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早在去重慶的那一年就開始變得浮躁起來,剛才只是僥倖獲得一絲短暫的寧靜,對我來說,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應該感到知足才對,可是……我並不領情,於是……我的思想在做鬥爭,它強制著我去尋找那一份安寧的狀態。

事與願違這四個字貌似和我形影不離,我的生活中到處都充滿著這四個字的影子……此刻,我迫切的想抽支菸來撫慰我的情緒。

點燃一支菸,閉上眼睛抽了起來,深吸過肺,終於得到滿足。

算了算時間,來到拉薩也快半個多月,要說收穫,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至少我看了久違的風景,還認識了幾個朋友。每當我滿足於當前的狀態,我回去的心情也慢慢的淡了起來,除此之外,還有失戀帶給我的傷痛感……煙就這樣在我的嘴角燃燒殆盡,我沒有再續上一支的打算,其實……我並不是老煙槍,元旦前我也戒過一段時間,只不過因為吵架又抽了起來。

墮落的人,並不會去在意這東西會不會傷不傷身體,他只在意這樣東西能不能給他帶來快感,就像我失戀時開始瘋狂的吸菸,喝酒一樣。

太陽愈發的毒辣,風也沒道理的叫囂著,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依舊躺在躺椅上閉上眼睛,我知道睡不著,我也找不回剛才的那份寧靜,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做情緒的奴隸,我知道,只要我像剛才那樣好好的安靜幾次,我有把握找到人生的目標,並且隨之奮鬥……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反正醒來時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戳我,所以,我是被驚醒的。

二寶嘿嘿大笑,我這才看見他手裡面拿著一根棍子,不用說,肯定是二寶這小子的惡作劇。

“是不是你把我弄醒的?”我坐起身來,一把拉過二寶,面無表情的問道。

“張凡,你能不能請我吃雪糕,你請我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說夢話。”二寶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說夢話?我說了什麼夢話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而且我壓根沒覺得在做夢,看了看時間,也不過眯了十多分鐘而已,肯定是這小子故意訛我。

“你先告訴我,我說了什麼夢話?不然我不會請你吃雪糕。”

二寶的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很明顯不願意和我做這樣的交易。

我一把把他抱了起來,繼續說:“說不說,不說我可真不請你吃雪糕了。”

“說了你就不會請我了。”

看不出來,二寶這個傢伙居然還挺有手段,知道拿這樣一個理由來要挾我,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不說就算了,我壓根沒說夢話,對吧,你小子,下次再訛我小心我揍你小屁屁……還有,你舅媽說了,不准你吃雪糕,你居然還不死心,我看,我得把這件事告訴你舅媽去。”

聽到我要告狀,二寶頓時在我懷裡掙扎了起來,我緊緊抱住,不讓他掙脫,我們一大一小就這樣對峙著,二寶見我沒有想放手的意思,捉住我的衣領口,使出渾身解數拽,扯,摳,雖然他年齡小,但力道還是挺大,我脖子火辣辣的疼,沒辦法還是放開了他。

他氣鼓鼓後退兩步,用他自認為很兇的語氣對我說道:“你告訴舅媽我也告訴舅媽,告訴舅媽你在說夢話。”

我笑了,我說夢話他告訴他舅媽,這對我來說壓根不是什麼要挾,我說:“二寶,這樣吧,我不告訴你舅媽你想吃雪糕這件事,但你得告訴我,我說了什麼夢話,你告訴我我才不會告訴你舅媽,不然我就告訴她,說你二寶想吃雪糕。”

二寶被我這一番說辭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在思考,可是年齡尚小的他被我給繞懵了,半天沒說話。

我繼續說:“怎麼樣?”

二寶沒有搭理我,好一會才對我說:“張凡,我們就吃巧克茲好不好,我吃外面的皮,你吃裡面的餡,這樣就好了。”

“那叫巧樂茲,不叫巧克茲。”我糾正道,然後繼續說:“你還沒答應我,你先說說我說了什麼夢話,我才考慮要不要請你吃皮。”

外面那一層皮不屬於雪糕範疇,想了想,這樣也不錯。

二寶摳了摳他那可愛的小鼻孔,完事對我說:“那我告訴你,你就給我買?”

我答應道:“對,你告訴我,我就買巧樂茲,你吃皮,我吃餡。”

“你騙我怎麼辦?”二寶很會談判,到此刻他還不答應,只不過他已經忘記了要挾,在猶豫著要不要妥協,或許他壓根不懂妥協,只是被我繞暈了而已。

“騙你的話……”我想了想,繼續說道:“騙你的話,就沒有小丁丁,怎麼樣?”我保留了一手,沒說誰沒有小丁丁。

我說完二寶往自己的褲襠看了看,他應該知道小丁丁的重要性,很震驚的看著我,這個在他心中彷彿就是最惡毒的誓,所以,他答應了我,說:“好,張凡你說的是好嘛,別走。”

“好嘛,別走?”我重複一遍,心裡面想著,這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也沒懂。

“別走,好嘛,不走。”二寶又說了一遍。

我篤定,這是二寶胡編亂造的,於是乎為了懲罰他這個饞嘴騙人的習慣,我沒有答應他去買巧樂茲。

一聽我不去,二寶哇的一聲就哭了,而我,一本正經的訓斥著他。

二寶的哭聲很洪亮,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陳芸和周憶蕭聞聲也連忙走了出來。

“二寶,你怎麼哭了。”陳芸來到跟前著急著問道。

周憶蕭緊跟其後,看了看二寶,又看向我,問:“二寶他怎麼了?”

我不慌不忙的說:“芸姐,二寶沒事,他騙我要去吃雪糕,我不答應,他就哭了。”

聽到這,陳芸緩緩把二寶放下來,蹲在他面前,說:“二寶,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你前面住院的事難道都忘了嗎?不能吃涼的東西,叔叔是為你好……你要聽話,好嗎?不然我就不讓你在這兒玩了,讓你媽媽接你回去,天天寫123,a o e……”

“二寶怎麼住院了?”我連忙問道。

陳芸站起來,說:“沒事,就是才來那天高反而已,不嚴重,現在適應了。”

二寶此刻沒有哇哇大哭,應該是被寫123, a o e 給嚇住了,但還在抽搐著,他指著我,不甘心的說:“是張凡講夢話,讓我跟他說,他請我吃雪糕,我吃外面的皮,他吃餡……舅媽,我吃皮,它就是巧克力嘛。”

“什麼皮啊餡的?”陳芸朝我投來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