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形象他覺得自己離譜,離譜到想笑。

可越覺得離譜,這三個字就越在心裡揮之不去。

他一邊刷碗一邊思考,要尊重對方隱私的想法和他的好奇心來回打架。

在旁邊收拾碗筷的何之清能感覺到他的心事重重,可他故意忽略,笑著問他:“你什麼時候假期?我想一起去什麼地方約會。”

也許是對方的高聲調打斷了他的思路,徐宿很快回應:“抱歉,最近還是忙不開,演唱會結束後我要進組。”

“嗯……”

何之清拖長音,聽起來很不滿。

“……我新買的浴缸,可以閃光的,要不要待會兒一起洗?”

徐宿腦子裡立馬浮現兩個人在浴缸裡吹泡泡打情罵俏的場景,雞皮疙瘩起來了,下意識拒絕:“不要!”

何之清臉色陰沉了一下,但很快回轉過來,從背後抱住徐宿保持微笑:“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我明早還有會……”

這下他徹底黑臉,手臂的力度不自覺收緊,徐宿吃痛哼了一聲,但他置若罔聞。

“明天早上我會開車送你回公司的,還會做香香的早餐,你一睜眼就能吃到,好嗎?”

他的聲音變得又軟又溫柔,熱熱的吐息撲在耳朵上,讓徐宿忍不住顫抖。

他感覺對方像只大狗一樣粘人,躊躇幾秒後還是心軟答應了。

但如果此刻他能看到何之清的表情,他一定不會答應,也不會覺得那種陰鷙的、想將他一口一口吃下去細細品味的表情跟可愛的狗狗有什麼相似之處。

這一夜,何之清確實沒有再提發光浴缸的事,可也把徐宿折騰得不輕,從廚房到沙發,再到樓梯,甚至還拖著他在陽臺的落地窗前做了一回。

雖然窗戶上有單向透視貼,外面人是無法窺到。

可這種膜有個缺點,在夜晚的燈光下變成了鏡子,把二人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導致徐宿格外羞恥。

等何之清終於放過他,他眼皮都累得睜不開了,任由他抱來抱去。

等第二天醒來,徐宿感覺渾身被大貨車碾過一樣,而且某個摩擦過度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何之清也沒好到哪裡去,黑眼圈格外重,頭髮散亂著,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二人在清晨的陽光裡對視,雙方各懷鬼胎,可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何之清先開始動作,把早餐推到他面前,聲音沙啞道:“我做的你愛吃的煎魚,你嘗一嘗。”

徐宿待要開口,發現他的嗓子也是像被石頭反覆劃過一樣,於是皺眉不再嘗試,只低頭吃飯。

沒吃幾口,徐宿的屁股就在床上不停扭動,伴隨著他強忍著痛的表情。

這種動作何之清是不會放過的,低聲問道:“哪裡不舒服?”

說到這個,徐宿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好意思說,只能悄悄撇嘴不搭理他繼續吃。

何之清見這副光景,大概也猜到了,畢竟他自己的兇器最後也磨得有點痛了。

他起身離開,不一會兒找了一罐藥回來,也不管徐宿怎麼反抗,利用身高和肌肉優勢強制著給他抹上藥。

徐宿從一開始的驚嚇、羞恥,到後來的生氣、憤恨。

最終上完藥,屁股是舒服了,心裡卻拉起了十級警戒和全力撤退。

接下來徐宿用了他最不想用的冷暴力,曾經他的前女友對他使用這一招時他很反感,但此時發現沉默真的是此刻最好的應對。

於是從公寓到公司的這一小時車程裡,二人一路無話。

一直到公司停下車,徐宿直接開門準備走,何之清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宿宿,今晚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