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麻煩您.....”

“多謝體諒!”

見杜浩自覺的解開背後那大玩意,這位明顯極具紳士氣度的老管家頓鬆了口氣。

這東西雖然沒徹底揭開布匹,但看那輪廓就感覺眼前這年輕人似乎與以往老爺的客人明顯畫風有點.....

走了大概數分鐘,這才到了裝飾很是精緻講究的會客廳。

“杜先生,您稍候,馬上有食物送來。老爺大概八點就會回來。”

說著老管家很是微微鞠了一躬代表自家老爺表達歉意,緊接著拍了拍手。

就見幾位女僕端著一盤接著一盤上面蓋著金屬罩子的餐盤便推門而入。

女僕長得倒是不俗,可見潘七爺這人在許多方面都很講究。

無論是屋子裡的裝飾都講究對稱之外,就連屋內每一寸似乎都不沾絲毫灰塵。

送上食物,很快女僕和老管家就匆匆離去,這讓杜浩更迦納悶,今日這宴會還真是哪個方面都奇奇怪怪的。

沒有去看美食,杜浩起身環顧一圈,這才發現,這間會客室密不透風。

根本就沒有一個窗戶,只有一扇門,如今已經閉合。

想到這裡,杜浩上前幾步擰動門把手,果不其然,這門把手也是鎖死。

“這什麼個意思?這潘七爺莫非內在與外表所展現的完全不同?”

杜浩現在滿腦子困惑,江湖上都說潘七爺行事敞亮,做人做事都極其講究,寧可自己吃點虧也不落個不是。

可眼下,這事兒就辦的讓杜浩無法理解。

“這圖什麼呢?我現在混得是挺不錯的,但在潘七爺這等大人物看來,我就是個只知道砍人有勇無謀的匹夫,上不得檯面。

老子也沒得罪他老人家才對,也沒聽說李玟和這潘七爺有所交情啊。”

杜浩搖搖頭,這李玟要是能攀上潘七爺這條線,哪能混成這樣。

真要是如此,人家做事也不會這般猶猶豫豫,明顯就是自家後臺沒八爺這邊厚實,不然人家早就一飛沖天,與袁爺那些頂級悟字輩實權大佬並列了。

“呵,有點意思了,殺我應該不至於,就看這潘七爺要耍什麼花樣了。”

杜浩搖搖頭,乾脆懶得去想,直接揭開桌上餐盤上的蓋子,頓時一碟碟精緻的美味佳餚映入眼簾。

見此杜浩不自覺嚥了口唾沫。

入眼的都是大菜硬菜,雖然裝盤都是西式碟子,但這裡邊的菜可都是中式硬菜。

一道罾蹦鯉魚,這菜也叫罾蹦柺子,津門人喜歡把鯉魚叫柺子。

這道菜一看就不是什麼家常菜,做法看著就十分精緻,魚的形狀也是保留的很好,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還有就是銀魚紫蟹鍋,俗話說津門八珍,銀魚、紫蟹、鐵雀、晃蝦、豆芽菜、韭黃、青蘿蔔、鴨梨。

這便是其中之一,銀魚又叫麵條魚,幾乎沒有鱗,紫蟹就是銅錢大小的紫螃蟹,這才在過去也是最後那位老佛爺的御膳之一。

還有就是一道黃燜兩樣了,這菜估計外地人都感覺很違和,便是牛肉和麵筋悶煮的做法,鹹鮮口。

至於最後一道,估計是怕杜浩吃不飽,上了道全爆和一碗米飯。

全爆也叫奶汁全爆,葷素搭配,海陸空齊全,配合米飯堪稱一絕。

杜浩饞的那叫一個口水直流,這幾道菜他不是沒吃過。

之前幾次宴請,他都讓燕春樓大廚置辦了這些,不過平日裡他自個可經不住這吃法。

雖然張豔汝那娘們不介意他免費吃喝,但做人不能這般做。

故而此時,杜浩也懶得理會其他,直接就開吃。

至於會不會下毒,對此杜浩一點不擔心。

潘七爺既然想對手害他,那何必這彎彎繞繞的。

在這兒衝進來幾個槍手,他躲都沒法躲,而且這花園別墅也大,也不怕別人聽了去。

再者對於潘七爺這種大佬殺個人算什麼?

一頓飯,杜浩吃了個痛快,旁邊還有一瓶洋酒,本來是不太喜歡的,不過也沒什麼可解渴的,咕咚咕咚就炫了個乾淨。

摸了摸自己剛剛飽和的肚子,杜浩心滿意足的呼了口氣。

自從習武以來,杜浩的飯量日日見漲,尤其是還有夢境增強體質。

故而杜浩的飯量比同齡習武之人更加誇張。

這也是杜浩每次去張師家裡蹭飯時都會帶上點肉類蔬果的原因,他太能吃,讓張師笑罵他是個飯桶。

“還沒回來?”

吃過飯,杜浩看了看手錶,眼下已經八點,然而一點動靜也沒有。

從真皮沙發上就要起身再度擰動門把,然而這剛一起身杜浩就只覺得雙眼發黑,如同蹲久了血液極其不流暢一般。

然而這怎麼可能?

杜浩晃了晃頭,但這不晃還好,這一晃,本來只是雙眼發黑,緊接著就開始頭昏眼花,目之所及都好似開始瘋狂旋轉。

腦袋就跟灌了鉛似的,雙腿乏力,身形踉蹌,一隻手連忙撐住座椅。

胸腔劇烈起伏,如同風箱似的在劇烈伸縮拉拽出氣流,可是沒半點好轉,那種暈眩感反而在加劇。

“怎....怎麼回事?潘爺平日喝得莫不是假酒不成?”

杜浩揉了揉眼睛,這手剛碰到臉上就感覺一陣灼熱,這一刻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面色充血上腦。

思維能力再直線下降,杜浩一陣左搖右晃後再也撐不住,雙腿一軟,身形直接仰躺栽進真皮沙發之內。

饒是如此,胸腔依舊發出厚重喘息,一隻手吃力要抬起卻根本做不到。

僅存的思維讓他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自己這是中招了,只是腦子灌了水似的,根本想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

——

與此同時,另外一間客房內。

看得出這裡才是正式的客房,通風和透光性都十分不錯。

不過此時夜已至,窗戶雖然關好,但門卻依舊敞開著,似乎忌諱著什麼。

好似這次談話不想藏著掖著,主人家對此十分注重的樣子。

此時屋子真正的主人早就端坐在一旁的次座上,他面前茶盞中的茶水色澤早就寡淡無比,可見他坐在這裡已經很久。

“您當真要這般?這事兒我可以幫您,就當還您的人情,只是此事.....”

外界大名鼎鼎的潘七爺,此時喉頭滾動,許是因為緊張,茶水也無法讓他乾渴冒火的喉嚨有所緩解。

看著對面打扮的前所未有的驚豔妝容,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撇過頭去。

如若旁邊不是還候著兩位傭人,他都不敢與眼前的女人獨出一室,以免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