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錘迎面砸中胥正知的左肩,二長老的兒子收回錘子,換成一把短劍繼續進攻:“不過如此,果然是靠掌門資源才堆出來的金丹!

不管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有什麼奇遇,只要我在這裡,就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其他弟子目光短淺,只認你爹當掌門,來這裡也只知道爭金丹天才的虛名,盯著修仙聯盟給的那點蠅頭小利。

我可沒那麼蠢,今天,我就要親手殺了你這個徒有虛名的掌門之子!”

說著,短劍往前迅速一送,直插胥正知的咽喉。

胥正知躲避不及,任由短劍在自己的脖子上開出個口子。

“呵,等著和你爹在黃泉團聚吧!墨玄門以後就是我爹的了!宗門上下的資源全都隨便我用!”

二長老的兒子興奮地扭轉短劍,集中心神注入靈力,手腕一轉,生生將胥正知的頭顱割了下來!

拎著競爭對手的頭顱,長老兒子仰天大笑:“在墨玄門待久了,總是當縮頭烏龜,今天竟然是活得最痛快的一天!”

接著低頭瞪著胥正知的屍體,似乎還不夠滿意,抬手就將短劍插入屍體腹部的丹田處,再次一擰一轉。

直到屍體腹部的傷口稀碎,丹田絕無修復的可能。

這才心滿意足地掏出屍體丹田處的金丹,用力捏了幾把,金丹化成小塊掉落。

期間甚至有心情低聲對這屍體調侃:“哎喲,你這金丹還挺硬,跟你的脾氣一樣,硬得像石頭。我終於殺了你...

爹...我終於殺了胥正知!您可以當掌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聲調侃變成了壓抑又解脫的大笑,二長老的兒子單手拎著胥正知的頭顱,大聲命令:

“墨玄門弟子聽令!這個冒充掌門兒子的修士已經死透了!掌門大仇初步得報,現在全力捉拿他的同夥,乾坤宗修士!”

但無人回應,甚至周圍一片寂靜,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心跳聲越來越快,不對勁,這不對勁,其他弟子呢?

二長老的兒子當即回頭,環顧四周,遍地沙土,一個人影都沒有。

清亮的女聲在頭腦中炸開:“小嬌,幹得不錯,收手吧。”

“誰?!誰在說話?!”

二長老的兒子沒法判斷聲音的來源,只能對著前方的空氣怒目而視,手上青筋暴起,緊緊地攥著短劍:

“出來!你給我出來!在背後裝神弄鬼算什麼?!其他的弟子呢?你有本事就出來,和我墨玄門的弟子打一架啊!”

但是伴隨著那句收手吧,二長老的兒子陡然覺得手上的重量不對。

低頭一看,胥正知的頭顱竟然成了一截黃土,輕飄飄地被自己攥成一團圓形。

掉落在地上的金丹也成了碎石頭,屍體更是化作一根枯枝。

“這...這...這都是什麼?!”

長老兒子手一抖,黃土悉數飄落,周圍的場景也熟悉起來,墨玄門的弟子還在原地,保持著剛開始準備進攻的站位,還沒開始對柳聖曦一行人動手。

甚至明明應該已經死無全屍的胥正知,此刻也好好地站在對面,毫髮無損。

只有長老兒子一個人,站在離大部隊幾米之外的地方,眼前似乎是被錘子砸出來的深坑,還有雜亂無章的短劍攻擊痕跡。

“師兄...”之前被敲腦袋的弟子戰戰兢兢地開口:“剛才你下令進攻,自己卻像發瘋了一樣跑到旁邊,對著那片黃土又砍又叫的...還大聲嚷嚷了很多可怕的話...”

剩下的內容,那個弟子沒再說完,只是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眼前面色猙獰的師兄,無意間說出了好多了不得的話,這樣的師兄,還值得弟子們的信任嗎?

顯然,其他的墨玄門弟子也有類似的糾結,於是場面一度變得十分詭異。

長老兒子下命令後,竟然沒有一個人響應,全都在原地站著,不知所措地互相看去。

“幹什麼?!師兄的話都不聽了是嗎?都說了這是冒牌貨!剛才那都是中了他們的計!快殺了他們!”長老兒子憤怒地強調。

一個墨玄門弟子小聲嘀咕:“但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就是你的真情流露...”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是啊,這太奇怪了,還是活捉吧,然後去和負責獵殺妖獸的慧語師姐他們匯合...”

長老兒子咬牙:“沒必要活捉!聽我的,先把這幾個人殺了!”

柳聖曦看著這產生內部分歧的一幕,尤其是長老兒子失去威信、隱隱有些被孤立的跡象,滿意地笑了,就是要這個效果。

剛才對方剛聚齊,還沒下令進攻時,她就問過小嬌,能不能隔著靈獸袋施展幻術。

畢竟施展幻術最重要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趁對方沒注意的時候施展。

而讓小嬌出來的話,那麼大個水缸,有點太顯眼了,成功機率不高。

小嬌搖搖頭:“不行啊,必須得我本體出來,除非有東西能承載或傳達鮫人的氣息。”

“那耳墜呢?”柳聖曦戳了戳自己耳朵上的鮫人饋贈,“能散發鮫人氣息,說不定也能承載或者傳達。”

有戲,她和小嬌決定試試。

於是在對方下令進攻的一瞬間,小嬌就透過耳墜,將鮫人的迷幻氣息散播出去。

只是效用有限,想起到深層次迷幻的效果,一次就只能施展在一個人身上,這才盯準了對面的領隊,也就是二長老的兒子。

眼下這效果就出來了。

二長老的兒子還在堅持,惱羞成怒,甚至語氣裡透出殺機和威脅:“這是在設局!是他們的局!你們現在不聽我的,回去我爹會讓你們好看!不聽話的弟子,以後用度全部減半!”

“還沒成掌門呢,這就開始威脅了...”有些弟子不滿。

畢竟二長老只是被推舉出來臨時代理的,結果還不到一個月,宗門用度就苛刻了許多,程式也不再透明,還推說是為了替胥掌門治病,但掌門的病卻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