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杯仍在繼續大呼小叫，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什麼的樣子。
羅伊只好按住它，強行解除了自己注入其中的巫術能量。
這玩意終於像是被強行關機，徹底閉嘴。
世界終於清靜了。
“這實在太危險了！
竟然是個有靈智的杯子！”
雖然明白，那僅僅只是低階人工智慧所模擬出來的東西，並不具備自然生命的情緒與情感。
但羅伊仍然還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這些高階巫師所煉製的東西，果然還是危險了些。
不過很快，羅伊又思索起來。
“按照剛才的表現，應該已經是青銅位格的存在了。”
位格與自己鍊金天賦相同，有黑鐵、青銅、白銀、黃金的稱謂，這是鍊金師們判斷靈魂本質的專業術語。
它的根源可以追溯到鍊金術中金屬嬗變，不斷貴化的程序，意味著“本質”的提升。
鍊金師們認為，天地萬物生而不同，存在著位格之別。
什麼人人平等之類的理念，在自己都能夠創造生命的鍊金師眼中，完全就是扯淡。
他們自己造物的時候，都有些偷工減料，敷衍了事，有些精工細作，嘔心瀝血……
哪裡還不明白，天地萬物也存在這種區別？
“黑鐵位格，典型的例子就是蟲類、低階惡魔之流，只受本能驅使，只有毀滅或者繁衍的本能。
之前遇見的那個大肉塊怪蟲，還有血池……
甚至於，世界意志，深淵意志都是如此的存在。”
羅伊皺眉思索著，明確位格和“實力”並不嚴格對應。
這完全就是不同體系的評價標準。
“青銅位格，是動物、魔獸、機器人、弱人工智慧之流的位格，開始具備一定靈性和智慧，擁有或者能夠模擬喜怒哀樂等等情緒，並受此驅使。
剛才那燒杯，明顯就是屬於這一層次的存在。
但，這些仍然不是真正的智慧，仍然不具備高等的靈魂！
白銀位格，相當於大部分人類屬種、亞人屬種的智慧生命，才是重要的分水嶺。
這意味著由弱本能、中情緒、強情感、弱智慧、弱神性調配而成的高階生命，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造人的起點。
而黃金位格，是近神的存在，擁有著神聖靈魂，簡稱聖靈！高階人工生命，或者一部分完成了血脈和精神智慧自我進化的高質量人類，如賢者、先知、英雄之流，開始擁有一部分神性覺醒的特徵，便是處在這個階段。
那些神祇們熱衷於收集高質量靈魂，提純信徒，本質上就是在收集和製造這些聖靈！至於至臻至高，至善至美的完美存在，人工造物的極致追求，自然便是超越黃金的存在——神靈。
祂往往摒除了本能和情緒的影響，擁有一定情感卻又不受此困擾，有些像是太上忘情非無情，還擁有高超的智慧、高超的神性。”
其實不要說神靈，就算是黃金位格的存在，都極為罕見，那是鍊金師們孜孜不倦的追求。
不過再卑微和低賤的生靈，也有寶貴之處。
那是“超越黃金”的至高要素，包含著智慧和情感，以及部分神性的靈性聚合體，和神靈同出一源。就連地獄的魔鬼都將其視若珍寶，要想盡辦法收割。
為什麼靈魂會在不同個體上面表現出不同的位格？或許，可以用“靈性濃度”來解釋。
世界意志那種龐大規模的靈性存在，反而靈智很低，只有弱本能、弱情緒，不可能產生意識和智慧。
這可以同時解釋自然神和人格神的存在，更兼有著信仰的奧秘。
羅伊簡單對照，不由驚訝於之前所見工具的高階。
“可惜了，如果是個啞巴，那得有多好？”他認真考慮了一下，琢磨要不要把這燒杯弄死。
隱隱感受到羅伊的惡意，手中已經失去活力的燒杯都突然顫了一下，其他鍊金工具也瑟瑟發抖。
“敬愛的學徒，請不要傷害我們！”
“我們都是老實的鍊金工具！”
“損壞古茉絲女士財產，是違反實驗室條例的……”
羅伊目光投向試管、刷子、坩堝、鐵鉗等物，滿意發現這幾個工具確實比較老實，不像剛才那隻燒杯那麼腦子不清醒。
“從現在開始，你們服務於新的主人——也就是我，羅伊大人，明白沒有？你們現在連活動用的巫術能量都是我提供的，仔細感受一下！”
眾工具連忙紛紛稱是。
其他幾隻大小不一的燒杯，可能因跟剛才那隻聒噪燒杯是同族，關切的把它拖向一邊。
“現在我要開始鍊金作業了，從雜物裡面提煉魔石，都懂的吧？”
智慧工具的好處就在於，一些繁瑣的低端操作可以自動完成！
作為成熟的鍊金工具，它們顯然早已掌握不少基礎配方和鍊金流程，連忙按照指令忙活起來。
羅伊這才剛剛把一瓶魔力膏泥從空間戒指裡面掏出，就發現它們都已經把好些準備工作完成了。
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哦，天哪，竟然是這種高濃度的魔力之物！”
鍊金工具們也紛紛驚歎，隨後歡騰著圍了過來。
羅伊用勺子把一些膏泥倒進坩堝，開啟巫陣的提煉功能，隨後便開始往另外一個坩堝新增石英、水晶、辰砂、矽藻土等物。
好一陣後，一批白色石塊狀的魔石便煉製出來。
“465枚魔石！實在太好了，這幾乎已經是小規模煉製的極限，要是換個大的聚能池和大鍋爐，或許還能突破到上前一批……
還有就是，之前曾經獲得過的【法力返還】，果然也開始派上用場！這都是能夠改善低階煉製體驗的……”
羅伊把這些成品收了起來，開始考慮更大規模煉製的事情。
他這次獲得的幾大桶魔力膏泥總價值數萬，單靠自己一個天天提煉，得花大半年甚至更久時間。
可以適當放出一部分，給其他人完成，或者採用比較浪費，但是速度更快的大規模提煉法。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始這項工作，就在外出吃飯的時候，聽到幾個訊息。
“索菲亞學姐、歐倫學長和巴魯學長他們回來了！這三人，都晉升正式巫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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