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裡,蘇淺淺向蘇勉濤和大爺辭別,她走得太快,蘇勉濤都沒來得及問她去哪裡。

大爺不經意地感嘆道“這淺丫頭一個人來縣裡賺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完”

“還什麼錢”蘇勉濤問大爺,他怎麼不知道蘇淺淺欠了錢。

“說是供妹妹讀書向外麵人借的”

“那她要去哪裡賺錢?”蘇勉濤的神色有些緊張,蘇淺淺一個女孩子來這麼遠的地方賺錢,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但聽說是個做衣服的廠子”大爺看他擔心的樣子也沒有想歪,畢竟蘇勉濤好乾部的形象深入人心。

“謝謝大爺了,我先走了”

“誒”大爺笑眯眯地目送他離開。

蘇勉濤根據大爺給他的資訊去邊上的店裡問了一下,得知這裡一共有三家服裝廠,其中一家是國營的,另外兩家都是村辦企業。

村辦企業規模一般不大,除了技術工一般都只招村裡人,像蘇淺淺這種的能進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所以蘇勉濤先去國營的那家服裝廠找人,這家廠子生產規模很大,在管理上很嚴格,有門衛在外面守著,蘇勉濤根本進不去。

“大哥,我想問一下你們裡面有沒有一個叫蘇淺淺的女工?我找她有急事”

門口保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齡,膚色古銅,相貌剛毅,五官輪廓分明,身材高大偉岸,渾身都透著一股正氣凜然的氣質。

“我就一看門的,和這廠裡的女工也不太熟,沒聽過你說的這個人”

聽到保安的話,蘇勉濤眉頭緊鎖,心裡思考著該怎麼進去找人。

那保安看他的樣子好心建議道“不過待會就要下班了,女工都會從這個門離開,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好,謝謝大哥”蘇勉濤就站在一旁等,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看著門口。

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廠裡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最後出來的是廠裡的女工。

她們大多十幾二十歲的樣子,最大的也不會超過四十歲,十幾二十歲正是思春的年齡。

蘇勉濤臉生得好,正是這個年代最受歡迎的那種濃眉大眼型帥哥,身材又挺拔健碩。不少女工走過去的時候都偷偷看他。

蘇勉濤仔細地看過那一張張臉,開始等那些女工都走掉了也沒有看到蘇淺淺。

保安看到蘇勉濤神情落寞的樣子還上前安慰了一把,說了好大一堆勸慰的話。

蘇勉濤沒找到蘇淺淺,只能先離開,去別的地方再看看。無論如何是要確定她是安全的。

下午蘇勉濤去了另外兩個服裝廠,但是也沒有找到蘇淺淺。

蘇勉濤只能先回招待所,看看到時候能不能託戰友他們幫忙找一下。

他來縣裡其實是要參加一個戰友的婚禮,其他戰友也都會過來,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聚一下。

戰友寄了一封信過來,上面是一家招待所的地址,蘇勉濤根據地址找到了招待所。

正要跨步進去,就聽到後面有人喊他“濤哥!”

李常青早就到了招待所,但是其他戰友都還沒過來,一個人在裡面待的煩了,就出去到處轉了轉。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自己之前的班長,立刻跑過去興奮地喊住他。

蘇勉濤轉身,看到是他,表情也變得很高興,自他退伍以來,他們兩個得有四年沒見了。

李常青幫他拿包,領著他往裡邊走“濤哥,你可算來了,之前就我一個人,無聊透了”

“你怎麼也退伍了”蘇勉濤奇怪地看著他,這孩子文化水平不低,就是身體素質差了點,但是在他的耐心指導下也能跟上整體水平了。

“我去當兵其實就是想擺脫我爸媽的掌控,後來你走了,我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就退出來了”李常青心虛地摸了摸腦袋。

“那你現在擺脫你爸媽的控制了”蘇勉濤好笑地問他。

“雖然沒有完全擺脫,但是已經好很多了,起碼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對了,濤哥現在在做什麼”

“回村當了個副村支書”蘇勉濤的語氣很平淡。

“哇!濤哥厲害啊!不聲不響就當了個官”李常青對蘇勉濤總是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那哪能是官?你呢,你現在在幹什麼?”蘇勉濤還真有些好奇這小子在幹什麼。

“就做了點小生意,每天在街上擺個攤賣點小東西,勉勉強強能養家餬口”李常青談起自己現在做的事眼裡都是光。

蘇勉濤看著充滿幹勁的李常青心裡十分欣慰,他打心眼裡把這小子當弟弟看的,如今他過得這麼好自己當然也為他感到高興。

晚飯前,其他戰友也都陸陸續續過來了,明天要結婚的那位今天晚上也在這邊住。

一群男人邊喝酒邊聊天,一會兒聊之前在部隊的事,一會兒聊現在的生計。

蘇勉濤看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就把酒都退回去了,讓人弄了點白開水過來。

“明天是大炎子的好日子,我們作為他的兄弟,可不能落了臉面,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確保以最好的面貌送大炎子去接新娘”

聽到蘇勉濤這樣說,其他人也點頭同意,互相攙扶著回房間裡睡覺。

蘇勉濤和顧炎、李常青一個屋,李常青酒量不高,現在已經躺地上了,顧炎看著還算清醒,應該能自己走路。

就這樣,蘇勉濤揹著李常青回房間,顧炎搖搖晃晃地跟在他身後。

等把李常青安頓好後,蘇勉濤去外面接了一杯水遞給顧炎。

“喝口水吧”

“謝謝濤哥”顧炎接過水喝了一口。

蘇勉濤從自己的包袱裡面拿出了一塊手錶。

“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是我託人從海市買的一塊手錶,就當給你的新婚禮物了”

“這太貴重了,濤哥”顧炎推辭著不敢收,就算喝醉了他也知道不能收。

班長家也不算有錢,而且他現在也沒有結婚,以後多的是要錢的時候,這哪怕是親兄弟也不能收。

“聽我的,你拿著,我知道你現在剛結婚肯定處處都需要錢,這塊表是我的一份心意,雖然我們退伍了,家離得也遠,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但是我希望我們的那份情誼能永遠存在”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舔顏收下了,以後濤哥有事我定義不容辭”顧炎被蘇勉濤的這番話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班長還是以前那個愛護他們的班長。

“還別說,我現在確實有件事要拜託你”蘇勉濤正色道。

“你說”顧炎看到蘇勉濤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我想在這城裡找一個人,但是我對這裡不太熟,不知道從哪裡找起”

“這容易,你要找的應該不是這城裡本地人吧”顧炎猜道。

“不是,是和我一個地方的”

“這樣,我有一個叔叔人脈廣,你把她的資訊都告訴我,我幫你問問去”顧炎是這城裡的,知道該怎麼去找人。

“行,多謝了”聽他這樣說,蘇勉濤也放心了。

“嗐!什麼謝不謝的,以後都是自己兄弟了”

隨後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聊著聊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