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唐詩詠在衣帽間裡忙活今天買來的東西,宋沐鳴幫她把買來的東西全部按照她的要求擺起來。

原本空一大半的衣帽間被填滿,甚至還把宋沐鳴的衣物壓迫了一點點空間,他的衣服在衣帽間裡被流放到了角落。

鞋櫃還空著,只放了幾雙唐詩詠當時看上的鞋,過兩天她看上的款式會從國外專門送過來。

買的時候沒感覺,真的裝到衣帽間裡,唐詩詠才覺得買了很多,裝包包的展示櫃,光包包就買了上百萬,唐詩詠終於肯定,她是真的傍大款了。

“看我都忘了,還少一個衣櫃,專門給你放漢服。”宋沐鳴突然想起來,看著正在感嘆自己傍大款的唐詩詠,或許是以為她還不滿意,出口道:“怪我,明天就請師傅給你再做一個衣櫃,漢服咱們也定做,有些料子我讓他們給你送手工織的來。”

她喜歡的樣式並不一定要品牌買,也可以請手工師傅量身定做,他媽媽就常常做衣服穿,又合身又能自己挑料子選樣式,除了慢一點,其他都好。

放在以前,唐詩詠又要撅嘴,怒指他是不是對以前的女人也這麼好了,可是現在她卻一點氣都發不出來。

想想今天的事,看著宋沐鳴在身邊,嘴一扁眼淚就往外流。

“呦呦呦,這又怎麼了?哪裡沒做到你心上?你說話我們立刻改,不要哭。”宋沐鳴也嚇一跳,確實是沒想過唐詩詠會哭,他甚至都已經預見,自己今晚可能要被她質問前女友的事。

誰知道她突然掉眼淚,弄得他手忙腳亂。

他越說,唐詩詠越難過。

三輩子才修來一個宋沐鳴,看見他對自己的好,心裡就升起一股害怕,怕他遇到更漂亮的女孩和江慕一樣突然變心,更怕之前鍾知意如果沒有和他分手,宋沐鳴還輪不到她。

她哭個不停,宋沐鳴只能抱起她坐在腿上,指著穿衣鏡裡的兩個人,輕聲哄:“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說起漂亮,唐詩詠才勉強熄了聲,捏著他的臉,道:“我不漂亮了,你就能找其他人了,這樣不是更好?”

宋沐鳴好色這一點,她算是看出來了。

鍾知意就算現在三十歲,也是頂尖的美人坯子,一流淚我見猶憐的那一種女人,中間那兩個女伴,她非要宋沐鳴從犄角旮旯,找照片拿出來看,都是頂頂的美人。

而唐詩詠本人,也是旁人比不上的美貌。

越想心裡就越後怕,她故意找事無理取鬧,宋沐鳴自然也明白,但仍然抱著她哄:“你跟我在一起,變不漂亮了就是我的責任,我要對你負責,哪裡還能找其他人?”

