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章 你變了

我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直到我的煙癮再犯，我這才想著開口，摸出最後一支菸，把煙盒捏扁做了一個投籃的姿勢投進垃圾桶，對著林鈺伸出手，道：“借個火唄。”

林鈺並沒有把打火機給我，而是像剛才那樣，替我點菸。

我不是很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把頭伸了過去。

“你不抽菸，幹嘛揣個火機？”煙點燃，我輕輕吸了一口，問道。

林鈺關上火機，把玩了一下，說：“我看網上玩火機的影片挺帥的，於是就買了一個玩玩。”

“女孩子家家的，別玩火。”我調侃了一句。

“怎麼，你是想讓我送給你嗎？”

“送給我也行，我正愁沒什麼像樣的打火機，既然如此，我就笑納了。”說完我便厚著臉皮伸出了手。

林鈺並沒有給我，我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按照動作大概還是猜得到的，她盯著打火機，在猶豫……好一會，她才說：“給你也行，但是……你能答應我，替我好好保管這個火機嗎，不準把它弄丟，也不準送人，哪怕以後不能用了，你也好好儲存，可以嗎……。”

“……靠，一個打火機，有必要嗎，我身份證都沒這麼重視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邊都是菸民，保不齊哪天就被順走了，這我哪能保證，你要不給，就算了。”

我的話音剛落，林鈺便把火機放進兜裡，她奇蹟般沒有對我發火，用很平淡的語氣對我說：“既然你不能保證，那我就不給你了，因為你不會珍惜它。”

“一個火機，至於嗎，小氣巴巴的樣。”

林鈺沒有接話，隨即又把火機拿了出來，哐……的一聲點燃，微弱的火光照著她的臉龐，在風的作用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我隱約的看見，她脖子上戴著一顆上次我在八廓街買的那顆“假天珠”，沒想到，她居然戴著它，我還以為她拿過去只是玩玩，只不過，那顆天珠和她現在的打扮倒是挺搭的，繩子也比較特別。

……

氣氛不似剛才那麼壓抑，但我們卻無心溝通，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抬頭仰望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每當我想要冥想一下的時候，總會被外界條件所影響……我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剛才得到了教訓，所以這次我特意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王偉。

王偉很少和我聯絡，一般都是我去酒吧一起聊兩句，我們有微信，但沒發過訊息，我有點納悶他給我打電話來是什麼事。

“老王，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找我喝兩杯？”我把電話接通，先開口。

“喲，凡哥，醒了呀，我尋思著鐘樂他們都在這兒，怎麼不見你呢，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你大白天就喝醉了，怎麼樣，要不再來點，透透？”王偉一來就調侃我一句。

我笑道：“還是別了吧，我現在聞著味都想吐，別說喝了，改天吧，等我緩過勁來，咱們好好喝一頓。”

我本以為他只是單純的調侃我而已，沒想到他還是想讓我去，他說：“不喝也行，來玩玩唄，今兒多了個鍵盤手，玩幾首你的原創，如何？”

王偉說的那個鍵盤手我知道是誰，正是周憶蕭的朋友，如果她在那兒的話，說明周憶蕭也在，既然她在，我是真沒臉去，我依舊拒絕道：“唉……我也想來，可是我真的聞著那味就想吐，實在是傷了身體。”

“真不來嗎？凡哥，咱們玩得挺嗨的，但是你不來，總覺得差點意思。”

“不了，你們玩開心，等我緩緩就來，鍵盤手到處都有，也不差這一天，對吧。”

見我態度堅決，王偉也不好再勸，說道：“成吧，改天咱們再約。”

我答應道：“可以，改天再約。”

我把手機丟在一邊，其實，剛才我有那麼一點想去的衝動，我覺得我就應該在酒吧喝個爛醉，唱兩首歌，接著放縱放縱。

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周憶蕭，我夢話說喜歡她這件事，實在是丟臉丟到了家，我承認她很漂亮，我很喜歡她，但是這種喜歡侷限於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喜歡，絕對不是戀人之間的喜歡。

但是……如果不是那種喜歡，我會做夢說這句話嗎？

我的心太亂了，亂到我壓根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面對這個問題，我只能逃避，不去見面，或許等她走了，時間會告知一切，我如果還念念不忘的話，那我就完了。

是真的完了，因為我又會被愛情所折磨。

我討厭那虛無縹緲，沒有未來的愛情。

……

終於坐得腿軟，我和林鈺起身，看著眼前的幾條路口，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時間也不早了，要休息也可以休息，不想休息也可以走走。”林鈺對我說道。

我不想現在就睡覺，現在睡著的話明天我會早起，我想著明天一覺能睡到下午，這樣一來，周憶蕭她們恐怕已經走了很遠的路程，我也就不必糾結到底去送還是不送。

我對林鈺說：“我還不累，你呢？要回去休息還是去老王的酒吧，聽說老王那邊很熱鬧。”

林鈺想也不想就對我說：“我陪你吧，一個人多無聊。”

“好吧……”

我們隨便選了一條路，直到林鈺實在走不動這才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林鈺拍著小腿，沒有一絲抱怨，她今天出奇的反常，我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有一點刮目相看的意思在裡面，她回去一趟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問道：“林鈺，你好像變了。”

林鈺停下捶打著小腿的手，看向我，說：“哪裡變了？”

我想了想，道：“性格吧……總覺得你性格變了，你看啊……像現在這個場景，你不是應該埋怨我幾句嗎？”

“那……我變成這樣你覺得怎麼樣？”

我猶豫了片刻，說：“這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才是獨一無二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但是以前的那個林鈺挺活潑可愛的，當然了……我不是說你現在這樣就不好，至少……我挺喜歡你現在這樣的，因為我不用擔心你會隨時爆炸。”

“你說得好矛盾，一會說以前的我挺活潑可愛的，一會又說挺喜歡現在的我，那你到底是喜歡我活潑可愛，還是喜歡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有個答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