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朱景灝書房內,坐著幾個人,幕僚王豈,劉之中,錢均衡。
王豈道,
“太子如今與魏忠聯手了,他著急了。”
錢均衡介面道,
“他能不急嗎,如今都要四十歲了,皇位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呢。”
“我看,倒是魏忠急了些,皇上現在的身體,我看他是怕失了靠山。”
“之中說的沒錯,我聽說他要把那個和離的閨女送給太子,太子能要二手貨?”
朱景灝笑著說,
“那你們是不瞭解,我這個太子兄長,口味特重,倒不必管他,只是這次二皇兄邀約大家怎麼看?”
王豈說道,
“我聽說王爺的兄弟們都被邀請了,還有三品大員以上嫡子都在邀請範圍。”
“王爺,您是打算去還不去?”
“我這個二皇兄現在蹦噠得相當勤,他母妃孃家英國公府更是三天一大宴會,兩天一小詩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王爺您是去還是不去?”
“之中你看呢,我是去還不去?”
“以在下看,不去不好,去的話,若是二皇子發難,有太子頂著,若是不去,反倒讓二皇子盯上你了。”
朱景灝笑道,
“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我這位二皇兄玩的什麼把戲。”
夜色深了,書房外有人說話。
“王爺睡了嗎?”
“還沒呢,正看書呢。”
朱景灝一聽就是阿浙,喊了一聲,
“阿浙!進來回話。”
阿浙麻溜的跑進屋。
“王爺,我回來了。”
“嗯!玩的挺高興?”
“嗯!飯很好吃,二姐姐還考教了我的武功。”
“考教得怎麼樣?”
“二姐姐說,我爹爹有一套刀法,她可以傳授給我。”
“那很好啊,有飯吃,有武功可學,還有姐姐關心,不錯不錯。”
“可是,”
阿浙撅著嘴。
“怎麼了?”
“二姐姐那裡有個很討厭的女人欸!”
“哦?”
“就是那個魏老賊家的丫頭。”
“和離得那個?”
“對,雖然做的飯好吃,但就是討厭她。”
朱景灝若有所思,難道魏忠要抓的是她?十七八的一男一女,她和燕雲倒是適合。
“你姐姐和她一直在一起?”
“對啊,二姐姐對她可好了,還說闖江湖的時候帶著她哩。”
能讓燕雲放下心防,還能逃離父親掌控,這魏家丫頭倒是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陽光明媚,朱景灝坐車,晉鵬帶著三個侍衛騎馬,內侍德祥公公坐車轅上趕車,向城外二皇子莊子跑去。
二皇子莊子很大,坐擁溫泉數座,園子裡花棚,蔬菜棚,魚塘應有盡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美不勝收
當天的宴席就開在園子走廊裡,兩側可觀花,可垂釣,亦可攜妓踏船遊蕩,真是涼爽宜人,放蕩不羈。
走廊中心處,設立高臺,臺上戲班子唱的熱鬧,走廊裡高談闊論,或是飲酒作樂,糜糜之聲不絕於耳。
朱景灝有些氣悶,他不好女色,亦不喜戲子,獨自喝了幾杯後,就踱了出去。
帶著晉鵬漫步往前走,有個小太監一溜小跑追上來,
“九王爺稍等!”
朱景灝聞聽停下腳步。
“何事?”
小太監跪下行禮,
“回九王爺,太子殿下叫您和他一起去看明日狩獵的地方去。”
朱景灝看看天,夕陽西下,天還沒黑,大概他這位太子兄長怕二皇兄害他,提前去看看地方。
他吩咐晉鵬,
“我先過去,你去把那幾個侍衛叫來,追過來就是。”
“王爺,您還是等我們到了再過去吧。”
“沒事,這到處是人,二皇兄請來這麼多人,在人員安全上他不可能掉以輕心。”
晉鵬去叫人了,朱景灝被小太監領著往後山走。
已經出了莊子,朱景灝沒看見太子,他站住了,
“太子呢?”
那小太監東張西望,
“剛才還在這呢,人呢?”
朱景灝左右看了眼,只見莊稼半人高,綠油油的,路上前後無人。
這現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太子來了,或者上了山或者被人抓住,第二種,太子沒來。
朱景灝轉過身,看向小太監,盯得小太監額頭冒汗,畏畏縮縮的後退。
這時候,朱景灝再不知道是被誆來的那他就是傻子了。
“誰派你來的,要幹什麼?”
小太監面部痙攣,他沒想到朱景灝這麼警覺。
“沒,沒,不是,是太子,太子…”
說著轉身就逃。
朱景灝剛要追,就聽身後傳來兵刃聲響,他向右滑了一步,同時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
朱景灝剛站穩,身旁劍氣撲面而來,他勉強躲過,手中軟劍出手,只聽“叮噹”“叮噹”,轉瞬兵刃撞擊聲不絕於耳。
朱景灝這時才看清是誰攻擊他,總共五人,一身黑色勁裝,黑布蒙面,只露了眼睛,一色的短刃,行動猶如鬼魅。
朱景灝心中一涼,竟然是倭寇忍者。
倭寇忍者,武功不同於大周朝武者,他們行如鬼魅,近年來,有幾起奇異的兇殺案件,作案手法尤為獨特,非常像倭寇使用的短刃。
所以,這幫倭寇果然在盛京城。
朱景灝一人對付五人,非常吃力,被迫離開莊子越來越遠。
此時,
魏沐清坐在竹榻上,正在給趙顯昭做衣服,招娣跑進來,拉著她就走。
“你拉我上哪去?”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可好了,這些日子我就看著呢,就怕別人發現了。”
“什麼呀?”
“你去就知道了。”
魏沐清被招娣拽著,拐過莊子,從小路竄過去,指著矮樹叢說道,
“就這裡,保準你看呆了。”
什麼呀這孩子,神神秘秘的,魏沐清跟著她進了矮樹叢。
下了一個坡,突然一片絢麗的花叢出現在眼前。
“天哪,太漂亮了,你種的?”
“不是,以前就一兩朵,這幾年一年比一年多,我天天過來看,剛開花我就來找你了。”
“太好看了。”
魏沐清圍著那花打轉,
“招娣,要不咱們把它挖回去吧,種咱們院子裡。”
“那我回去拿傢伙事,姐姐等著。”
“好。”
魏沐清想,不能就這麼一叢吧,附近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她往坡下走去,卻突然站住腳,慢慢往後退了退。
坡下一個男人渾身是血面目朝下趴在那裡。
她撫著心口,心砰砰亂跳,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是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