大家都是人,都有老的一天,英俊帥氣或者貌美如花,都有要面對生老病死的時候,一開始是因為外表相互吸引,可是時間久了自然是因為有趣的靈魂。

顯然,唐詩詠並不相信自己有多吸引宋沐鳴,她甚至迷得他神魂顛倒。

包括現在,故意撒矯情,他都喜歡。

“你總說我封建殘餘,你看看你現在可是正房太太的待遇,怎麼地還吃上旁人的醋了?”宋沐鳴抱起她往浴室走,她哭的鼻涕橫流,一定要好好洗一洗。

“誰家的封建家庭,準你給老爺我蓋那麼大一個章?”宋沐鳴露出肩膀上的牙印,給她展示自己的傑作,上來就咬了他一大口,這疤痕現在都很明顯。

“放在以前,早就拖出去打斷三根棍子了。”宋沐鳴嚇唬她,唐詩詠極其聰明,才幾天就能夠精準拿捏住他的喜好。

他吃這一套,她還懂得善用自己的優勢。

把她放在浴室的凳子上,先開啟水往浴缸裡放水,宋沐鳴出去拿他們的睡衣,今天去店裡她喜歡好幾件都有男款,所以就買了情侶睡衣。

回來以後,開啟蓮蓬頭,水熱了才抱著唐詩詠進去洗。

“來,老爺伺候正房太太沐浴,放在早些年真正封建的時候,偏房姨太太可得跪在外面等著,伺候你穿鞋。”說著說著,宋沐鳴還給演上了。

她總拿自己是四姨太這話梗他,如今讓她知道四姨太到底是什麼待遇。

“哼,我才不信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原配都是迫不得已,姨太太才是真愛,不然千古以來,男人出軌怪原配的人怎麼那麼多?”唐詩詠不信他,但是卻由著他給自己洗頭,低著頭趴在他肩膀上,不讓泡沫進到自己眼睛裡。

原配這兩個字,算是她致命的傷。

前兩世她都是原配,最後都敗給第三者,甚至連女人的戰場都沒有上,就騰好地方,死的乾淨給小三讓路。

這一世,有了宋沐鳴對她太好,導致她總是不由自己,要吃前面那三位的醋。

“所以,以後我給你什麼東西,你就大方收下,給自己留點私心,知道保護自己。”宋沐鳴想起之前她給自己發的那本所謂小說,他一目十行才看了兩分鐘就看不下去了。

他猜她還有好多那種小說,平時沒事幹,就琢磨這些東西。

精神內耗太嚴重,女孩子又愛帶入這些“受害者”,影響生活的積極性。

“以後那種小說要少看一些,男人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給好臉色,還什麼割腎挖眼抽骨髓,一點醫學常識都沒有,哪有那麼容易就匹配上的?”真那麼簡單,每一年在絕望中等待救命的人就不會那麼多。

“你不懂,那叫虐戀情深!”唐詩詠反駁道,原來他看了她發給他的書。

“虐戀?!還情深?!連快樂都不能帶給對方,還談什麼情深?”宋沐鳴根本不認同這個詞的存在,警告道:“你以後不準再看這種東西,要看也讓人高興的東西。”

這玩意兒消遣是可以,但是看太多會對思想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唐詩詠這樣的脾氣,最不適合看這些。

“我這叫學習人心險惡,文學作品大多來自生活,你看看那些什麼替身,那些火葬場。”一邊身體享受宋沐鳴的伺候,一邊嘴上給宋沐鳴帶罪名:“像你這樣,放在虐戀情深裡,真是其心可誅,現在這麼寵我,以後把我寵的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候再不小心惹怒了你,絕情的把我扔掉。”

虐戀情深就是這麼來的,前面一定要甜甜甜,後面才扎心。

鍾知意也是這麼沒了,她現在完全肯定,當初鍾知意敢不告訴他,揹著他打掉孩子,完全都是之前宋沐鳴寵出來的後果。

就像現在他對自己好,讓她也一度覺得不管自己犯什麼錯,他都會原諒她。

鍾知意恐怕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才有恃無恐肆意妄為。

宋沐鳴說不過她,不管他現在做什麼,她都能把他帶入到“虐戀”裡面去,女孩子不管什麼年代都難猜測。

兩人躺在浴缸裡,被熱水包圍,唐詩詠背後是宋沐鳴的胸膛,安全又踏實。

“沐鳴。”

“嗯?”身後人跑了一天也很累,現在閉上眼享受此刻愜意,美人在懷撒小性兒,還有什麼比這舒服的事。

“我以後要是犯了錯,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直接不要我了。”唐詩詠說道,宋沐鳴不是那種會在外面胡來的人,他有空恨不能癱在床上,根本沒那個閒心找別的女人。

除非他不要她了,直接和鍾知意一樣。

下一個女人讓他一句話都不能和前任說,他就真的不說。

“傻瓜,不會不要你。”

宋沐鳴親吻她的發頂,起了興致在她身後,輕描繪她的耳廓,道:“你想當音樂家,就放心大膽地去追求音樂,你要是想回家當個全職太太,就專心回來照顧我。”

“我無所謂老婆是什麼條件,我都養得起。”他全力佔有她,把自己的決心傳遞給唐詩詠。

以他的財富,要的老婆只要能哄他開心,什麼都不重要。

“不過,不準騙我,聽見了嗎?”

身前唐詩詠已經沒了心智,根本聽不到他在背後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