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以我們目前的情況而言，脫離了西方，我們什麼都做不出來。”
“張總，你踩對了一次又一次風口，難道，這一次，當所有人都知道4g是全新的風口，我們要錯過嗎？”
“張總，昨天我去【盛興】看過了，【盛興】在晶片處理器上面的研發，依舊處於僵硬狀態，就算等到下個月，九月份，他們依舊出不來……”
“我們明明可以走捷徑，走【高通】的路線，為什麼一定偏偏要墨守成規，做所謂的自主研發呢？”
“我們……”
“時候還沒有到啊！”
“張總，我們該清醒了！”
步入2013年以後。
許雲龍越來越覺得張總有那麼一些不對頭。
他似乎有些偏執。
偏執得又有些獨裁。
明明曾經看到任何捷徑渠道，他都會去爭取，都會去走，但偏偏到此時此刻，張總卻彷彿像一個執拗的瘋子一樣，守在自己的角落裡。
天空依舊灰濛濛的。
許雲龍對著張揚拍起了桌子。
張揚默默地聽完他發洩以後，從不抽菸的張揚從抽屜裡拿出一根菸，遞給許雲龍。
許雲龍也沒有客氣，點上抽了以後，半癱在椅子上。
“張總，我現在壓力很大，在我們銷量倍增的時候，我跟廠方溝通很方便，但當銷量銳減的時候，我不得不考慮縮減生產線……我們背後很多人，都要吃飯的……【小麥a】，張總，你也清楚，【小麥a】其實是不賺錢的，賣出了3000多萬臺，看似每天能賺一些，但我們的投資卻還在虧本……畢竟，您可是為了【小麥a】，從【手機玻璃】開始到揚聲器，到核心資料部門，到手機的機蓋……你都買下來了，我們需要源源不斷地銷量，才能讓他們有活幹……”
張揚看著許雲龍的模樣，最終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張總，我們公司，其實一直都沒有底蘊，這些年，我們走得很辛苦……”許雲龍抬頭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我雖然賺了很多錢，但我也經常在睡夢中，被噩夢驚醒，噩夢中，我們被市場拋棄，我們一夜間，什麼都沒有了。”
“我也知道……”
“2014年，絕對是大變之年，【諾維亞】這個曾經的老大，都選擇了低頭，我們，沒有路了啊……”
“嗯，沒有路了。”
辦公室裡。
煙霧繚繞。
張揚抬頭看著天空，喃喃地說出了這句話。
許雲龍看著張揚的背影。
“張總，接下來，我們怎麼走？”
“你怕一無所有以後，重新再來嗎？”
張揚突然出聲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雲龍愣住，卻沒有任何吭聲，只是將抽完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你先回去，給我時間想想。”
“好！”
………………………………
“馬總，【阿里浪浪】現在開發了一款社交軟體，名叫【往來】，聽說，已經跟安卓系統和【諾維亞】、【ios】系統旗下的手機，達成了戰略協議，我們的【微信】現在增漲已經到臨界點了……”
“我們不得不考慮，我們在單一體系下所面對的危機……”
“我們並非是不可代替，如果在4g時代，我們社交領域裡的優勢我們沒了，那麼，我們什麼都沒了。”
“……”
【迅騰科技】。
馬迅騰看到秘書默默地走了過來，遞過來一份檔案。
檔案裡顯示……
【阿里浪浪】的老馬，學著【微信】一樣，做出了一款名為【往來】的社交軟體。
在8月1日的時候正式釋出，也正式和【安卓系統】達成了私底下的內建協議。
而【寶淘網】也徹底地進行了app轉化，成功地內建到多款安卓品牌的手機裡……
手機圈輻射到了app圈。
此時此刻，已經讓【訊騰科技】一下子就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
馬迅騰同樣目光看著天空。
“安卓在邀請我們，對吧？”
“是，從6月份開始，就一直在邀請我們，甚至是現在，他們的熱情始終都沒有斷過……馬總，他們需要市場，我們也需要市場，現在的張揚，好像已經走入了死衚衕裡，已經變成一根筋了……我們再與他合作，只有死路一條……”
“【高通】七月份有再次找過張揚嗎？”
“七月份找過張揚三次，但每一次的合作談判，似乎都不理想，七月下旬的時候，【高通】那邊似乎已經失去耐心，不再和張揚談判了……”
“【高通】的條件是十年合約？”
“是，【高通】的條件是十年合約，十年合約裡，【小麥系統】旗下任何一款產品，不得用任何的其他的晶片處理器……張揚似乎是因為這一點，不接受，所以談判一直處於僵局……”
“【盛興】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呢？”
“用一地的雞毛來形容，都不為過，他們一直在國際上挖人才，投入到硬體領域的開發，這幾個月，他們又花了很多錢，人才和技術，他們都在購買專利，但，我聽到最新訊息是，研發應該是失敗了……”
“砸了那麼多錢，讓手機同時運營幾款遊戲，都這麼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馬迅騰也覺得不可思議。
