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女人至死是少女

荀衡整個人都是怒氣衝衝，他自然知道楊凌此篇乃曠世奇篇，但他怎麼能承認這是剛才他一直輕蔑嘲諷的人寫出來的？

荀衡指著楊凌鼻子喝道：“你就說說，什麼是滕王閣，什麼是蠻荊甌越？亂七八糟，狗屁不通！”

此話一出。

華仕傑也當即發難：“沒錯！此篇雖然……有些優點，但其中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實在難以理解。”

“程老，您說呢？”

程碩眉頭緊皺：“這……這個……”

老頭子此刻腦中一片空白，他有一萬種方法說出些貶低的詞來，可又因為自己一介文人身份，難以出言貶低此篇。

好，是真的好啊！

程碩心想要是自己能寫出這樣一篇來，定然是此生無憾了。

“哦？”楊碗麵露不喜：“難道這篇，難以讓程大學士下個論斷？”

程碩更加忐忑，可憋了半晌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見這情況。

還未等楊凌說話，滿堂還沉浸在楊凌美妙賦詞中的文人士子們紛紛坐不住了。

那鑄劍華章嵐滄雲直接道：“郡王殿下，此篇縱然用典讓人看不懂，但無論是對仗之公正、景物描寫與情懷融合，都是千古絕篇啊！”

袁紫虹也看不慣他們的嘴臉，直言道：“此篇最惹人發省的是那洞察人生的思考，意境與內涵！”

“顧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胸懷，實在讓人折服，殿下明察，可並非是如荀衡所言，他不過是嫉賢妒能罷了！”

“什麼？”荀衡大罵：“我嫉賢妒能？我乃麒麟第四，潁川荀氏！我還需要嫉妒他人？”

場間持續有人站出來為楊凌說話，也為這篇滕王閣序說話，與荀衡等人爭論不休。

程碩滿頭大汗。

楊碗麵色難看，轉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蕭策，趕緊問道：“蕭先生文才當世一絕，您覺得此篇如何？”

蕭策早就聊到有這茬，起身道：“殿下，在下觀此篇，乃千古名篇，在場眾人，無人能寫出。”

說完這話，他看向楊凌，然後拱手深深一禮。

楊凌眸光閃爍，也是回了一禮，心想著小子竟也向著我？

他不是投靠了楊範？

楊碗聞言更是心頭不快。

程碩糾結許久，只能道：“既然有爭論，便陳列於外府，供文人墨客們打分吧，殿下，這樣可否？”

楊碗自知到了這一步，也是程碩在給他們找臺階下了，只能拂袖應了下來。

好好的一臺戲，竟然還真被楊凌給攪了，他心頭極為不爽。

不是……就憑他？

竟然也能寫出千古名篇來，讓程碩這等文壇大家無法評斷？

可惡啊！

“繼續繼續！”楊碗看向程碩已經變了臉色。

程碩忐忑難安，也只能暗暗告訴自己這茬好歹是翻過去了。

誰能知道那顧家小子沒有說大話，還真寫出來個驚世之篇？

要是……要是有機會的話，還真想向這年輕人討教一二啊。

程碩趕緊道：“此次換榜大會，雖然在場眾人可評斷，但終歸是要天下人來打分評價的，一時勝負切莫在意。”

“接下來老朽出第二題，諸位還請作答。”

程碩擦去額頭細汗，道：“詩詞歌賦，接下來我們便作詞。”

“大家都知道，曾經郡王殿下一飯救陛下，這才造就我大魏不世之功！”

“所以這詞的題目，便是以歌頌郡王大功為主。”

一聽這話。

場間陷入寂靜。

楊碗麵色瞬間大好，心頭竊喜。

“哈哈哈哈！”楊凌卻在此時大笑出聲，引來所有人驚詫的目光。

荀衡當即喝道：“你笑什麼？”

楊凌笑得直不起腰，連連擺手：“我想到了好笑的事。”

場間眾人大驚，竟然當堂嘲笑郡王，好大的膽子！

楊碗當即恨得咬牙切齒。

偏偏在場人太多，人家明面是太子的人，不能明著殺了。

否則他怎麼也要安排些刀斧手把這小子剁個稀碎！

程碩示意楊碗壓下火氣，立刻打斷這茬：“諸位，儘快作答吧！”

話音落下。

驚駭的、憤怒的齊齊開始作答，只有那群武夫面面相覷，看向楊凌的眼神都變了。

“這小子，我是越看越特孃的喜歡，真的有脾氣！”

“主要是根骨底子好，有著脾性，練武也是一把好手！”

“都別跟我搶！誰搶我跟誰急！”

幾人暗自較勁，地板不知道都被暗戳戳打壞了多少。

另一邊。

楊凌剛飲一杯，卻見正對面的銀簪點墨袁紫虹起身向這邊走過來，向楊凌盈盈一禮，嬌笑道：“婦人袁紫虹，有禮了。”

楊凌抬眸，見袁紫虹身材苗條玲瓏，衣著得體，絲綢的衣裳隱隱勾勒氣窈窕曲線，渾身流淌著一股令人心醉神迷的優雅氣質，不由得心頭一動。

“袁姑娘，在下這廂有禮了。”

一聲袁姑娘，立刻叫得袁紫虹面色嬌紅，胸口小鹿直撞。

自己年過三十，尋常都是被人叫個夫人、前輩。

這小毛頭，竟然還叫她姑娘？

袁紫虹定了定神，這才道：“適才聽公子作賦，深感公子大才，在下素來仰慕才子，不知可否同席？”

一聽這話，楊凌身後眾人都面色古怪。

好傢伙，果然是寡居多年的美婦人，就是直接啊。

這麼追我家太子殿下？

楊凌當即大笑：“當然可以，胡祿為袁姑娘斟酒！”

袁紫虹這邊安然坐在楊凌身邊，輕聲道：“公子說笑了，我長你十餘歲，如何稱得上一聲姑娘？”

楊凌連連擺手，看著袁紫虹細膩而柔和的肌膚，一對眼眸宛若幽深湖泊，更是大為動心，笑道：“姑娘哪裡話，人言女人至死是少女，我觀姑娘，恰似二八，年輕至極啊！”

眾人聞言，不由得打個寒噤。

殿下你做什麼啊殿下？太肉麻啦！

可袁紫虹真的受不了這話，剛才還鎮定自若，此刻已羞臊不堪，雪白肌膚上滲出一片片的粉嫩之色。

“公子真的說笑了，在下敬公子一杯！”

楊凌大笑，兩人喝一杯。

但這一幕落入在場文人士子眼中，見其曖昧至極，眼神都快要拉絲，心頭都難受起來。

袁紫虹素有美名，又是出生名門，縱然寡居多年，愛慕者卻是不減反增，今日竟和楊凌如此親近！

可惡啊！！！

華仕傑素來愛慕袁紫虹，此刻見狀，不由得出聲道：“顧公子，既自詡為天縱奇才，為何程老已出題，卻遲遲不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