相,一個清白,而他發現了自已的變化和謝涵的到來,對於他就是一個可以證明自已的手段。

“對的,我來了。”

謝涵身後的無塵緩緩走出,微笑相迎。

“是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嶽鑫喜出望外,聲音顫抖,他恨不得現在穿過牢房,擁抱無塵。正是因為他,才有了現在的新生,乃至更加強大!

但是待他看到無塵的時候,身體陡然一顫,差點站不穩了。

“小子,你怎麼了?你竟為了我的事如此,但是生命才是更重要的呀!”

嶽鑫的說話帶有一絲哭腔,他覺得是因為自已才害得無塵這般地步。

“沒事的,大叔。這是另一些事情了,與你無關,不要緊的。”

無塵看著眼前的人安慰道,從遲暮的老年變成了成熟的壯年男子,換了一下稱呼,屬實有點不習慣。

嶽鑫還想說點什麼,可無塵擺擺手,一再表示拒絕。

“大叔,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無塵此話倒是給了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謝涵開門途中,嶽鑫連忙問道。

無塵給他講明瞭事情的前因後果,好讓他有個底,也可以讓他知道決定加不加入。

嶽鑫一聽這個事情跌腳捶胸,頓時覺得何浩畜生不如!恨不得立馬殺死何浩,幫無塵解決麻煩。

看著嶽鑫的態度,無塵會心一笑,立刻就給他講解了計劃的部署,越聽越聽越覺得完美,他對無塵不由得刮目相看。

嶽鑫從小受到的家庭薰陶,就是為國獻身,這個濃厚的氛圍感染了他,不過父親的去世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打擊,但使他從此愈發成長,深思熟慮,有勇有謀。

因此,無塵的所說,受到他的認可,也順帶糾正了幾個錯誤,互相商討了片刻,才決定了總行動的方針。

在來的一路上,無塵早已將收集好的證據拿給了謝涵觀看,謝淵的種種不作為,嶽鑫的背景,以前是多麼的重情重義之人。

謝涵臉色醬紫,轉頭看向無塵,無塵卻是把手指放嘴巴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不說,你不說,到時候和嶽鑫談好,便可以了結此事,我懂你父親,也支援你父親,但他老了,有自已的心思,當然沒問題。”

謝涵兩眼瞪大,沒想到無塵會幫她父親說話,接下來,他的話鋒一轉。

“你我都是新時代的產物,思想更加先進,不迂腐,不腐敗,這點是你父親做不到的,但我們可以給他一個臺階,讓他安心,畢竟,你是他的女兒,你是他的驕傲!”

謝涵沉默了片刻,然後緊咬嬌唇,下定了某種決心,點了點頭。

無塵所說已經十分不錯了,給了父親臺面,也沒讓他敗壞了名聲,一切都是內部消化,暗中操作罷了。

現在來看,嶽鑫果真值得信賴,她抿嘴,低頭彎下腰,“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無塵這時候也打起了圓場,“大叔,她心地不壞,我與她相處了兩年,明白她的性子太過剛烈,不懂變故,你多諒解。”

嶽鑫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聲如清風拂面,爽朗的很。

“無事,這小妮子我早已看透了她那顆與我一樣的正義之心,在此之前,是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現在則是一塊耀眼奪目的赤城寶玉,行俠仗義,處理事端不在話下。”

謝涵臉上爬上一抹夕陽紅,微聲道了聲謝。被嶽鑫所認可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人家不計前嫌,一顆寬大為懷的心令她含羞。

“我託大叫你一聲老哥,可否?”

無塵對這種情況當然是喜得樂見,趁此機會詢問道,他的戰力不可小覷,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哈哈,當然!你就是我嶽鑫的老弟。”

兩人喜笑顏開,在這昏暗潮臭的地牢裡樂於結識。

一番過後,謝涵將嶽鑫用眠眠羊做的睡袋裝上,後跟看守的人員說明情況,地牢內死了一個犯人,由她帶走。

看守的人員不敢問,也不敢多說,直接放行,自家大小姐脾氣暴躁,一不小心就爆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外,地牢內死了一兩人很正常,越往裡走的死人,他們也不知道,主要是沒勇氣前往。

回到小苑內,嶽鑫感受到磅礴的力量和新鮮的空氣,不免感嘆。

但他也做好了計劃的準備,甚至是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