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哈曼KTV

溜達到一處繁華地段。街道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透過一間間飯店巨大的落地窗戶，看到食客們吃的滿嘴流油，我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又到飯點兒了。

正準備尋一處小飯館吃頓飯，忽見不遠處竟然圍了一群人，呼呼嚷嚷，路邊還停靠著一輛救護車。本著看熱鬧的心態，我湊了上去。

在一處金碧輝煌的大門口，一群吃瓜群眾正在議論紛紛。我抬頭一看，那大門上赫然幾個大字：哈曼KTV。咦，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吶。對，這不就是顧苓曦工作的地方嗎？怎麼？這裡出事情了？

剛想到這裡，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從KTV裡抬出一副擔架來。擔架上躺著一個大肚子的禿頂男人，男人面如枯槁，頭頂黑氣縈繞。我心裡暗叫不好，這裡怕也是遇到了妖祟作怪。

緊跟著擔架，後面走出來好幾位衣著暴露的小姐姐。其中，就有顧苓曦和琪琪。大家七手八腳地幫忙抬擔架，直至醫護人員將擔架放入救護車內。這時，顧苓曦在人群當中發現了我，擠到我面前興奮地說，“何不在！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們玩嗎？”

我趕緊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路過。”這時，周圍的吃瓜群眾已經不再關注救護車，紛紛扭頭看向我。心裡面想著，虛偽。和這裡的小姐姐這麼熟，肯定是熟客了。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顧苓曦可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正好我們下班了，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謝你，請你吃個飯。”

我疑惑，“這不是應該剛剛到上班的點兒嗎？怎麼就下班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能上班嗎？老闆讓所有員工下班。”顧苓曦笑嘻嘻地說。

“你等等我們，我和琪琪去換身便裝。”顧苓曦見我不說話，緊接著又說，並且指著對過兒的一家飯館，“咱們一會兒吃鐵鍋燉。”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對面有一家飯館叫老灶鐵鍋燉。

隨著救護車嗚嗚嗚地駛離事發地點，吃瓜群眾也做鳥獸散。我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顧苓曦二人。十分鐘後，她們推門出來。竟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顧苓曦穿一身粉色運動衣，盡顯清純；琪琪穿一身白色牛仔服，野性嫵媚。她倆一左一右拉著我的手向對面的飯館走去，又吸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正是飯點兒時間，老灶鐵鍋燉飯館裡人滿為患，還有不少等號排隊的食客，坐在大門口的椅子上嗑著瓜子兒，喝著茶水。就為了能吃一口農村柴火鐵鍋燉，哪怕等上一個鐘頭，也心甘情願。現在人的消費心態，真是令我不能理解。

還好，我們就三個人，插了個空，服務員給我們安排到角落的小桌上。點了一份鐵鍋燉大鵝和幾個冷盤，又叫了一打大綠棒子。

因為顧苓曦二人衣著靚麗，長得又漂亮，引來不少食客的目光接二連三地往這邊瞥。兩人應該是習以為常了，而我卻有點不自在。我一個大小夥子，身邊坐著兩位美女，怕是這些食客不會往歪裡想。

看我坐不安穩，顧苓曦面露嗔色，“怎麼？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吃飯吶？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工作太髒了？告訴你，我倆雖然在這種地方工作，卻是賣笑不賣身。比起那些自詡清高的綠茶來，不知道要乾淨多少倍。”

琪琪過來打圓場，“先喝酒，先喝酒。”說著給我們面前的杯子裡斟滿了啤酒。

三杯酒下肚，我這才算是坐安穩了。

我問顧苓曦，“剛剛KTV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那個抬出去的胖子，情況不妙啊。”

顧苓曦聽我問這事兒，立刻壓低了聲音，湊到我面前說，“別提了，從昨兒晚上開始，KTV裡面就開始出怪事兒了。”

“什麼怪事兒？”我問。

“昨天晚上，不知道從哪個場子跑來一個女孩兒。客人們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顧苓曦憤憤地說。

“可不是，全都被那個女孩兒給吸引走了。”琪琪在一旁補充，“那女孩兒長得特別白，胸也大、屁股也翹，尤其那雙大長腿，客人們都看迷糊了。”說著，她還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胸，略顯慚愧。

“那女孩兒最有特點的是她的一雙媚眼，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只要跟你對視上，你就得跟著她走。”顧苓曦繼續講，“客人們跟她在一起，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揮金如土。只要是她在的包房，小費都特別高。”

“不過，那些客人離開的時候，卻都精神萎靡，臉色也特別的蒼白，就好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琪琪補充道，“估計是興奮過渡導致的。但是都沒有今天這個胖子嚴重。”

“這個胖子彷彿是從來沒有來過KTV，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顧苓曦掩著嘴笑，“還好，趁著他清醒的時候，已經給大家發過小費了。”

“嗯，對。”琪琪也一臉開心，“給我們一人發了兩千小費呢。”

聽她二人的描述，我知道她們口中的那個女孩兒不簡單，如果沒有推測錯的話，應是妖祟。於是，我問，“那個女孩兒叫什麼名字？”

“叫沫沫。”琪琪搶著說。

沫沫？子沫？我背後一激靈。難道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個叫沫沫的女孩子還在KTV裡面嗎？”我緊張地問著。

“她跟我們一樣也下班了.”顧苓曦說，眼中有些不悅。顯然是我表現出關心沫沫的狀態影響了她的心情。

“那沫沫住在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我又追問。

這回顧苓曦生氣了，“你這麼關心沫沫幹嘛？有我們這麼兩個大美女陪著你吃飯，還不知足。男人吶，果然都是一樣。聽說有美女，立刻兩眼放光。你小心變得跟那個胖子一樣。”說完，將頭扭向一邊。

“對。還號稱自己是正人君子呢。聽見有美女，比誰都心急。”琪琪接著補刀。

扎心吶，扎心吶。我是關心沫沫嗎？我是關心你們的安危。

我只得跟二女解釋，“我懷疑，這個沫沫不簡單。並非常人。我今天觀看那個胖子，不是興奮過渡，而是被人吸了陽氣。”

“什麼？吸陽氣？你說沫沫是妖精？”琪琪興奮地問我，她肯定是聯想到電影裡面的情節了。

“這個暫時不能確定，所以我想見見她。一探究竟。”我繼續解釋，“如果真是如我所預料，那麼不但KTV裡面的客人會接二連三地發生狀況，就連你們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

聽見我這樣，知道我也在擔憂她二人的安危，顧苓曦的神色略微緩和，“她是新人，所以暫時住在公司的宿舍裡。就在KTV後面小區的住宅樓。”隨即話鋒一轉，“怎麼？你還會降妖除魔？”

我隨口答道，“其實我是道士。”

“什麼？道士？”顧苓曦聽我這樣說，哈哈大笑起來，“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了，又見著妖精，又見著道士。”顯然她根本不信這一套。

我恨不得把教職證、傳度證，都掏出來給她看看。不過，她若是信，也不用證明；不信，也沒有必要跟她較真兒。

琪琪倒是好奇心非常重，端起杯來，“道長，我敬你一杯。”一口把酒悶下，“道長你抓過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