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時蒼愕然道“酆聖死了?”
尤遲看著李時蒼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況且如果是他殺的,他也沒必要瞞著自己。
尤遲皺眉道:“所以說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
不是他殺的,那會是誰殺的?
李時蒼卻道:“你幹嘛這個表情?他死了不是最好?”
尤遲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殺的,那會是誰殺的呢?”
“你管他是誰殺的,他作惡多端,估計想殺他的妖怪多了,恰好他又被我打傷了,才被殺了。”李時蒼理所當然地說道“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真的如李時蒼所說的這樣嗎?
但這時機真的太巧了,尤遲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李時蒼問道:“你覺得這當中有蹊蹺?”
尤遲沉思著點頭:“嗯。”
李時蒼卻寬慰道:“或許真是你多想了,況且我們還有幾天就走了,不管是誰殺了酆聖,只要不與我們為敵就行,我們還帶著三個孩子,接下來這些天,我們還是要低調行事。”
說到孩子,尤遲簡單地和李時蒼說了遍剛剛的事。
李時蒼聽完後,疑惑道:“你是覺得飛飛在說謊?”
“飛飛?”
“對呀,那個女孩叫飛飛,你沒問嗎?”
他前面進去的確忘記問女孩叫什麼了,但也不想和李時蒼糾結這個,便問道:“你不覺得她在說來歷的時候支支吾吾的?況且,她與那兩個小孩聽口音便知道是同一處的,卻說不記得自己的來處,很奇怪嗎?”
李時蒼想了會,才說:“這個之前我問的時候倒真未注意到,不過既然她和那兩個小孩是同一個地方的,那邊先將那兩個小孩送回去,到地方了估計就知道她的來歷了。”
尤遲點頭:“嗯,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
“對了,你早飯吃了嗎?”李時蒼問道。
尤遲瞥了他一眼:“都什麼時辰了,除了你誰還沒吃?”
李時蒼卻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舔著臉笑道:“那你下去陪我吃唄,我一個人吃好無聊的。”
“........那你就應該早些起來。”
李時蒼依舊笑道:“走吧.......”
“不去!”
“走吧......走吧.......”
幾天後傍晚,尤遲和李時蒼帶著三人一獸到了碼頭。
三個孩子每人頭上都戴著一個小型帷帽。
還好這些天,酆聖死後大家都忙著去酆府搶那些寶貝,並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便也在客棧裡安心住了幾天。
不一會就看見有船朝著碼頭駛來。
天還未全暗,船的周邊並未點起鬼火一般的燈。
現在看去,這艘船與海上其他的商船更無差別。
登船後,尤遲本想所有人都睡一間房裡,但人實在太多,房間裡根本住不下,最後決定他們兩個一人陪孩子們睡一晚。
好在船上也只住兩天。
第一晚尤遲決定先讓李時蒼陪著三個孩子,自己則帶著阿巫去隔壁房間。
李時蒼聽見後卻滿臉不悅,將尤遲扯到一邊,鬱悶道:“你和其他男人一起睡一間房,你就不怕我不開心?”
尤遲無語地看向他:“他只是個孩子.......”
“但他的身體卻不是孩子了!”
尤遲瞥了他一眼,決定不再與他爭辯,轉身便領著阿巫去隔壁了,留李時蒼一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獨自惆悵。
進房後,尤遲便讓阿巫坐下,伸手抵在他的眉間,分出一縷神識去探他的魂魄。
神識剛進入阿巫的身體裡,尤遲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與自己抗衡。
與這股力量抗衡了一會後,尤遲逐漸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這股力量並非來自阿巫本身,而是源於他體內的封印。
就是這個封印束縛著阿巫的智力和法術,讓得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尤遲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封印,試圖找出解開封印的方法。
一番探查後,他終於找到了封印的源頭。
一個禁錮著阿巫魂魄的神秘符文。
看起來像是來自巫族的巫術。
這個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卻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應該就是這封印的關鍵所在。
尤遲的神識試圖觸碰那個符文,卻發現它異常堅固,彷彿有著強大的防禦力。
這個封印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複雜。
但究竟是誰封印了他?
尤遲擰著眉繼續探查,突然發現這個封印似乎與阿巫的魂魄有著密切的聯絡。
或許順著阿巫的魂魄,便能找到解開封印的契機。
想到這裡,尤遲的神識開始在阿巫的魂魄周圍遊走,試圖尋找可以利用的契機。
許久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縫隙,一個可以影響到阿巫魂魄的縫隙。
他猛地將自己的神識注入阿巫的魂魄之中。
就在尤遲的神識即將觸碰到阿巫魂魄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封印中爆發出來,瞬間將他彈開。
神識被彈回尤遲體內,他不受控制地朝後退了兩步。
阿巫睜開眼看向他:“先生,你沒事吧?”
尤遲擺手:“無事,你身體裡的封印是誰給你下的?”
阿巫卻搖頭道:“不知道,我只記得當時你說你要出去打仗,我便一直在營地等你,後來不知道誰帶回的訊息說你死了,哥哥也死了,我不相信,便想去找你們,後來在路上遇到一個人男人,說知道你在哪,讓我跟他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昏過去了,再醒來我就躺在籠子裡了。”
尤遲聽完後便低頭思考了起來。
男人.......用的符文和封印看起來還都像是巫族的巫術.......
而且還能知道阿巫是自己寵物.......
難道那人是巫族裡的人?還與自己相識?
但阿巫卻沒見過.......
會是誰呢?
尤遲又問道:“那你後來怎麼又到了酆聖的手裡?”
阿巫依舊茫然地搖頭:“不知道,那個男人後來又將我送給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酆聖是第三任了。”
這千年裡,阿巫看起來應該是吃了不少苦。
尤遲憐惜地摸著阿巫的頭:“你受苦了。”
阿巫卻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好在我現在終於找到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