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對於時言的筆錄還在繼續著。他看了看微信的資訊,孫隊沒有任何的提示發過來。他在時言不注意的時候,發了差不多有五條資訊給孫隊,問問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

不過他也想到自己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也會焦頭爛額,如果有訊息,以孫隊的性子一定是第一時間通知他的,沒有訊息就說明對方在積極地調查,解決問題中。

他為了瞭解更多,也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問時言:“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時言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時鐘已經轉到了十點半,他有點著急,沒有直接回答小龍的問題,而是很焦急地說:“警官,我想見她。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她。”

小龍皺著眉頭說:“到位了我就會帶你過去,你要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回答我的問題吧。”

時言沒有繼續堅持下去,他不太想知道最後那個結果,晚一點也會有更多的希望。他抿了抿嘴唇開始回憶起他與林小雨見面的場景。

“我是在大一開學的第四天認識的林小雨,那個時候她研一。”

小龍聽了這句話,翻了一下手邊的資料,說到:“林小雨,不是和你同歲嗎?”

時言苦笑了一下:“是的,但是小雨是天生的學霸,她用了比常人更短的時間,連跳幾級讀完了大學的基礎物理。後面被學校的天體物理研究所特招成了研究生,跟隨當時天體物理研究領域的知名教授徐謂教授。本來徐教授不帶研究生,只帶博士生;但是小雨太出色了,當時大學畢業的論文被徐教授一下子就看中了,指名要帶她。”

“我和她的相識就是在一堂天體物理普及課上。當時我在我們大學歷史系裡面毫無生氣的活著。為了學分,選了一個最容易過的課程,據說徐教授讓你過的方法就是點名答到,期末試卷的第一題就是請按以下照片找到本課主講老師。”

“那一天,我有點遲到。在教室門口遇到一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像個大一新生的樣子。她是個漂亮的姑娘,眉目當中有一絲英氣,還有著一些看透世事的老練,但是又不乏稚氣,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氣質,讓她一看上去就與眾不同。讓人想著與她親近,期待著瞭解她更多。”

“她就是林小雨,因為那天徐教授不太舒服,而他帶的博士生都在一個專案上出不來。小雨就被臨時指派去上課,是我們的老師。從那天起我們就認識了,因為我看見她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心裡開始唱起歌來,那是我從來沒有彈奏過的旋律,異常的美妙,我的手指都不自覺地彈動起來,彷彿有一架無形的鋼琴在我的手邊延展開來,只想為她彈奏。”

小龍看時言講了太多關於他們的初見,提醒他抓住重點:“那你們怎麼確定的關係的?一個研一,一個大一,而且還算是你的老師。”

時言被小龍的這句話從那個相識的美好中拉了回來。他的眼神突然多出了一些愁色。“是的,我們差距太大了。當時我的情緒很不好,我不喜歡上這樣的綜合大學,也不喜歡這個歷史專業,我想做的只是彈鋼琴。可是我從小是我媽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她最恨音樂,因為我爸爸是被一個搞音樂的女人騙走了的。所以當發現我自己偷偷和學校的一個音樂老師學了三年鋼琴的時候,她火冒三丈,生平第一次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頓,並且向校長投訴了我的鋼琴啟蒙老師。”

“媽媽對我太重要了,我感覺我讓她傷心就太完蛋了,我還對得起她嗎?於是我就和鋼琴斷了聯絡,聽她的話好好學習。沒辦法我就是個榆木腦袋,學不會呀。從我和鋼琴分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看不到顏色了。直到我看到小雨,從她出現的那天,我的世界就開始有了著色,繽紛異常。當天下課,我就瘋了一樣,跑到了我們大學的音樂廳後臺。我知道那有幾架鋼琴,什麼牌子。就算我不彈琴。我的腦子裡也好像有鋼琴雷達,所有關於鋼琴的東西都會聚集在我的腦子裡,在我做夢的時候不停地演練著。”

“音樂廳後臺的那架白色鋼琴,躺在那裡,充滿了魄力,在現實中分別了8年之久的鋼琴,在那一刻與我人琴合一,我用那不聽大腦指揮的手指彈出了我心中的那段美妙的旋律。那種暢快淋漓,讓人無法抗拒,我第一次明白,為什麼會有靈感繆斯這種說法,而小雨就是我的繆斯。”

“從那天開始,我找一切機會去接近她,出現在她可能出現的地點,我知道我已經放棄了鋼琴了,我不能再丟掉她。我。。。”

時言還沒有說完,小龍的電話響起來了,是孫隊。小龍打斷了時言,轉身出去接起了孫隊的電話。

“孫隊,怎麼樣,找到了嗎?”

“小龍啊,沒有找到,你和家屬直說吧,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也許家屬能提供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