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在幹什麼?柳聖曦的大腦難得宕機了一回。
斑寅王爺派相好的美女蛇來引誘自己?這戰略上有點過分失誤了吧?!
眼看蛇妖的衣物只剩最後一層薄紗,柳聖曦趕緊大喊一聲:“住手!斑寅王爺是不是瘋了,我對你絕對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蛇妖捂嘴笑了起來,“我可不是斑寅王爺派來的。”
說著便脫掉了最後一件衣物。
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柳聖曦默默地側過頭去,僅用餘光監督蛇妖,以免被趁機偷襲。
蛇妖已經一絲不掛,手上的動作卻還沒有停,“斑寅的確讓我來跟你聊聊,說是盡一下地主之誼。但我的本意,卻並不在此。”
餘光裡,柳聖曦意外地瞥見,蛇妖抓住天靈蓋的最上面,從頭到腳地蛻了一層皮下來。
蛻皮後的蛇妖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眉目淡然,神情堅毅,氣質與之前柔媚的樣子截然不同,幾乎像是變了個人。
柳聖曦立刻從儲物手鍊裡掏出七星化龍鞭,直指蛇妖胸口:“你到底是誰?”
蛇妖不急也不避開,只是將蛻去的皮往空中一甩,若有若無地罩住了整個房間。
接著又幻化出一身粗糲的鱗片,溫和地開口:“深夜叨擾聖女曦,實在抱歉。我本名升卿,大家都喚我卿卿。至於我的身份嘛,大致有三個。
其一,我是借住在斑寅王爺府上的孤女。
其二,我一手創立了天上妖間,是天上妖間幕後的老闆。
其三,我是妖王派來監督斑寅的臥底。
斑寅王爺以為我看中他的權勢和對生意的庇護,出於利益考量讓我住下,所以才有你們以為的其一。總之,斑寅王爺知其一,知其二,卻不知其三,
聖女曦大人,您見過妖王了?”
柳聖曦仍然沒有收回自己的七星化龍鞭,也沒有理會蛇妖的問話,而是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斑寅王爺派來的?拿出證據來,否則我這就送客。”
蛇妖點點頭,微笑著說,“以您現在的身份,謹慎點是好事。其實是我看到您這邊專屬於妖王的精兵守衛,接著又感應到了您身上的妖王玉璽之力,所以推測您見過妖王了。”
說著,便閉目雙手合十,滿身的鱗片散發出隱隱綠光。
玉璽之力?
柳聖曦低頭在儲物手鍊裡瞅了瞅,發現妖王的玉璽此時也正隱隱散發出綠光,與蛇妖身上的一致。
更重要的是,她明顯地感知到,這是契約之力!
眼前名為升卿的蛇妖,似乎和妖王簽訂過某種契約,見證之物,或許就是這個玉璽。
柳聖曦收回了七星化龍鞭,也稍稍放下了疑慮,追問道:“你和妖王簽訂了主僕契約?”
說起來妖王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聽說升卿陪伴斑寅王爺快百年了,妖王這麼早就在斑寅王爺身邊安插眼線了?
升卿卻是搖了搖頭:“不是主僕契約,關鍵在於妖王的玉璽,那其實是一件法寶,從聖地流傳出來,一直由歷代妖王持有,是妖界的鎮界之玉。
每一屆妖王和比較重要的大妖們,都要往這塊玉璽裡面注入自己的妖力,承諾為妖界奉獻終生。但凡起了禍害妖界之心的,就會被玉璽之力反噬。
斑寅也曾往裡面注入過妖力,至今未被反噬,說明他對妖界從未有禍害之心,妖王也因此留他至今,只是派我來盯梢。”
升卿這麼一解釋,柳聖曦頓時覺得玉璽有點燙手,妖王還真是心大,直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自己了,恐怕只因為玉璽源於聖地,覺得自己能用得上吧。
偏偏坊間傳聞都說什麼妖王重病後偷偷做法、危害妖界,所以導致焚天域的環境惡化,妖王可真是吃力不討好。
柳聖曦問出了另外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你是天上妖間的老闆?那我在焚天域的住址,也是你透露給斑寅王爺的?我之前在紅螯蛛城也住過天上妖間,那時你怎麼沒透露?”
她想起來之前從鬥獸場離開,卻發現斑寅王爺手下的孫哥和大黑早就在附近蹲守。又想剛到焚天域時,斑寅王爺以伯都的名義迅速回信,恐怕是早就知道五師姐和自己的蹤跡。
升卿確認道:“沒錯,是我透露的,畢竟你們都到了焚天域,我要是再不向斑寅王爺提供些有效資訊,恐怕顯得過分無能和刻意包庇。
之前不透露,則是因為你打出的聖女名號,聖女和聖地有著無形的關聯,我希望看到你給妖界帶來的生機。妖王既然連玉璽都給你了,那找到聖地的重任,想必也一起託付給你了。”
柳聖曦點頭:“沒錯,我要求五日內開啟祭典,親瞻神諭,儘快找到聖地。”
升卿的眼神裡卻滿是凝重:“斑寅王爺不知道從哪兒道聽途說的訊息,認為祭典時殺死最終的聖女,就有機會開啟聖地。聖女死去的地點,就是聖地開啟的地點。
這個訊息我還沒有來得及和妖王彙報,既然妖王將重任託付給你,那請你務必多加小心,本次祭典,恐怕沒那麼簡單。”
柳聖曦滿目霜寒,難怪斑寅王爺一定要自己住在王府裡,看來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趁機下黑手,“他想在祭典上殺我?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好了,我也待得夠久了,再不離開,恐怕斑寅要起疑心了。”升卿朝空中一伸手,抓到自己原本的面板,換成了來時那副柔媚的模樣,拱手告辭:
“多謝聖女曦大人款待,卿卿這就離開,祝聖女曦大人一夜好眠。”
柳聖曦送別升卿,沈阿柒在皮皮旁邊氣急敗壞:“好個斑寅!跟望仙宗學著卸磨殺驢!殺聖女?當時我才是唯一的聖女!恐怕就是望仙宗想借刀殺我罷了!”
“哦?你這麼重要?”
“那是,我沈阿柒最擅長的就是修修補補了,望仙宗那些老東西,沒有半點求助的態度,還想把我徹底困在那裡。以後他們再怎麼求我,我都不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