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吉像以往一樣開啟了直播，兩個攝像頭從櫃檯裡飄出來。
女生見狀，立馬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父親是一個老師，因為他長相英俊，經常被一個學生騷擾，哪怕他後來刻意打扮土氣，那個女的仍然沒放過他，從對他動手動腳，到慫恿他離婚跟她在一起。”
“那時候父親回家來總會跟我們說這個事情，但他也只是說現在的孩子太難帶了，並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
“可是那女的又一次示愛被拒絕，並被我父親苦口婆心教育了一番後，撕開自己的衣服從辦公室裡跑出去，說我父親要強姦她。”
“一個打扮土裡土氣的普通老師，一個漂亮又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大家的主觀判斷下意識就偏了。”
“我們只是一個普通工薪家庭，而那個女的家裡做了點小生意，不算富貴，但比我們有錢，她收買了很多人，到處散播謠言，說我父親平時就對學生動手動腳，還P了我父親的床照，汙衊他亂搞男女關係，說他是衣冠禽獸。”
“那時候網上一片謾罵，所有人都詛咒我父親不得好死，我父親被學校勸退，很多人報警要求把他抓起來，即便最後什麼也沒查到，警方也給出瞭解釋，但根本沒人相信他的清白，我們一家人只要出門就會被指指點點，還有人朝我們扔東西。”
“甚至有人會以懲罰我父親的名義故意來接近我，那時候我剛上大學，每天都會遇到來自各種人的騷擾，我母親也是一樣。”
“我父親為了不連累我們，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吃安眠藥自殺了，可他們不僅沒有放過他，還說他是畏罪自殺，是知道自己見不得人，他們用更惡毒的語言辱罵他，說他死得好，不配為人。”
“我傷心憤怒，我去找那個女的，發現她在酒吧裡高調的宣揚著自己的功績，說不順從她的人就是這個下場，引得一群狗腿子紛紛附和。”
“我衝進去用刀子捅了她幾刀，她沒死，但我被抓起來了，昨天我剛出獄，我打聽到她現在過得很滋潤，已經出國留學了。”
“而我媽在我坐牢的時候悲傷過度在家裡病死了，我受不了，我本來也想一死了之，直到我在網上刷到很多這個雜貨鋪的故事，我從昨天等到現在。”
“求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我願意付出全部。”
觀眾的情緒波動很大，源源不斷的能量在漂浮。
蒼吉勉強有了些精神，說道：“可以換，60年命，換兇手的命，幫兇的命換不了，但是可以給出其他懲罰，比如散運，財運，氣運，命運，都可以散，選一個。”
“命運是什麼？”女生問。
蒼吉又感覺有些乏了，身體往後靠著椅背聲音平緩的解釋。
“就是他的命裡有的東西都會消失，幫他改變人生的伴侶，會提攜他的領導，會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的貴人，會隨手拉他一把的陌生人。”
“命運散去，意味著所有的困難都不會有轉機，所有危險都不會有生機，他的命會越來越脆弱，任何一個意外都能置他於死地，哪怕是在路上摔一跤，都可能摔死，沒摔死也會失去健全的雙腿，失去健康的身體。”
蒼吉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說豆腐腦應該是鹹的還是甜的那樣隨意。
女生撐著發麻的雙腿緩緩站起來。
“就要這個，幫兇的報應就要這個，兇手死。”
蒼吉把單據放在櫃檯上，“簽字。”
女生在單據上籤下“賀芹”二字。
直播間裡也彈出她的資訊。
一瞬間，不少知情觀眾都被喚醒了那段記憶。
【這好像是很久以前有個新聞報道的一個精神病？】
【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有營銷號說她的精神病是遺傳史的，她父親也有病，還在學校當老師，因為侵犯學生被開除了，當時好多人討伐，說學校招老師不嚴謹。】
【我當時在電視上看到的，女大學生持刀捅人，疑似精神病。】
【我去搜了一下，還能搜到很多物料，關於賀芹的標籤有很多，當時還有人專門用這個名字當做一個梗，用來形容精神病。】
【我的發，我真是頭皮發麻了，這都好多年前發生的事了，這賀芹白白坐了這麼多年的牢，兇手還靠著大家的同情混得風生水起！（驚恐）】
【艹！我才想起，我當時還捐了錢，那個被賀芹捅進醫院的女生髮起的愛心人士捐款，好多人都在捐，聽說她可能要終身殘疾，我一聽這麼可憐，我也捐了，臥槽！】
【我的發！！我室友出門突然摔了一跤，他不會就是當初收了錢的造謠者之一吧！我要不要扶啊，我報警還是打120啊！】
而此時遠在國外留學的兇手忽然遇到了持槍暴徒，還沒來得及跑雙腿就已經中彈，緊接著那暴徒又對著她開了好幾槍，直到她徹底嚥氣暴徒才去追其他人。
……
蒼吉收走了賀芹的命。
壽命的滋養就像喝補品，有效果，但對蒼吉來說效果一般，得有量的積累才行。
他此時帶著內傷，最好的休養方式是直接沉睡，但是暗中有豺狼虎豹，想安穩睡覺是不行的，說起來看門的太廢物，家都看不住。
想到這，蒼吉又想罵人了。
他關了直播無聲嘆息。
垃圾不清理乾淨，真是後患無窮，就光逮著本王的肉身搶，自己是長不出來嗎？
也真挺能藏的。
可千萬別被本王逮到。
“鈴鈴鈴~”外面掛著的搖鈴響起。
一個小年輕探頭看進來。
“蒼吉大大，你在忙嗎？可以進去嗎？”
蒼吉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回了句，“進來。”
小年輕小心翼翼的伸腳往屋裡探了探，然後才走進屋裡。
“蒼吉大大，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之前在那個爛尾樓裡探險，然後被厲鬼抓起來掉在窗戶外面的那個，我叫夏鴻軒，我的身體好像出問題了，從那以後我經常能看見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最近還能碰到了。”
“去靈異部門。”
“找他們能有用嗎？我感覺他們沒有你厲害。”
“找我要命，找他們只要錢。”
“……那我先去找他們看看哈，如果沒用的話，我再回來找你哦。”
夏鴻軒踮起腳尖輕輕往外挪，跟做賊似的。
蒼吉直接從店裡消失，回到了冥界。
昌化疑惑的抬起頭，“咦？主人這麼快就回來啦~”
“把那本冊子拿給我看看。”
“哪本？”
蒼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你這肉身剛修煉出來是不是缺個腦子？要不把你送去凡塵修行算了，把腦子修煉出來，身體強度也順便提煉上來，一天天只會捱打還挨不住，看著你這弱不拉幾的樣子就鬧心，去去去，現在就去。”
說著，蒼吉揮手就將他送走了。
昌化：“……”
我甚至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