“【盛興】似乎也瘋了，一下子同時在啃【晶片設計】和【晶片加工】這兩個領域……但，這兩個領域的核心技術，全部都掌控在西方科技的封鎖裡，特別是光刻機，整個西方陣營都選擇嚴防死守……”秘書面對馬迅騰的話，拿出了另一份資料。
這段時間……
因為關注【盛興】的情況。她也關注了科技圈的一些事情，資料越查越覺得張揚和葛國興兩人，在螳臂當車。
開什麼玩笑！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我明白了。”
“馬總，那怎麼做？”
“我給張總打個電話，你先出去。”
“嗯，好！”
秘書離開以後。
整個公司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馬迅騰拿出手機，給張揚打了一個電話。
剛開始電話沒接通，處於通話中。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張揚給他回了一個電話。
“馬總。”
“張總，最近的情況，我相信你也清楚了。”
“嗯，清楚了。”
“張總，你還在等【盛興】嗎？”
“在等。”電話那頭，張揚的話很簡單，但話裡面卻充滿著肯定。
馬迅騰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就在組織語言的時候，電話那頭張揚率先開口了：“馬總，我再等，但你不用等……”
“這條路很艱難，你可以走安全一點的路，晶片領域的爭鬥，其實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事情，國家現在正在轉型初期，目前沒有過多的精力投入到該領域中，你們目前只是犧牲品……就像那場光伏一樣，雖然你贏了，但，在你之前，多少家大公司，死於黎明前的黑暗？”馬迅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帶著幾分惋惜。
他此時此刻還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勸張揚迷途知返。
“我知道……”
“你是個幸運者，但，你不會一直都是幸運者，如果你能聽進去的話，我們就就此停手……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這一場賭博，你沒有勝算……”
“……”
電話那頭，張揚再次沉默。
良久後，終於回應了：“有時候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有一條正確的，康莊大道就在我面前，但我偏偏不去走，偏偏要走那些充滿荊棘的小路……也許，我看起來精明，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蠢人吧……”
“你這是偏執。”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馬迅騰苦笑：“張總，這條船上，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我是做網際網路的，我沒有你那麼大的決心，我就是一個騙小孩子零花錢的通訊公司老闆……”
“我理解。”
“不過，我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限制，我們的合作依舊會繼續，只是不再是這種單一性了，畢竟4g領域，還有支付體系這場仗要打，你明白嗎？”
“謝謝！”
“你【微信】的12左右的股份，我也不會回購，我們依舊是戰略合作者，未來【支付領域】上面，我們也是背靠背的盟友……”
“好。”
馬迅騰掛掉電話以後，看著不遠處陰沉沉的天空。
張揚可以不顧一切地賭一把。
是因為張揚背後有著實體經濟的支撐。
縱然手機領域的潰敗，張揚依舊能活著。
但是……
對他而言。
沒有實體經濟的支撐，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
8月3日。
袁胖子接到了一個電話。
接到電話以後，匆匆忙忙趕到了張揚的辦公室裡。
“胖子……”
“張哥？”
“最近，【安卓系統】和【諾維亞】系統有找過我們【小麥商城】嗎？”
“找過，這兩天也找過我們……我們的【小麥商城】現在使用者接近1.5億，僅次於【寶淘網】，他們需要我們制衡【寶淘網】……”
“這樣，你答應和他們合作吧，遊戲方面，你也跟他們說一下，開通全面合作渠道吧。”
“張總，那我們，我們不是完全沒有優勢了？我們手機端，不是……”
“暫時放棄手機埠的產業鏈優勢，將我們原本的優勢維護好……”
“好！”
“對了，張總，因特爾晶片也找過我們【小麥手機】，我們要接觸一下嗎？”
“不了，就這樣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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