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年幼的張立在睡夢中被慌亂的母親喊醒,他被抱起,放進了地窖之中。
“立兒,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發聲!”
“孃親……”
屋外火光沖天,樹木和房子都被火燒得一片通紅,滋啦滋啦的聲音掩蓋了他的呼喚。
剛躲進去,就傳來了一些不入流的話。
“喲呵,這裡有個這麼俏皮的小娘們。”
“我看你也是眼神不好,明明是風韻猶存。”
“哈哈哈,無論哪種我都喜歡!”
張立的母親拿起鐮刀反抗,他們人多勢眾,經驗豐富,在那跟玩耍一般的羞辱。
她手腕一下被抓住,推倒在地。
“你喊啊,喊得越大聲,兄弟們才越有勁!”
這大夥人哈哈大笑。
幾道人影逼近,張立的母親取下發簪,使他們停下了步伐。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做好了防備緩緩地向前,她眼見無望,心如死灰。
拿著髮簪對著自已的太陽穴,那群人箭步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她狠狠得紮了下去,不留餘地。
冰冷的屍體沐浴在血泊之中,嘴角微笑,她正蓋在隱藏的地窖上。
“真他娘晦氣,這個女人真是不怕死。”
“可惜了,沒有開開葷。”
“趕緊去別處,也許還有呢。我們扶搖寨要什麼沒有,女人大把的是。”
眾人將這種遺憾拋之腦後,趕忙跑到其他屋去尋找新的獵物。
上方的血液滲透下來,躲在地窖下的張立瑟瑟發抖,緊張,害怕的情緒與朦朧的睡意相結合,這一覺比以往不同。
一夜過去。
迷迷糊糊的張立吃力的推開地窖口,一具背面的屍體映入眼簾。
那衣服的樣式!那體型身姿!
他的心跳如同敲鼓一般,顫抖的雙手將屍體翻面,慘白的面容沾滿鮮血,毫無疑問那是他的母親!
他呆在原處,雙眼無神。
下一刻!
他哭泣,他吶喊!雙手握拳捶在地上,即使血絲沾滿雙手也沒有停下。
不多時,有三人來到此處。
聽到有巨大的動靜,各自對視一眼,上前探查。
他們看到張立的時候,幾乎是一種瘋魔的狀態,他面前的地面被打凹陷進了幾米。
“這孩子恐怕也是受難者的一員。”
“旁邊應該是他的親人,這小子……”
其中為首之人沒有說話,只是觀察著他。
瞬身到張立身後,一個手刀打在他的脖頸處,使他昏迷,並渡了一點氣在他體內。
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就已經做完了。
“大哥,看來你很器重這小子。”
“我看也是,小小年紀有如此潛力。從小培養,那定是有利的武器。”
為首之人眉頭微蹙,面帶不悅。
“聒噪。”
二人一下不說話,跟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先去探查活口和情況。”
他們頷首,為首之人雙手負於身後踱步行進,看著周圍的景象。
“真是……一點不留啊。”他嘆了一口氣。
“倒也符合世俗的慾望和所謂的名氣。”
人啊,若是兇狠,軟弱的人就會怕你。
人啊,若是殘暴,仁慈的人就會勸你。
人啊,若是無良,老實的人就會惱你。
有些人就喜歡這種感覺,無賴和別人的無能狂怒,體驗到了做人的感覺。
而不是做一個本應平平淡淡得過完一生的平民百姓,途中遭到各自變故。
嚴重的稅收!
壓榨和剝削!
勞役和徵兵!
苦不堪言的世道,自身都保不住,更何況保護所謂的在乎的人!
那人回到張立所在的地方,看著他癱軟的坐在原處。
一指點去,一道力量從他身旁擦邊而過。
“小子,你不怕死嗎?”
張立沒有回答。
那人也不生氣,走到張立面前,撩起自身一襲白衣,盤坐下來。
“若我是土匪,你還待在這就是死路一條,你的親人也許不想看到這個場面。”
張立依舊緘默。
“那便隨你,也許他們該死,只不過更該死的你卻沒事。”
張立眼睛一紅,像是被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猛得一拳打向他。
那人輕描淡寫的接住了這拳,搖了搖頭,隨即一個化勁擺脫。
只看他後翻起身,雙手合十。
“你若是想報仇,就在城門口等我。”
“已逝的亡魂不會歸來,痛苦和悲傷都是渡自已的小船。”
撂下這幾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去了別處。
張立站在原處,他看著周圍的荒蕪,若有所思。
他丟了魂似的,在街道尋找著什麼,片刻後又回到了那灘血泊處。
他抱著她的屍首,看到了一個較為完整的地塊,刨開土放進去,堆得平平整整。
就是連塊木匾都沒有供作墓碑。
“娘,您墓前少了的東西,以後我用他們的人頭來補。”
張立重重的對著墓磕了幾個響頭。
他沒有再哭,因為他知道以後是要讓那些大奸大惡之人哭!
讓他們血債血償!
站在高城上的男子點點頭,身後的兩兄弟也越看越欣喜。
“重情重義。”
“大哥,這小子心性確實可以。”
大哥思慮重重,這確實是基本的人該做的,可是他表現的天賦已經很驚人了。
在他昏迷的時候,摸了其經脈,沒有練武的痕跡,卻有那樣的本事。
實在是天生神力啊!
“大哥,他到城門口了。”
他們三人高高跳下,在空中點步,如同正常的走階梯一樣。
張立看著他們的這個實力,心裡更加有數,只有跟著他們才有希望,更何況自已也無處可去。
張立在來的時候也有考量,那位白衣男子的平易近人,也不會是什麼大凶大惡之人。
其次,自已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從小都有的大力了,若是有什麼圖謀不軌,到時自已也可以和孃親他們黃泉下見面。
“弟子張立拜見師傅。”
他立馬跪下,頭低的什麼也看不著。
“現在當徒弟還為時已早,我將你收在名下,為師李明軒。”
李明軒將他扶起,拍掉了衣裳上的灰塵。
“大哥,我可以教他龍虎……”
“此話不必多言!”
李明軒立馬打斷他。
“哈哈,二哥就是這樣著急,立小兒,我和二哥會指導你透過大哥的考核的。”
三弟哈哈大笑,打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